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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

割吧。

    没办法,山田阳射只能苦中作乐,走到后排观察了一下裂缝的地面,用力踩了一脚,裂缝没有继续扩大,“等一会让水泥司老师来帮忙修补一下,好啦~那我们来~继续上课~~”

    ——————————

    作者有话说:

    噗嗤,其实这章主要是为了让百百耍帅——“百科全书”人设什么的,当然要活学活用,偶尔腹黑一下!于是就用在了不得了的地方……

    可怜的力酱,上课偷睡总是失败,死活就是睡不踏实,哪怕学会了睁着眼睡觉也没逃过百的魔爪,都是因为她的呆毛君出卖了她!

    真的睡着呆毛会塌!(这是什么鬼畜设定?

    所以好孩子上课不要睡觉,睡得太沉,连被公开处刑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老公与老婆

    360#?

    ……?……

    ……?……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路是蜿蜒的蛇形,窗外是太阳与树,头顶只有白色。

    有人在等我,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向前。

    咔嚓、咔嚓、咔嚓……

    走廊忽然裂开了一道门,白大褂的横刀一斩走出来,手里拿着刀,脸上戴着口罩。

    “你来了。”他的眼中冒出冷光。

    “是的。”我停下脚步回答他。

    横刀一斩指着门内,“做个决断吧,爱日惜力,给你五秒钟时间做出选择——”

    我透过他的身影看向门内,那里紧挨着摆着两张医用窄床,用白色的布盖着底下的人。

    “——保大还是保小?”他十分愉悦。

    垃圾才做二选一!!!

    我猛的撞开他,扑向那两张床,一把掀开两边床单大吼道:“选个球!老子全都要!!!”

    等等?手感似乎不对?

    我瞳孔一缩,我的老婆孩子呢???

    荼毘从床上坐起来,“居然想都要?”

    轰焦冻冷笑,“胆子倒是不小。”

    我:???

    “那我们就勉强满足你吧!”

    我:!!!!!

    眼见事情就要发展成不可描述,我的耳边却忽然传来下课铃声,又遥远又清晰,就像从天边伸出的鬼爪,拎起我就扔了回去!

    ——别呀!差一点点就要……!

    “砰!”重物撞击声。

    好惨,超惨,欲‘求不满……

    我慢吞吞的坐起来,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下课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我揉着脖子看了一圈,山田阳射正蹲在地上,姿势诡异。

    “不下课不醒是吧?”他抬起头问。

    “你这是干什么?”我脖子有点僵,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对,只能歪头拉伸ing……

    “……没什么,滑倒了。”山田阳射站起来,表情有几分无奈的踢开一块小石子。

    我歪着头,盯着他滑倒的地方——

    地板碎了,传说中的【超威力平地摔】?

    “喂,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

    山田阳射拍了拍裤子,状似不经意的提醒。

    “哦,”我这才想起来,然而已经没了性致,“不好意思,我刚刚睡懵了,忘了。”

    “哈哈哈……”周围一片哄笑。

    山田阳射顿时额头冒出青筋,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他把双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什么叫睡懵了?!不罚你也就算了,好歹尊重我一下好吗!我是老师!老师啊——!”

    “?!!”

    离得太近,又没有没防备——主要是我刚刚睡醒,差点被巨大的声浪掀翻在地。

    “你疯了吗?”

    我抬起手想擦脸,却又硬生生停住,其实山田阳射没喷没口水,但我就是想擦脸,而且忍的很艰难……仿佛有无数蚂蚁在脸上爬,糟糕,这么一想更难受了,甚至想去卫生间洗脸。

    “哎~~~~”芦户三奈捂着嘴,“这样真的不会被喷一身口水吗?力酱的表情好嫌弃啊。”

    “嫌弃?真是反了天了,喂喂~你干嘛?”

    “闭嘴吧白痴,跟我出来。”

    “你说谁是白痴?我怎么就这么听话?”

    我对山田阳射无语了,30多岁的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于是我二话不说,拖起他就往屋外走,结果他还和我杠上了!居然双手扒住桌子不想走?看我连人带桌子一起拖出去!

    胳膊一用力,我直接把山田阳射整个人抗起来了——很难吗?超轻松的好不好!

    “嘎?!你放我下去——”

    “闭嘴,我都说了,闭嘴。”

    “成何体统,我是老师!老师!”

    “老师也没用,又不是我老婆。”

    “等等?应该是老公吧?”

    “是老婆。”

    “是老师!!!”

    “我刚刚又没叫你!”

    两人走了,教室里一片寂静。

    “啊喏……那个,”最先说话的人居然是峰田实,而且他居然一溜烟跑到了爆豪身边。

    爆豪胜己双臂环胸,正把脚翘在桌子上,他幅度微小的歪过头,眯了眯眼俯视峰田实。

    峰田实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并很自觉的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为了安全起见,嗯,足够远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轰焦冻正低着头从书包里拿出下节课的课程,依旧冰着那张脸,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至于绿谷出久……峰田实也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人居然……居然正在做握力锻炼?这也太刻苦了吧?!

    “难道没人好奇他们出去说什么吗?”

    峰田实站在绿谷出久旁边问,成功吸引了半个教室的注意力,“还有刚刚老公老婆那个问题,爆豪,你是她哥们吧?我是知道爱日惜力没变身之前是女孩子啦,但是使用个性后呢?会变成男的吗?你看她根本没有女性的自觉?”

    “女性的……自觉?”

