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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提,如今一咬牙:“阿丑你愿意给我当媳妇不?” 阿丑手上的锅铲啪的掉在锅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想娶你当媳妇。”栓子脸红的不行,又习惯性挠头,“那个,我爹妈早就过世了,我在山下村子里有自家的三间屋,还有好几亩水田,我力气又大还能打猎,存了几十两的银子,我、我不会教你吃苦的!” 阿丑却莞尔笑起来,她真是没想到,竟然也会有人不顾她丑陋的容貌想要娶她当媳妇。但是很可惜,她必须拒绝栓子的好意:“栓子哥,我实话跟你讲,我没有嫁人的打算,我还得照顾我哥。” “没关系,我能跟你一起照顾。家里有个劳动力,总比你一人来得轻松。”栓子却很执着,“我觉得我们俩老合适了。” 阿丑叹口气:“我长这个样子,会给你丢脸的。” “我不怕!”栓子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可好了,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阿丑从未听过有人这样夸自己,她的脸微微透出红晕,但却仍旧摇头:“我不嫁人的,栓子哥,你这么好,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姑娘,我不行。” 栓子听她没有答应的可能,心下无比失望,他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默默地无比失落地转身走了出去,等到阿丑做好饭才发现他已经走了,连她给的药草啊肉干啊什么的都没有带,筐子都在呢。 她四处看的眼神叫太子不甚高兴:“找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笑,“殿下快趁热吃饭,奴婢今日给殿下熬了骨头汤。” 她小心地盛出一碗汤汁浓厚雪白的骨头汤,用调羹一勺一勺喂给太子。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毛病,吃药的时候总得她这么伺候着,否则是一口都不喝的。 太子边喝汤边观察她的表情,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那村夫跟你说什么了?” 阿丑愣了下,只打算搪塞而过,不想让殿下知道这些琐碎之事。“殿下放心,只是村里发生的些趣事而已。” 她骗人!太子冷了脸,“是么?那他没提想娶你为妻的事?” 被太子一戳穿,阿丑才知道栓子竟然找太子说了这件事,她立刻放下汤碗跪了下来:“殿下恕罪!” 太子又不想她跪着,“你有什么错?” “奴婢不该让这些小事叨扰到殿下,殿下放心,日后奴婢都不会再让他过来了,殿下……” 她话没说完,太子就打断了她:“好了。” “?” “他来也不错。”太子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阿丑歪了歪头,没听懂。 她歪头的时候眼神显得格外质朴而天真,竟是十分可爱,太子心跳漏了一拍,才不会告诉她是因为栓子来了,很多粗活她就不用做了。“我要吃饭了。” “是。” 从这日过后,栓子就再也没来过,阿丑心底松了口气,太子也掩不住内心愉悦,心情一直保持的很好。冬天过去了,山林里开始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阿丑也准备进山去挖点新鲜野菜草药了,腌菜吃了许久,她倒是能忍,就是委屈了殿下。所以天气稍稍好点,她就准备了筐子绳索和镰刀出门去了。 太子每次都不放心她,如果不许她去,她就总能挑着时间偷偷去,他被她养的太好,作息正常,她却能整宿的不睡,总之,阿丑是非常听他的话,可她也有自己的主意,她认定的事,哪怕是他也无法改变。 其实刚听到栓子想娶阿丑的时候,太子差一点就要让阿丑走了,那样她能过得更好,她这么懂事勤劳,照料一个家必然是井井有条的,可是。 他不舍得。 一想到阿丑也会如同对他一样去对待另外一个男子,太子心里就十分的不是滋味。他不曾沾染情爱,也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这一生只能如此,他只想跟阿丑在一起过。 就算她面貌丑陋,可是她的心,是这世上最值得珍惜的宝物。 他一如往常的在家等阿丑回来,想着她回来时应该会给他带束花吧,冬天了,很久没见到花了,她平日里乖巧沉闷,其实也是个小姑娘,总是喜欢芬芳美丽的事物。只可惜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什么都不能给她。然后她应该会顺手摘点能吃的野果子,说不定还会捉只小兔子之类的回来给他解闷。 夏天时捉的那只兔子,现在肥的不能看,吃的比阿丑还多,却一点活都不做,真是没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捏了捏膝上兔子的长耳朵,“你呀,有什么用,就知道吃。” 兔子眨眨红眼睛,分外欢快,是呀是呀,和主人您一模一样呐。 可是今日不知怎地了,天都黑了阿丑也没回来,往常晌午她就会回的,因为要给他做午饭。太子无心吃饭,他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又等了会儿,直等到月上梢头,整个山林安静的可怕,只有油灯偶尔噼啪一声。太子愈发的难熬了,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野兽了?或是脚崴了?山路崎岖,冰雪初融,万一失足了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阿丑回来了。 可回来的她满身都是尘土,往日她有时也脏兮兮的回来,可第一时间就是清洁自己再到他跟前来,今日却直接奔过来,太子才看到她的筐子不在,竟是空手而回。 没等他问,阿丑便抓住了他:“殿下!九皇子的人进山了!” ☆、第七十四碗汤(六) 第七十四碗汤(六) 早已被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太子第一时间不是怕,而是恨。阿丑不顾尊卑伸手开始脱他衣服,太子从仇恨中回神:“你做什么?!” “他们很快就能找过来。”阿丑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冷静地判断情势,其实她是个非常愚笨的姑娘,脑子都不会转弯的。“殿下快些躲起来,我扮作殿下的样子将他们引开。” “胡说什么!”她和他有哪里相像?他绝不允许她这样做! 阿丑却不管他的,已经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弯腰,如同很久以前那样再次将他背在身上,太子想拒绝,又怕让她摔倒,阿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背出了木屋,到了小溪边的一片草丛里。这里积雪刚刚化去,地面还是潮湿的。她把太子放下,伸手在污秽的淤泥中摸了两把,突然眼睛一亮! 太子错愕地看着她掀开一块坚硬的用毛皮裹住的木板,下面是一个仅一人大小的土洞,阿丑回身把他推了下去,最后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没有说,就将木板盖上,又开始把淤泥往上面铺。 这是她早就想到的,事关太子,她总怕害了他。这里虽然隐蔽,却并非百分百的安全,所以她连栓子也没告诉,她在小溪边挖了个洞,用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