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短片1 /弟弟的野心：生日快乐，姐姐

    陈琪起床后就觉得头疼欲裂，她想应该是昨天头发没干就睡着的缘故。

    脱掉睡衣换衣服时候发现后背也疼的厉害，她看不见自己的背部，用手轻轻去摸都疼。

    换好衣服，她刷牙洗脸。

    客厅餐桌上，粥已经盛好了，几碟小咸菜，看样子陈浩南起的更早，做了饭。

    陈琪抬头看时间，早上8点，以往这个时候陈浩南都没起床。

    她坐下来发现没有主食，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几个馒头，切片后混合了蛋液用油煎了下。

    她坐下来看见桌下垃圾桶里的食品袋，是他早上出去买的粥，陈浩南大口的吃着饭，似乎饿坏了。

    陈琪做饭的手艺并不多么高，但每次她做的吃的，弟弟都很捧场，所以她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吃饭的模样，心里也很开心。

    陈琪吃过饭，收拾了家，去背书包，陈浩南从他房间里出来，将她背包的拉链拉开把一个东西塞了进去。

    陈琪回头看见是一叠捆扎好的钱。

    她拉住转身就走的陈浩南，“小南，钱是拿来的？”说话时脸色都变了。

    从看见他抽烟、喝酒，到现在莫名其妙的钱，她真的怕弟弟做了什么坏事。

    陈浩南没耐心的说，“这钱是我挣的，我给你，你就拿着！”

    陈琪取下背包掏出那叠钱，一叠都是新币，看起来厚厚的，捆扎的纸崭新的很。

    “你告诉我，你说，到底从哪里来的！”她突然眼泪都滴下来。

    陈浩南不禁笑了，她这样的兔子胆，真是吓着她了。他再次把钱塞进去，伸出手，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这钱来的干净，以后还会有，都是你的！”

    陈琪已经许久没见到他笑了，尤其这么温和的神色。

    门锁转动的声音，陈浩南看了她一眼，“别磨磨蹭蹭的，快去学校吧，记得打车！”

    陈父陈母经常在周末去乡下，陈浩南的姥姥在乡下。

    陈琪忙擦了眼泪，门开了，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陈母脸色狐疑的看着她背影，用手肘捅了下自己老公，“怎么像是哭了，和浩南吵架了？”

    陈父瞪她，“姐弟俩感情好着呢！”

    陈母冷哼，好个屁！她乐见自己儿子越来越不和陈琪亲近。以前儿子黏姐姐非常紧，现在好了，一个屋檐下，他们也难得几句话。

    陈琪在路边等公交车，她回校的路线一向是先坐公交车到公共汽车站，坐直达大学城的一趟大巴。

    这次她打了辆车直接去了银行，周末银行反而人少，她开了户，把钱存上，正好一万块。

    陈琪大二那年的春天几乎不怎么回家了，因为陈浩南即将高考，陈母每天忙着一日三餐的照顾儿子身体，忙不暇接。

    她周末就在校附近的一家汉堡店打工。汉堡店周末的员工几乎都是她的校友，还有别校的学生。

    并不是花销不够，课程不那么紧张，她想打工增加点收入，浩南已经连续给了大半年的钱，她存起来，分文没动。

    汉堡店按工时计费，周结算，她很满意。

    麻利的收了餐桌上的包装纸盒，又仔细的擦干净餐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忙快走了两步，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厨房，接起了电话。

    “在哪？”

    她说，“我在上班！”

    “出来！”他说了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陈琪走出汉堡店，就迎面看见几个小女孩笑嘻嘻的脸红又兴奋的走进店里，一边交头接耳，“好帅啊，腿好长啊！”

    “像明星！”

    陈浩南就在店外，他斜跨在一辆机车上。一件简单的白T，外面套着深色磨毛的旧牛仔衣，袖子半卷起。

    陈浩南看她磨磨蹭蹭的走着，不耐心的开口，“快点过来！”

    她小跑两步走近，仰着头问，“什么事啊？小南，我正上班呢！”