    轰焦冻冷冰冰的开口。

    峰田实转过身,忽然间泪流满面,“对啊!!!女性的自觉!!!就是那种娇羞的捂住脸一跺脚说【哎呀~~峰田大人讨厌啦~~】就是那种感觉啊!!!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萝莉脸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轰焦冻:“……”

    爆豪胜己:“……”

    绿谷出久:“……”

    “谁管她变成男人后怎么样?反正咱是——完全不在意啊!”峰田实干脆一跳跳上了绿谷出久的桌子,伸手指着头顶的灯大声说,“她没变身前是妹子啊,是超可爱的妹子啊!就让她这么公然把老师连带桌子一起抗出去真的好吗?出去聊还公然探讨老公老婆这么亲密的话题!你们就不担心她……被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

    “哈,”爆豪胜己冷笑,事不关己的回过头,“就算白痴你也要有个限度,啧。”

    芦户三奈:“……我只担心麦克老师。”

    八百万百闻言连忙说:“没关系,其实惜力不会打人的……这次这么冲动肯定是因为……肯定是麦克老师太聒噪还喷了她一脸唾沫!”

    峰田实摇了摇头,“我本来不想说的。”

    这一刻,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片,整个人都阴暗了下去,“我刚刚,捡到了这个。”

    那是一片避‘孕‘套,方形的,还写着码数,不管有没有经验都能一眼看懂——不为别的,就因为它通常被摆在便利店的第一排!

    “是麦克老师掉的,”峰田实信誓旦旦的说,阴沉的表情显得十分确信,“我观察过了,他一节课起码看了爱日惜力200次——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细!问就是因为我的位置太妙!能透过他墨镜框和脸的缝隙看到他的眼珠子!所以你们不觉得很恐怖么?爱日同学根本没有女性的自觉,就像之前的英雄实践课,变成男人后光着膀子乱转,被心操同学控制后衣服都掉了还骑在他身上发脾气,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随时随地能睡着!想想就恐怖啊!”

    芦户三奈:“是你太猥琐了吧!!!”

    正常人哪里会想到那个方面啊!!!

    上鸣电气:“……睡着又不代表是弱点……你看看这地面,你用一团纸球给我打一个?”

    爆豪胜己却“哐当”一声站了起来,声音太大,还带着几分杀气,一下子就镇住了峰田实。

    “喂,”轰焦冻问,“你要干什么?”

    爆豪胜己在一片安静中转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女性的自觉……那家伙不需要这种东西,她可不是女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八百万百也站了起来,她被爆豪胜己的语气激怒了,“女人怎么了?惜力本来就是女人,女人就是女人,天生就只是性别而已,为什么要用条条框框去限制?”

    傻‘逼,这是什么理解能力?爆豪胜己看了八百万百一眼,“懒得和你啰嗦。”

    说完,他大步往门外走去,“我再说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继续讨论性别,我真的会恶心——你让我恶心,我就杀了你!”

    寂静。

    寂静。

    寂静。

    芦户三奈:“嗯,所以他是去?”

    叶隐透:“去偷听了吧。”

    绿谷出久:“啥???”

    小胜???偷听???小胜会偷听???

    叶隐透:“还有,峰田同学也太大惊小怪了,成年男性随身带着避‘孕‘套——这不正是成熟稳重又有魅力的象征吗?再说了,这可是学校。”

    峰田实:“学校怎么了,我还看过那个谁和那个谁的校园py本呢,咦,如果是和你那啥,我的那个啥也会消失吗?还是……嗷!!!”

    叶隐透:“你在说啥啊你这滚蛋!!!”

    峰田实:“你干嘛突然打我啊好疼!!!”

    叶隐透:“我打的就是你啊你这色魔!!!”

    峰田实:“鬼才是色魔——我就是好奇一下啊!连好奇一下都不行吗?!”

    叶隐透:“你私下里好奇不可以吗?”

    芦户三奈:“……其实,那个,我觉得私下里说更不合适……额,对不起,打扰了。”

    平凡的校园日常,忽然就限制级了……呢。

    ————————————

    埋骨有话说:

    最近消失了!不是不勤奋!是因为忙!

    还有北京的朋友要注意啊,又严重起来了,好担心,今年真是不太平啊,祈祷

    没错,那个套是力酱掉的?(?????ω?????)?

    可怜的傻狗,名誉被xxxx了无数次,他也就认了,不想解释,毕竟是自己认定的情圣人设……浪子绝不回头,朋友妻偷偷欺?

    力酱:打架战无不胜,恋爱没顺利过QAQ?

    麦克:我也是,难过想哭,不想说话……但还是给你讲个笑话吧!(结果话匣子关不上了,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相泽消太:我明白,我绿是我自找的。

    表里不一

    361#

    刚出门口我就把山田阳射放下了,然后拖着他往杂物间走,他一脸不情愿,扭扭捏捏的跟在后面,仿佛即将面临惨无人道的强‘奸。

    “你该不会是怕相泽消太看见吧?”他还一路絮絮叨叨,“都告诉过你了,不要太过分,为什么非要把我扛起来,生怕他们不瞎想吗,教室里正在议论我们……什么,掉了避‘孕‘套?不是我我没有,爱日惜力,喂,爱日惜力!”

    打开门,杂物间里一股灰尘味,我把山田阳射拖进屋子,关门上锁开灯一气呵成,“被看到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山田阳射呆若木鸡:“你……脑子有坑?”

