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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把喝完的水杯放回到旁边的床头柜上,认真去看陆玉锵的眼睛,“我既然已经是有相公的人了,这个男朋友再当下去也不太好吧?” 他是第一次正面拒绝陆玉锵的请求,以前虽然心中也总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愿意配合陆玉锵,听他的话,认真替他做事,对自己的干儿子着实好得厉害,但现在心中忽然有了那个男人,觉得也得对对方负责。 总不能够脚踏两只船了,牧清想得很久远,要是真结婚了,那他这样子答应陆玉锵的行为,不就等同于出轨,他受不了这样良心上的谴责。 “你要跟我分手?”陆玉锵平静问道。 “我是你干爹。”牧清皱眉,“男朋友这个角色只是暂时的。” 陆玉锵突然就恼了:“你不是我干爹!” 牧清发愣地看着他,睁着那双好看的大双眼皮的眼睛,问:“你说什么?” “我说了你不是我干爹。”陆玉锵气得要去摔门,他手握成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算是什么,被一个梦绿了,呸,被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的男人绿了,绿得突如其来,绿得莫名其妙,还绿得毫无招架之力。 他明明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牧清往里跳,他是真心喜欢牧清,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直白热烈地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是要把最好的东西捧至他的面前,舍不得他哭,只想让他笑。 这他娘的不是爱情吗,赤裸裸的爱情,他都把一颗春心捧到牧清的面前了,他却视而不见,还想去另寻他人。 陆玉锵觉得僵持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倒是加深他与牧清之间的隔阂,于是及时止损,停了吵闹的动作,但又受不了心中那气,摔门而去。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牧清躺在床上无助地揪弄手指,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话,可能是分手那边说错了话,导致陆玉锵生了气,小孩子总是这样子的,牧清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下意识地想去告诉陆玉锵,想这样说,没事的,就算我结婚了,你还是我的小宝贝。 他扯过被子盖过脑袋,心中着实郁闷委屈,陆玉锵那一句你不是我的干爹,就像是有千根针刺着他的心脏一般,难受至极。 牧清这样浑浑噩噩地躺了一早上,一早没进食,肚子饿得不行,但也抵不住他心中难受,到下午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陆玉锵又重新推门进来,手中拎着几瓶酒,都是高浓度的白酒,从他爸的酒窖里偷偷拿了几瓶珍藏酒,迫不及待地过来找牧清。 他刚才还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那朋友画画技巧高,以前在所里当做一段时间的犯罪画像师,在这方面专业性强,陆玉锵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就算是死,也得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比他,是不是比他好看,他都得知道得清清楚楚。 陆玉锵来时自己喝了酒,现在步子还有些不稳,人微微酣,走到牧清的床前,拍了拍他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待牧清疑惑抬眼时,把酒瓶子怼他脸上,粗声粗气地说:“喝。” 第60章 牧清把酒瓶子从脸上拿开,见状摇头:“不想喝。” 他就是不会喝酒, 这其中还有个难以启齿的故事, 当初他刚化形的时候,因着有了实体, 就跟初生的婴儿一般,对什么都倍加好奇, 以前陆振东嗜酒, 那么大个男人了, 抱着个酒瓶子坐在地上都能哭出声,想来酒就是个好东西。 牧清这般想道,于是偷偷溜出去买了一瓶酒,一个人坐在陆振东以前常坐的位置上, 对着寂寥空旷的院子以及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开始默默喝酒。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 以至于牧清到现在都不想提及, 印象中他好像嚎啕大哭,坐在地上跟当初的陆振东一样,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哀嚎, 那会儿是晚上九十点, 声音有些扰民, 但农村人朴素,更多的只以为陆家那个新来的租户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挨个排队着过来敲陆家的大门, 想要安慰牧清, 门没人开,但里面哭声不止。 这事在当时的三光村闹得有些大,几乎是把整村的人都聚在了陆家门口,难得如此厉害,关心者有,比如那个当初给了牧清一口饭的老奶奶,看热闹者也有,拿着捧瓜子在那边四处分发,边嗑边说:“这小年轻怎么回事,声音比狼还要大。” 后来有矫健的村民通过陆家墙壁进了院子,看到牧清已经爬至桃树顶,盘腿坐在圆墩墩的树顶上,不知道用了什么神功居然没有掉,真跟只狼一样地在那边哭嚎,打了灯一看,手上还抓着一件小孩子衣服。 反正后来别的村子问到三光村的十大趣事时,就一定会有牧清爬树这一件事,大家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就有些变了味,不知道衍生出了多少版本,讲得还是有鼻子有眼睛,比如说牧清曾经听到过,他们说他那事是因为失恋跳树自杀,失恋对象是村头小花,他们早就眉来眼去不少时候,可小花却因为牧清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转身嫁与他人,那天正是小花结婚的日子。 牧清:“???” 罢了,那时候他找儿子心切,自然是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加之清者自清,小花当时只是喜欢买他的桃花干,说是美容养颜的效果极佳,是他那时候的大顾客,牧清心中开心,这才同她多说了几句话,发誓没有眉来眼去。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在三光村的日子不短不长,也就只有那么三个月,想来却是美妙无比,不过牧清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陆玉锵手中的那几瓶白酒上,眼见着他伸手去开瓶,牧清急忙摇头,连番拒绝:“不要喝酒。” “不会喝?”陆玉锵喷着酒气,问他。 牧清连连点头:“不会喝酒。” 他以为自己这么说了,陆玉锵定是会放过他,可却见他开瓶的动作越加急迫,一面还说:“那正好。” 牧清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不清楚他的意图是什么,于是垂手坐在旁边,等着陆玉锵下一步的动作。 陆玉锵来的时候还晃悠悠地背了只背包,这会儿从背包里掏出两只骚包的镶金小酒杯,一看就是拿了陆振东的宝贝货,到时候是要还回去的,开了酒瓶后给牧清满了整整一杯,酒水顺着杯沿溢到陆玉锵的手中,然后湿哒哒地落至地面,流了一摊子的水。 “喝。”陆玉锵给他递过去。 牧清接过来,没喝,神情复杂地看着陆玉锵,问他:“你怎么了?” 陆玉锵步子都要站不稳,也不知道刚才喝了多少酒,但他酒量还算好,至少神智算是清醒着,拉过椅子在牧清面前坐下,长腿一伸,搁在床沿处,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说:“我也喝,陪我喝。” “别喝酒了。”牧清头疼,他还是第一次见陆玉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