    他说，“请假！”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说一不二，只得回头请假，店长也很和气，放了行。

    她刚坐上他的机车，他就粗鲁的把她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腰部，“搂紧了！”

    周末的市区拥堵的要命，但是他却越开越快，陈琪除了紧紧的把脸贴在他后背，只能一动不动。

    陈浩南低头看搂住他的腰的一双手，交握在一起的手掌攥成紧紧的小拳头，唇角不禁勾起。

    机车就停在热火酒吧后门。他拉着她的手穿过后门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的桌上是一个精美的蛋糕，服务生正弯腰把蛋糕上的蜡烛一个个的点着。

    陈琪看着蛋糕不语，突然她眼睛潮湿了，面色苍白如纸，她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8岁那年，也是她生日的那天，父母带她外出庆生，吃了蛋糕后，一家三口回家，那天突然下了暴雨。

    路上疾驰而过的车，匆匆都赶着回家。

    父亲的车同一辆出城的大巴相撞，虽然父亲已经及时的躲避，但是惯性加上湿滑的路况，车翻倒了。

    她坐在车后座的儿童座椅里，一只手臂骨折，而她的父母那一天彻底的离开。

    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一次生日。

    他走过来，将她推坐在沙发上，他半跪在地，和她视线保持平衡，“生日快乐，姐姐，什么都不要想。”

    她笑着悲泣出声，一边流泪一边瞪着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浩南高三这年的下学期，又像以前一样了，黏着她，她周末不回家，他就必然去找她。

    有时候姐弟俩见面也不过一个小时，常常是在汉堡店里喝杯汽水，但是他必须每周见到她一次，她高兴两个人关系又变好。

    包厢的门敲了几下。

    何向东进来，把怀里一大捧百合花送到陈琪面前，“生日快乐，美女姐姐！”

    阎焱在后面，手里拎着两瓶酒，香槟和红酒。

    后面的服务生推的小餐车上，是精美的冷餐，西餐为主，外加几碟日料。

    香槟倒在在漂亮的水晶杯里泛着泡沫。

    陈琪用餐刀细致的分切蛋糕，又挨个递给三个大男孩。

    “谢谢你们！”她脸红红的小声说。

    阎焱看陈浩南一眼，眼神里带着邪笑，果然陈浩南的姐姐像个小白兔一样。以前他们跟浩南一起玩，常常是远远的看见她，几乎没有这么近的说过话。

    她这么多年模样变化不大，只是个子长高了一点，还是娇小的要命。

    这么容易害羞脸红的女生，也是阎焱喜欢的类型。

    他曾经对陈浩南开过玩笑，说以后我想娶你姐姐，被陈浩南打的口鼻流血。所以现在除了给陈浩南一个猥琐的眼神，他什么也不敢多嘴。

    “来来！”何向东举起杯子，“都一口干了啊，不然不给我姐面子。”他倒是从善如流，姐姐叫个不停，像是自己亲姐姐一般。说完何向东仰头一口饮尽，“姐姐，生日快乐，永远美丽！”

    陈琪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香槟很好闻，也好喝，她小口啜饮，她喝完了那杯酒，脸色就变红了。

    何向东和阎焱吃了几口蛋糕就被人喊走了。

    陈浩南跟着也出去，他和阎焱穿过走廊，走到酒吧的后街，这里安静。阎焱看了下四周，把口袋里的东西塞到陈浩南的手里。

    “我提醒你，悠着点用，你用的次数太多了，这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对她身体不好。”

    陈浩南点着一支烟，大口的抽了几口，“行了，你走吧，我有数！”

    阎焱用拳头捶了下他的肩膀，“小子，你真能忍，你直接给她说了不就得了，又不是你亲姐。”

    陈浩南瞪他，“滚吧，别他妈的操心了！”

    陈浩南回到房里。

    陈琪仰着一张小脸正看着他。眼神水汪汪的，像是浸了水一般，让他的心都化掉。

    她笑着叫，“小南！”

    他一看桌上的香槟瓶，那么大的一瓶香槟，刚才不过每人喝了一杯，现在已经全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