    “你脑子才有坑。”

    我翻了个白眼,从一堆体操垫中艰难穿过,打开窗户——新鲜的灰尘迎面而来,呸!

    这是多少年没打扫卫生了?

    我撑着垫子往上一跳,很好,高度很合适,此刻的我正好比某180的家伙高出一头。

    “谈正事?”山田阳射莫

    名也正经了,靠在另外的一边的垫子上,收敛了生动的神色。

    我看着他,“对啊,有点事想问问你,你这几天不是去调查【那个】吗?结果怎么样?”

    “哦,那个,”山田阳射随手摘下耳机,思考了一下组织语言,“虽然接到线报说高级酒店有问题……但是并没找到证据,估计是跑了。”

    我撇撇嘴,“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呢,你和袴田维一起折腾了快一个周,什么都没找到?”

    这要是真的,我都不好意思骂他们废物,山田阳射也就算了,他晚了一步,但袴田维在我和暴肌打的那天晚上就开始突击调查了,而且那一天,附近起码还有两个开放的据点。

    山田阳射瞬间就醋了,不过他也就是稍微一撇嘴,然后抓了抓脖子:“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当初是怎么发现暴肌的?是在哪发现的?别和我说是无意发现,鬼才会信。”

    他表情严肃起来,“那些家伙可不会上街购物,用我们的说法,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就像魔鬼一样不是好东西,出现在表世界的原因要么是想搞残杀,要么是接受了委托……”

    “来吧,信息交换。”我摊开手说,“我最近和袴田维闹得很不愉快,不想主动去找他,”

    哈?山田阳射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简直气的脑壳疼,“你果然隐瞒了消息!我去,你……你气死我了,当时我就知道你在胡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吐出舌头。

    “当然有关系啊!”山田阳射抓狂,“你早点告诉我你在哪里发现的暴肌,那肯定是黑市!也就是所谓的接收【不明人士】的流动场合!起码能抓到一个领头人,哪怕一个也好,或者只要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一步之遥……”

    我歪过头,朋友,你看看我~美不美?

    你想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不过我并没有说谎,的确是无意发现。”

    我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编——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技能,什么血压、心跳、表情……什么都不变,假的等同于真的,用测谎仪也没用,

    “当时已经天黑了,我出去透风,我的视力非常强,当时在天上视野开阔,那家伙就像黑暗中的火炬一样显眼,我就看到了他。”

    ——才怪,我默默的加了一句,真正像火炬一样显眼的人才不是他,是治崎廻。

    山田阳射唉声叹气,“然后你就冲上去了?”

    “当然没有,”我咳嗽了一声,露出诡笑,“我又不知道他是谁,他当时正在和一个美女在墙角酱酱酿酿,就是他站着,美女跪着仰着头的那种姿势……嘻嘻嘻,我就偷偷的跟在后面……总之就很刺激~嗯,就不小心跟过头了~”

    怎么会是这样?!山田阳射“啪”的一声,用力盖住了脸,乍一看仿佛自己扇自己一耳光,他整个人都恍惚了——tmd,原来真相是这样——暴肌,酒店,里世界,爱日惜力,所有的时间线,所有人的性格和行为模式,一切都合情合理了——他居然怀疑爱日惜力是间谍?

    真相其实是:暴肌在街边搞女人,被爱日惜力发现了,她好奇心发作一直跟着,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这就是爱日惜力会做的事!

    于是她一路跟进了酒店——等等?

    “你为什么要跟去酒店?”山田阳射一愣,忽然问道,“既然你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还要跟着他……”难不成是喜欢那种大块头?

    最后那句话太脑残,山田阳射憋住了。

    “我后来认出来了,”我晃悠着腿继续编,“他那么好认,不过他真的不行,结束的特别快,而且一次结束就没有第二次了,搞得那美女超级可怜,他走了,我就继续跟,结果他绕到了酒店后面,我一直跟,跟啊跟,然后就被他发现了,再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使用蓝火的男人呢?”山田阳射又问,“你应该听到了他们的交易内容吧?”

    我笑了笑,“你还没回答我呢。”

    山田阳射站直起来,“外面有人。”

    我瞥了山田阳射一眼,这家伙,罕见的认真起来了,只是被那堆八字眉破坏了气氛,显得又惆怅又苦闷,仿佛郁郁不得志的可怜人。

    他果然更适合嬉皮笑脸。我心想。

    “胜哥不是敌人,”我说,从垫子上跳下去,走去拉开门,结果爆豪胜己没影了。

    “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山田阳射问。

    “有种爆炸~崩崩崩~的感觉。”

    我随口回答,然后忽然跑过去一蹦,跳进了山田阳射怀里,目标是他脖子上的设备!

    “喂你干嘛,别别别,这个很贵……”

    “松开,快松开,关机,全部关机!”

    “你干什么……轻点啊,我的祖宗……”

    “它是你的祖宗?”

    “你是我的祖宗!”

    很好,我很满意,于是乎,山田阳射主动脱下了设备,我随手戴上他的耳机试了试,天啊好安静,什么也听不到——居然是降噪模式,他带着这玩意上课?居然还能听见声音?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叹气,

    又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突然间,我对着山田阳射的耳朵吹了口气,他“啊”了一声,声音短促,倒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本能反应,心跳的频率也瞬间变了。

    噢噢果然,我不慌不忙的舔了一口,某人的耳朵很敏感呦,只是这样…就颤抖起来了?

