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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面前高裴那张冷笑的脸、还有他举着手机一脸嚣张对着电话那头开口。 但说什么,徐星没听到,他耳旁全是嗡嗡嗡的尖锐的耳鸣声,也能感觉到脑子上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淌,而在炸裂的头疼声中,在失去意识闭眼之前,他冷冷盯着高裴看了一眼,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徐星这凡胎肉体力气和意识同时渐失,但他没有摇摇晃晃,只觑着旁边沙发面儿,瞅准了就直接躺倒了过去,并不想用脸拥抱地砖。 而在黑暗来临之时,徐星一脑袋砸进沙发里的同时,也一头撞进了属于自己的记忆中,那片记忆也是绝了,不是粉的,就是黄色的。 而徐星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没忍住,心里又最后吐了一句槽:操了,他真的误会了自己的性向和节操。 —— 徐星这重生换来的命果然够硬,一酒瓶子下来直接晕过去了,等送到医院脑袋包好人刚好睡了一觉,醒来还有闲心和宋飞聊了一会儿萝卜干。 他还在病床上晃了下腿,对宋飞说:“你卖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连你家的萝卜干都不如。” 宋飞看着徐星如今的脑袋,脸一垮,当场哭丧道:“快别说了,你别说,什么都别说,好好养你的脑子。” 徐星看他:“我脑子怎么了,我脑子好得很。” 宋飞作为曾经当面卖过兄弟的猪队友,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继续哭丧道:“祖宗,求你别废话了,你这脑袋你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还得留着这条小命见陈厉不是。 据宋飞的说法,当时在酒吧入口见认出徐星的酒吧招待转头就找了酒吧老板,也就是韩闻宇的堂哥,他堂哥不愧是流氓中的杠把子,一下子就意识到徐星被找上了麻烦,可到底迟了一步,等带人上去,被门口几个高中生小流氓胡搅蛮缠了一会儿,再一脚把包间大门踹开的时候,徐星脑袋已经被开了瓢儿,一脑袋都是血。 韩闻宇他堂哥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一点没乱,在宋飞的尖叫声中指挥得井然有序,一面自己拿电话报警、打120,一面又让跟上来的服务生去堵门,不许这包间和包间门口的任何一个人离开。 等警察一来,扣上那一溜的小流氓和那把徐星脑袋开瓢么跑的了的肇事者,120也刚巧到了,韩闻宇的堂哥没顾酒吧的生意,临时把生意托付给了朋友,带着宋飞一起跟上了120的车,一路顾着徐星,知道徐父徐母接到电话匆忙赶到。 徐母当时一来医院,看到儿子躺在单价的血泊里,面白唇紫,一副就要撒手人寰的凄惨样,嗓子一嚎当场就哭了出来。 徐父还算冷静,可手也止不住地抖,等问清医生确认徐星没有生命危险,夫妻两人才缓过一口气,可到底是大半夜吓了个半死。 那之后韩闻宇的堂哥带着徐父去警局,宋飞留下看徐星,徐母等徐星脑袋包好清醒过一次,就立刻回家炖汤。 所以徐星醒来的时候,只能和宋飞这叛徒大眼瞪小眼,聊完了萝卜干,也没什么话讲了。 宋飞以为被一酒瓶子干坏了脑子,特别忧虑,站起来走到徐星病床前,还抬手竖着几根指头在徐星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几?” 徐星无语地看宋飞:“我刚醒,你别拿这么难的题考我,脑子转的太快加速血液流动。” 宋飞又哆哆嗦嗦坐了回去,继续沉默地看护。 徐星醒了一觉,脑袋不舒服,感觉涨的难受,全身筋骨也不舒坦,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形容,他沉默地想,这会儿几点了,陈厉最晚明天早上该到了。 而陈厉到的时候,其实是半夜,人在病房门口,没有直接进去。 徐母替换宋飞看护,躺在陪护的小床上,睡的并不沉,感觉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又合上,一开始以为是护士查房,便没有起来。 等到了早上五点,徐父拎着保温桶来住院部,陈厉就站在住院大楼前抽烟。 起先看到个高高瘦瘦的人站在灯下吞云吐雾,徐正就随便瞥了一眼,没认出来,自顾拎着保温桶快步走近了,这才发现那人就是陈厉。 陈厉也看到徐正,掐了烟,丢进垃圾桶。 徐正愣了好一下,一时对刚刚那个老烟枪气质的陈厉有些接受无能,想说什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说,只道:“陈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回家?” 陈厉半身都是烟味,表情很淡,开口道:“刚到。” 徐正点头,领着陈厉往住院部大楼走:“你哥昨天晚上就醒过了,没什么事儿,你别太担心。” 陈厉跟在后面,孑然一身,没有带行李,表情漠然,平静地嗯了一声。 等到了病房,徐母刚巧也起了,见徐正带陈厉进来,眉头拧了下,面色漠然,眼睛撇开。 徐正看看包着脑袋还在睡觉的病床上的儿子,一边把保温桶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一边压低声音,悄悄问徐母:“凌晨醒过吗?” 脑子伤得重的,最怕沉睡昏迷不清醒,徐星还算好,包好脑袋就醒过一次,徐父担心儿子,就怕晚上一觉睡得格外沉,第二天会睡着睡着持续昏迷过去,所以早上一来,立刻就询问徐母。 徐母嗯了一声,拿发圈绑了头发,掌心搓了把脸,没说什么,徐父来医院替她,她还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做午饭,幸好是周日,不用做加餐,要不然连跟学校食堂那边请假都来不及。 她披了衣服准备离开,转头,却见陈厉沉默地站在床位,两条胳膊垂在身侧,表情相当冷峻,身上还有烟味,眼神却始终落在病床上的徐星身上。 徐母眉头皱得更凶,朝外走,从陈厉身边走过的时候对他低声道:“陈厉,你跟我回去。” 陈厉整个人沉默成了一块冰,浑身都散着霜寒,但徐母一叫,他也只瞥头又看了徐星一眼,跟着转身朝门口走。 徐母已经先一步走到了门口,刚要拉开病房门,背后忽然传来徐星的声音:“陈厉回来了?” 徐母一愣,转头看病床,陈厉猛然刹住脚步,也跟着转头。 病床上原先平躺着的徐星抬了抬脖子,眼神落向门口,见到陈厉,当即笑了下:“哎,我就说没听错,果然是你回来了。” 陈厉身上那些寒霜瞬时散了个一干二净,他抿着唇,依旧沉默,棒子一样插在原地干站着,眼神同徐星对视,却没有吭声。 徐星知道,这个时候陈厉不好说什么。 韩闻宇他堂哥办事太滴水不漏,这一世的高裴没跑得掉,被送进了局子,这次派出所那边要做笔录,高裴不得不招,那孙子肯定会如实说他只认识陈厉,这么一来,放在他爸妈眼里,亲儿子因为陈厉被开了瓢儿,这笔账该怎么算,该算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