    “你干什么……”山田阳射的声音小到只剩气流,他的心脏在怦怦跳,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强度,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在放大,如果这是演技那也太逼真了,他的一切都在向我诉说他喜欢我,仿佛在说【再近一点】。

    这一刻,我感觉我占据上风。

    “你和袴田维到底发现什么啦?”

    我笑嘻嘻的问,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亲吻他的嘴唇,“快点告诉我吧,不然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明明说好了互相交换信息的?”

    “……你最好不要知道,不是我不想说……”

    山田阳射歪过头说,眼睛瞥向一边试图抵抗,他的眸色绿的鲜辣,就像透过阳光的嫩叶,一圈圈的纹路魔魅异常,“因为事情还没定论,涉及了特殊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就只能去问维了,”我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却又忽然变脸一笑,“反正我又不是他的敌人,只要乖一点,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山田阳射没有反驳,我甚至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犹豫与挣扎——这让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疑问,我真的占据上风吗?还是说,他其实是假装的,只是做个样子哄我玩,一遇到事就左右言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去找别人。

    也许他其实并不在意,不过是为了我的面子才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装作很失落,说着很难过,行动上却不表示——不对,他连嘴上的失落都没有啊,难道连装也懒得装?

    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懂山田阳射了,不知是他前后矛盾,还是我想多了,自作多情?

    “你说还是不说?”我拉扯他的脸,用应该会让他感到痛的那种力道,他呲牙咧嘴,但依旧不反抗,只是委委屈屈的说:“痛啊~”

    可惜他越是不说我就越想知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扯脸不行,掐他脖子呢?

    不过这种事我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还是去问袴田维吧,我心想,又凑近去看山田阳射的眼睛,他又开始表里不一了,这次他不仅瞳孔放大、心跳加速,还屏住了呼吸,我觉得神奇,难道……他以为我要亲他?

    “算了,”我说,向后一仰挣脱了他的胳膊,轻巧的落在地上,“看来你是不会说了,既然这次被涉及到的人这么特殊,你又不肯和我说,那肯定是我认识的人。我认识,又身份特殊的……轰焦冻?他的父亲是安德瓦……不对,应该不是他,那就是是泪虹光,原来如此,毕竟是修善寺女士亲口承认的第一位弟子呢。”

    我好像猜对了,我抬头看着山田阳射,他没有说话,但他的肢体在“说话”,他是没有动,但他的血液他的肌肉一直在“动”——他紧张,他震惊,他犹豫,身体紧绷着仿佛一触即发,但是他放弃了,他肩头的肌肉垮了一下,配合着他抬手揉了揉额头的动作,他的确放弃了。

    “我们获得了三份线报,但所有的酒店都没问题,干净的惹人生疑,”他说,“但在泪家的医院里……我们发现了几个身份不明的病人,这个线报来源未知,更像是内斗陷害……总之,我们把他们抓起来了,因为他们的确有问题。”

    “泪虹光不参与家族企业治理。”我说。

    “那毕竟是他的亲人。”山田阳射叹气。

    我一想就明白了。

    在我之前,黑商的老大是我妈,但她的助手R.A是泪远山太郎的人,爱日洪死前,泪远山太郎说退出是真的退出,但爱日洪一死,他就开始暗中操控,利用手下架空了我妈,爱日洪的旧部自然不甘心,于是我妈的助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关键在于横刀一斩,以他的脾气,很可能不允许泪远山太郎做的太过分:又想安全退出又想继续拿钱?你怎么不想上天?

    如今泪远山太郎一死,之前被他压迫的波臧兄弟等人……绝对落井下石,跳舞庆祝。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事?”

    山田阳射狐疑的问,往前走了一步。

    “没什么,”我说,心里却想着能不能利用泪家的力量,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众吾出来与他做交易……或者干脆把治崎廻绑过去,让他把治崎廻的个性塞进我的脑子里。

    不行,【为了拯救某人而甘愿跪下】,虽然我不认识众吾,但是我知道他肯定看不上这样的我,如果得不到他的认同,他就会把我当成玩具,随手设局看我空忙一场——也许我能避免最糟的结局,但是这种可能性……

    我想起病房里的姐姐,她不知疼痛,静静的躺在那里,我需要万无一失的方法,因为顺其自然的死亡并不是最糟糕的结局……我明白。

    她醒过来后,她不属于我。

    她躺在那时,只有我需要她。

    “你又在想什么?”

    山田阳射忍不住开口问。

    “在想这个,”我抬头看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小小的跳‘蛋,晃来晃去,“送给你。”

    “我感觉你在骗我。”

    山田阳射伸手接过,似乎情绪低落。

    “彼此彼此啦,”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你就假装我没有骗你吧,走啦,我要回去上课。”

    “你……”他仿佛还有话要说。

    “等一切结束,我一定要谈恋爱,然后绑架那个人和他结婚,生不出孩子就体细胞克隆,把那个人打折腿锁在家里不让他出门,每天甜甜蜜蜜吃了睡睡了吃,世界毁灭也没关系。”

    我忽然转过身说。

    山田阳射一脸呆滞,“啊?”

    槽点太多,一下子就冲淡了他的悲伤。

    “其实你就是想谈恋爱然后结婚吧,等等,为什么要结婚?结婚有什么好的?然后还想领养一个孩子——你自己才几岁啊你就想要孩子?甜甜蜜蜜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是很简单?”

    “我又没指望你理解,炮王。”

    “喂喂这种称呼太过分了!”

    “好吧,麦克老师。”

    “就算你突然正经我也还是会生气!”

    “谁管你生不生气。”

    “……绝情!”

    “所以下次出去玩的时候带上我吧?”

    “???”

    “我也要当炮王。”

    ……

    总之,梦想太难,还是炮王比较简单啊。

    骷髅与蝶

    363#

    三四节课都上语文,本来是作文课,但横刀一斩以“他今天没空批作文”为由,强行改成了讲课文,站在讲台上吧啦吧啦的解释诗歌。

    我趴在课本上,脑袋垫着胳膊肘,可能是因为前两节课睡多了,整个人十分精神,想睡都睡不着,于是神游了几分钟后,我决定做点有意义的事,拿出了久违的不织布材料包,反正横刀一斩不管,那就做手工吧!至于袴田维帮我做的那两个娃娃,我决定自己留下。

    就这样,我表面听讲,其实手在抽屉洞里缝啊缝,先是做好了身体,又做好了小背心和小短裤,至于胜哥的表情么——这个超简单!画两个喷火的倒三角就OK了~~

    可拆卸的大唧唧,也用小纽扣安排上!

    仅仅花了十分钟,我就完成了胜哥二号,太粗糙了,和袴田维做的那个简直没法比,不过我也不介意,又接着开始做心操,两个人的发型都是炸毛,只是换个颜色而已,而且心操的眼睛也是倒三角,不过这次不是喷火,是没有眼珠——翻白眼!哈哈,实在太形象了!

    做完了这两个,我翻了翻材料,发现还能做一个小的,除了零零碎碎的那些颜色,还有一整张绿色的布,因为我原本打算做校服,只可惜校服太精细,做起来太麻烦(关键在于没纽扣了),就被我简化成了普通的背心短裤。

    我转手做了个一个绿谷,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他头绿,而且也是炸毛,画习惯了。

    至于他的表情么……就“〒▽〒”好咯~

    于是到了下课时,我拥有了三个娃娃,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啊,好像……好像可以用胜哥的唧唧把大家绑在一起?超~限制级鬼畜!

    “咦,这是什么?爸爸也想要!”

    横刀一斩像一阵风一样跑下来,双眼冒出一眨一眨的小星星,假装可爱的蹲在桌边。

    我十分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别瞎想。”

    濑吕范太也回过头,有些不确定的指着问:“这是爆豪和绿谷?那这个……嗯,心操?”

    “对啊,”我说,捏着心操娃娃的耳朵递给心操人使——哎呦呵,这人都快把眉毛挑飞了,他这是什么眼神?“你居然还敢嫌弃?”

    “那倒是不敢,但……和我想象之中的有点差距啊,”心操人使拿着娃娃转了转,笑着说,“你的手艺要是有八百万百的一半就好了。”

    “喂喂!看看这里,爸爸也想要!”横刀一斩不甘心被忽视,拍着桌子用力强调。

    我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课本塞给横刀,然后从他身边跨过去,抬手一扔——

    “胜哥~来,接着!”

    爆豪胜己转过头,原本他只是伸高胳膊并不打算起身,但心操人使却向后一仰作势要捞,眼见他已经要碰到了,爆豪胜己眼神一凌,忽然腿一用力跳了起来,“啪”的一下拍开了心操人使的手,一把把娃娃攥在了自己手里。

    然后紧接着,他左手炸出一声巨响,靠爆炸的推力成功维持了平衡,避免了脑袋撞上后面的桌子,双腿微曲落地,只是稍微蹲了一下就站了起来,整串动作看起来轻松极了。

    绿谷出久:“啊……啊啊啊啊啊?”

    爆炸正对着他,他的耳朵要被震聋了!

    “噢噢噢!”我忍不住狂拍手,“真是超强的反应力啊胜哥!我还以为你要撞到头了呢!”

    “傻子才会撞到头。”爆豪胜己嘁了一声。

    “绿谷,”我又朝着绿谷挥了挥手,结果发现那家伙正两眼转圈圈,一副傻了的样子,干脆就绕了一圈走过去了,“哎,你这家伙,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稍微一吓你就哭成一条河。”

    绿谷出久莫名其妙脸红起来,“不是我没有……刚刚就是声音太大了,吓了我一跳而已。”

    “狡辩。”我随手揉了一把绿谷的脑袋,他的发质特别软,性格也很软,像只小绵羊。

    咦,空气怎么变冷了?

    我摸摸忽然汗毛倒竖的后颈,心中不妙,转头一看……额,轰焦冻正抬着眼看我。

    我们对视了两秒,轰焦冻又视线下移,我也向下看,一起看向了我手中的绿谷娃娃。

    “你也想要?”我恍然大悟。

    轰焦冻却摇了摇头,“认真听讲,”他说。

    真是个好孩子,我转了转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把绿谷娃娃往绿谷手里一戳,再抬头时,爆豪胜己刚好走过来。

    “哦呦,”他一把抓起绿谷出久手中的娃娃,捏了两下转头看过来,“这个表情做的很到位嘛,要不要让本尊表演一个?”

    绿谷出久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完全没了之前扑向敌人时的勇猛,“小胜……”

    这个词就是个炸雷,爆豪胜己最烦被人这么叫——小胜小胜小胜,不想活了就去死,对着他嚎什么嚎?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句话: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可手脚断了还能再生,不穿衣服=变态……什么鬼比喻。

    “哎哎哎~~”

    横刀一斩却忽然横插一杠,“你们这是要打架了吗?”他竖起手指,脸上冒出一个夸张的坏笑,“赢者今天不用写语文作业!”

    绿谷出久:“老师你……???”

    这孩子一脸被遗弃的震惊样。

    我赶紧把胜哥推走,再顺手拿下娃娃塞回绿谷手里,“你这是钓鱼执法,我们最爱写作业了,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横刀一斩摇头,“你真变‘态。”

    我:(▼ヘ▼#)???

    于是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开开心心的和百一起吃了饭,期间没被敌人袭击,也没有突发事件(好欣慰啊),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也正常上完了课,总之平淡无奇。

    唯一可以算作意外的,大概就是相泽消太,下午第二节上数学,他看起来憔悴极了,没梳头发,胡子拉碴,衣服皱皱巴巴,眼里布满红血丝,但是他本人好像没觉得有问题,依旧像平常那样上课,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讲题。

    说真的我很震惊,心里仿佛有东西被“哗啦”一声打破了,如果是袴田维变成这样,那绝对是我的责任,虽然根本不可能,但……

    我认真观察相泽消太,从眼神、肢体动作、表情……他没有问题,他很正常,眼中没有仇恨,也没有嫉妒或者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

    我忍不住转头看看百,同样是黑色长发,她把头发整齐的梳在一起,整洁又美观,还有超可爱的脸蛋,皮肤白净像剥了壳的鸡蛋,然后再看泪虹光,他是细碎的黑短发,很清爽。

    难道我是个以貌取人的混蛋?

    太可怕了,我大受打击,安安静静的上完了接下来的两节课,一下课就拿出手机,在学校论坛里搜相泽消太过去的照片,还是有几张偷拍的,能看出来是他,但却与我印象里那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完全不同,就是个疲惫懒散邋遢大魔王,可能……他只会在战斗中凌厉变帅?

    嗯,脱光了更帅,身材超棒,健壮结实,要什么有什么,摸起来很舒服,抱住很满足。

    于是我浑浑噩噩的回家了,荼毘没回来,我自己做饭,吃饭,把锅和碟子扔进洗碗机,写作业,上课,在各种函与表中学习挣扎,从五点半一直折腾到十点半,才终于关上电脑与老师说了声“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夜风凉习习的吹进阳台,带来海水的咸腥,我叼着一只苹果蹲在护栏上,盯着远处的黑色发呆,看到不知名的棕鸟振翅,呼啸而过。

    一封信晃悠悠的落在了护栏之内,银色的火漆封口,封面画了三只带着黑领带的胖鹅。

    是波臧啊,又有要紧的事了?

    我跳下去拿起信,看了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两个图案:尖骷髅头和硬币。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歪过头——正常情况不是伴君如伴虎,属下揣测上司的心?怎么到了我这儿,反而成了我猜属下的迷题?

    “啊,明白了。”

    又盯着看了两秒,我忽然懂了。

    骷髅不是骷髅,是鸟头,也就是中世纪的鸟嘴面具,所以这封信的意思是——

    治崎廻找我,没错,他又缺钱了。

    ——————————

    作者有话说:

    力酱:小廻找我,没错,他又欠日了。

    黑暗世界

    363#

    黑夜,黑市,黑商,黑‘社会。

    “晚上好~”

    我摘下护目镜对治崎廻挥挥手,他正站在空地上,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兜帽面具加手套,像暗杀者一样藏匿在阴影里,从金色的眼睛和拧起的眉头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这附近是一片坟地,大概是因为袴田维之前的地毯式搜索,这地方寒酸的可怜,就零零落落的搭了几个棚子、停了几辆大皮卡车,这会儿正好有几个人从帐篷里出来,像工作人员,一边骂骂咧咧的胡扯,一边互相点烟。

    我发现我的观察力更强了,就比如说现在,虽然治崎廻没有动,但我就是能隔着衣服看出他的肌肉绷紧了,整个人蓄势待发。

    “真是热情的眼神啊~”我笑着说,步履轻快的冲他跑过去,跑到他面前时忽然向上一跳,果然吓得他瞳孔一缩,猛的后退了半步!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弯腰飘了起来。

    “你……”治崎廻喉结滚动,忍了半天才把骂人的话咽下去。是我有求于人,我有求于人。他连续默念了两遍,心中的火却莫名更大了。

    “你真是我的快乐源泉。”

    我直起身子拍了他肩膀两下,可能是因为隔着衣服,这次他没有躲,只是眼珠移向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那眼神,仿佛想剁掉它。

    “我想摸摸你,虽然知道你会炸毛。”

    我眨眨眼睛靠近,十分无辜的抬头说。

    治崎廻一听又后退一步,然后就被激怒了,整个人笼罩在逸散的阴暗能量里——我猜他是对自己愤怒了,因为【自尊心不允许他后退】之类的,毕竟我又没动手,只是口嗨~?

    “好啦好啦,对不起,逗你玩啦~”

    我很没诚意的挥挥手,主动后退一步,撇撇嘴——没办法,接下来有事要和他商量。

    治崎廻沉默了两秒,“死秽八斋会想成为你们的供销伙伴,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可真直接,我抓了抓头发,难道是打算商量完了就走?“这种事去找波臧就行,”我叹了口气,“只要你们有资质,我们当然欢迎你,但如果没有资质……凭借咱们俩关系,他们也会酌情通融通融哦~”我若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

    “……”治崎廻又陷入了沉默,不过仅仅几秒以后他就调整了心态,“可我想贩卖毒‘品。”

    我瞬间笑起来,“你可真会挑。”企鹅群六35^48o⑨4o

    治崎廻眉头一跳,他条件反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露出假笑,只可惜两秒后才意识到自己戴着面具,眼前的人根本看不到。

    于是他干脆不演了,实际上他浑身难受,哪怕明知道自己一碰人就恶心也控制不住幻想,全靠超绝的自制力才没动手——现在还好,再做几次可能就要上瘾了,他不是没见过那些瘾君子的样子,虽然仿佛与他遇到的事本质不同,但结果……其实根本没有区别。

    再来几次绝对会毁,百分百逃不掉,人格和尊严都会被粉碎,从此变得人畜不如。

    治崎廻抬起头,他的周围当然有瘾君子,不管那人曾经性格如何,沾染上那东西后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像组长说的那样:【瘾是人无法战胜的欲‘望,你无法抵抗,那种程度比人需要氧气还强烈数十倍,一旦得到过,失去它的瞬间比死还疯狂,所以绝对不能碰,不要试图去挑战它,从一开始就离它远点。】

    但他与一般人不同,他还有机会,他可以重组自己——这是他最后的手段。

    “我同意你们的利益分成协定,哪怕利润更低也可以,”治崎廻说,眼眸平静无波,“只要能让我卖就行,我只要你们提供稳定的货源。”

    “利润什么的倒是小事,可以给你。”

    我叹了口气又抓了抓头发,抬头望天:“只可惜如果你真的拿了,一周之内就会死翘翘。”

    居然这么小看他?治崎廻第一反应是嗤笑,但电光石火间,另一个念头滑过他的脑海,他的瞳孔又是一缩,“难道你要?!”

    我摇了摇头,“都是成年人了,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没错,我这周就要把这搞这一部分业务的家伙干掉,哎~你看起来很震惊~”

    ——这他‘妈换谁谁不震惊啊!!!

    治崎廻的理智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炸飞了。

    我摊开手,“我妈懒得管,可是吧,本来愿意加入我们的人就少,再来一批人闲的没事吸吸‘毒把自己搞废了,我们还怎么和英雄打?”

    “而且谈货源好麻烦的,”我继续无奈,“还要出国,你以为我们愿意卖这种东西啊,一帮子属下一个能打的也没有,都是被逼着卖啊,进货超贵被查住也不会赔!两边海关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你不买他的货他就来找事,弱国无外交——欧尔麦特又不帮我们,好惨的。”

    知道什么叫内忧外患吗?不仅要被外头的人欺负,还要处理内部自己人的内斗和造反,自从接手了黑商这烂摊子,我就很抓狂……虱子多了不怕痒,破罐子破摔,随它去吧!

    槽点太多,治崎廻忘了怎么说话,不过,这一刻的他深刻感受到了思维的狭窄,原来这就是上位者的想法,但自己搞自己?她是想把属下全杀掉然后换新干部还是直接砍掉整个业务?前者还好,后者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是,天方夜谭又如何?

    治崎廻眯起眼睛,既然她把这件事告诉他,就是要拖他下水,无非是帮忙杀人而已,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不怕冒险,怕就怕像以前那样被迫平淡,连个冒险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傻,从没想过凭借现在的死秽八斋会与整个英雄社会或者黑暗世界抗争,那叫送死,但他的确需要机会——需要人,需要钱。

    “哼,”想到这,治崎廻缓过神,“想让我帮忙——盘算不错,如果我不答应你就杀了我,对你来说也没损失,好吧,看来我的确没有反对的理由。所以,你打算分给我多少?”

    唔,我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那就看你的能力了,如果你全干可以给你7,当然我会提供给你信息,毕竟我还要上学呢。”

    “全干?才7:3?”

    面具下,治崎廻嘴角抽了抽。

    “对我来说杀人很简单,你想全干还需要付出代价,不要觉得我欺负你,这是现实。”

    我笑着说,对他的沉默拒绝不以为意。

    我摊开手抓住空气,又捏成拳头,笑着看向治崎廻:“反正我独来独往不怕报复,也就是跑一趟而已,那帮家伙积攒了不少财富,很多资产需要变现,你必须通过我才能拿到现金。啊这么一说我忽然希望你能昧下一部分,然后送进拍卖行,嘿嘿,然后我再拍下来~”

    拍卖嘛,卖不出价格也就那样,八千万能给他操作成五千万,反正都是我说了算。

    “不答应也无所谓,”我叹气,“这地方正好是坟地……也没什么人,还省了引人围观,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其他人】。”

    治崎廻冷哼一声,“想空手套白狼还威逼利诱,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劝你别太过分。”

    “是嘛,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我脸上挂上坏笑,伸出手对他晃了晃手背,调戏道:“如果你觉得可以,就亲一下我的手——生活要有仪式感,你值得如此殊荣。”

    治崎廻……我笑眯眯的与他对视,他已经放弃了隐藏,盯着我的眼神就像毒蛇盯着青蛙,时刻准备着窜过来,咬住我的要害把我撕开。

    我只好找了个理由安抚他:“你不是想要钱吗?毒‘品来钱快,但需要买卖,直接抢劫多好,有我给你兜底,你只管去杀,很简单吧。”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治崎廻冷漠。

    “给你个机会,讨你欢心。”我耸肩。

    “你的用词令我惊讶。”

    治崎廻说,他往前走了一步,也许是嗤笑已经不能表达心情,他伸手摸向脑后的带子,解开面具——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但是下一秒就演戏似得勾了起来,“坟场,死人的味道。”

    我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我很清楚,治崎廻绝对不会乖乖听话,一旦有机会肯定会往死里阴我,指望他俯首称臣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钱——错了,这两者根本没法比,因为天上掉钱太简单,完全可以雇个直升飞机往下洒。

    然而这却不是他听不听话的问题,我再度把计划在心中走了一遍,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就算出现意外情况我也能掌控住局面。

    把霍克斯引向治崎廻,这是一步险棋,霍克斯要找【黑商首领】,不过我相信治崎廻——为了把【双面间谍霍克斯】利用的更彻底,为了称王称霸,他不会告诉他真相,否则黑商首领被抓,黑暗世界溃散,覆巢之下无完卵。

    我看着治崎廻,忽然想笑:这家伙肯定以为我想让他拼命,可惜他猜不到啊,他的命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在我得到All.For.One?之前,他必须活着,如果能顺便帮我解决几个麻烦就更好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才凤毛麟角。

    喵呜,我可真是个坏女人,为什么总能对这种事无师自通?我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治崎廻低下头,“你就这么想和我亲近?”

    我一愣,盯着他讥讽的笑脸呆了两秒——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明明没干什么???

    两秒之后我反应过来了,我的确没干什么,但我刚刚一直盯着他发呆,而且他刚摘下面具……不会吧我去,他难道以为我在发花痴?!

    我好想喷血,但是……好吧干脆承认吧,色‘魔就色‘魔,我总不能对他说实话,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没毛病,毕竟初见面就强X他。

    “要不你亲我一口,”我看着治崎廻,试图把他想象成袴田维,然后露出一个格外乖巧纯洁的笑容,“亲一下1万日元,十下20万。”

    “我以为我们是正经的合作伙伴关系。”

    治崎廻额头蹦出青筋,勉强维持着笑脸。

    我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那么天真,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是【正经的合作伙伴关系】,对不起,你早就死了,从知道我的身份那一刻就死了,今天更不可能见到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我看上死秽八斋会了?错了我是看上了你。我为什么要杀那些家伙?是因为我怕他们、我很善良,还是因为我很缺钱?你随便猜猜原因吧。”

    天哪,实在太牛了……

    我都没想到我这么能编!

    治崎廻的脸色变得很精彩,他沉默良久,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摘下了面具,期间表情变幻莫测,过了一分半钟才缓过气来。

    再然后,他一字一顿,用堪称破釜沉舟的语气说:“抱歉,我猜不到。”

    “因为我要顾全你的面子啊。”

    我摊开手,“虽然我自己也能杀,也不介意给你钱,可你不是不想出卖色相吗?OK,你想自食其力,我更欣赏你了,就给你这个机会。”

    治崎廻深呼吸:“难道我要感恩戴德?”

    我眼睛一瞥,作心虚状,“我知道我有错,但我是中了药,而且——做都做了,对吧。”

    “爱日惜力,你祈祷吧,”治崎廻冷冰冰的说,“祈祷千万别有一天落在我手里,我建议你立刻杀了我,因为我已经不想和你演下去了。”

    “没有关系。”我笑起来,“你应该照照镜子,除了杀意和恨,我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治崎廻,你想立于顶端,我就站在上面,你大可以用手段从我这得到什么——你可以把这理解成爱,扭曲的爱。我喜欢有能力的人。”

    “肮脏。”他只吐出一个词。

    “已经脏了,也不差再脏一点。”我说。

    的确。治崎廻忽然心想。的确是这样。

    他已经够肮脏了,也不差再脏一点……只要能达成目的,肮脏又如何?为了那个全新的、干净的新世界,承认自己肮脏并不困难,因为他本就如此——无法辩驳,因为他本就如此。

    很多年前,他被圣人所救,以背叛的方式,试图完成圣人心中的那个完美的世界。

    完美无瑕的,心怀大义的,那个人。

    ——他背叛了他。

    恶魔,极恶,为什么这种人生来站在顶端?

    ——真肮脏啊。

    作为背叛他的代价,他对她跪下。

    ——他早晚会杀了她。

    “一万日元亲一口对吗?”

    他听见自己说,语气是全然的冰冷,他用手指解开扣子,竟然感觉这堆肉不是自己,只是一堆恶臭的垃圾,居然会有人对垃圾感兴趣——这么一想,爱日惜力岂不是疯子吗?

    垃圾喜爱垃圾,这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给你,随便你玩,给我一千万日元。”

    无需否认内心的悸动。

    都是垃圾,当然会与垃圾躺在一起。

    ——————————

    作者有话说:

    治崎廻这条线极其复杂,你们可以理解为他爱的扭曲,他认为自己没有意义,却不断被爱日惜力认同,恨爱交织,极其浓烈。

    他本来就性格残缺,要是纯正的爱能感化他,他的组长不至于落得那个结局。

    暗黑世界线其实很神奇,所有男配都弥补了遗憾,但又诡异的失落,胜者治崎廻也没有得偿所愿,他还是沉在了黑暗里,哪怕处到最后一直干干净净,被暗力尊重,被她当成家人,权利至高无上,他还是嫉妒另一个自己。

    PS后期的力酱的确喜欢治崎廻,他俩互相变态般的喜欢,如果一方死了,另一方绝对黑化,而且互相只允许对方死在自己手里。

    我争取避免治崎be结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