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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号,狄仁杰乔装混进了马队中。闻到老狐狸味道的尉迟真金一眼便认出了他,于是借口去撒尿,在马队里随便指了个奴隶给自己牵马。当然了,那个随便被选中的就是狄仁杰。 远离人群后,尉迟真金一边解开裤带,一边低声说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背对他而站的狄仁杰时刻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防止有人靠近,“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契丹可汗前两天遭到暗杀。” “死了?” “没有,但受了重伤。”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除了你,陛下在契丹还埋了别的棋子,尤其是可汗身边。” 这在尉迟真金的预料之中,所以并不觉得意外,“那他们有没有打探到是谁干的?” 狄仁杰遗憾的摇头,“他们的身份太低,无法得到内部的确切消息。所以你这次回去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这件事。另外,你刚才说的召回杀手的事,我猜测是那个小王子准备动手了。” “你的意思是,父亲一倒,儿子便按捺不住了?” “老汗王本就身体不好,也知道几个儿子都觊觎自己的汗位,所以这次跟大周开战就是想要看看他们的本事,顺便挑选继承人。” “可是眼下出了这种事,他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怕是要坐不住了。小王子把我们叫回去,估计是想在哥哥们动手前抢占先机。如果不能先发制人,凭他现在的实力,只怕会沦为骨肉相残的第一个祭品。” “没错。”狄仁杰估算了一下,时间不多了,“你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浑,让他们内部越乱越好。要是能让他们分崩离析,对我们的威胁就会小很多。” 尉迟真金明白他的意思。整理衣服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会是我们的人做的吗?” 两人相识多年,默契十足,狄仁杰很自然的接过他的话,“老汗王被暗杀确实对我们很有利,所以我也有怀疑。可如果真是陛下的安排,既然她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吧。” 见他停住脚步不动,狄仁杰嗤笑了一声,“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变得圆滑世故了?” 尉迟真金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扬起的嘴角挂着一丝笃定的笑意,“不,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狄仁杰。在你身上,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想起朝中昔日的同伴们对自己的误解,那些白眼,讽刺,讥笑……狄仁杰忽的心底一暖。就像这么多年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上,终于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独行,那种欣喜与激动,简直无法形容。 或许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情绪,狄仁杰故意转移了话题,“话说汪驴的手艺真不赖,我现在看着你这张脸还是有点认不出来。” 尉迟真金朗声大笑,“看来我伪装的不错啊!” “不过你的头发和眼睛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有鲜卑血统。” 其实狄仁杰真正想说的是,那艳如晚霞般的头发和碧空如洗般的眼睛若是被遮掩住就太可惜了。 “要是彻底把我易容成汉人,就没那么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了。毕竟都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契丹人对鲜卑人不会有太大戒心,所以我才能成功潜伏至今。” 看着他飞扬的眉梢,那股自得的神情与当年并无二致。从他的眼里,狄仁杰仿佛也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管发生了多少事情,你没有变,我没有变,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嗯,晚上我再跟你说说东来那边的情况。”? ☆、九 ? 得知两个杀手跑了一个,狄仁杰不禁有些担心。毕竟裴东来负了伤,张训虽然忠心耿耿,但没什么武功,加上他们手上还押着人犯,这一路肯定不太平。 尉迟真金却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徒弟,“当年我出京办案的时候,也被嫌犯的同伙一路围追堵截,又受了伤,最后还不是单枪匹马的把人带回了大理寺。这点小事算什么。” “东来这次的情况要严重些,如果……” “你放心,有人帮他。” “你说赵家的那个遗孤?他不是也受伤了吗?再说他毕竟年纪还小,怕是指望不上。” 见狄仁杰打算亲自去帮裴东来解决掉那个杀手,尉迟真金终于忍不住了,“东来到底是我的徒弟还是你的徒弟啊?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狄仁杰何等聪明的人,哪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于是笑道:“你的我的有分别吗?” 尉迟真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狄仁杰带着笑意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神色间竟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这倒让尉迟真金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甚至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咳咳,其实我是出手以后发现,有人跟我一样,在暗中保护裴东来,所以我才能放心回来。” “原来如此,我大概能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除了韩厥,还能有谁呢? 他不但救走了重伤昏迷的赵武,还顺手追回了想要趁混乱逃走的景鸿,把人打昏以后,捆好扔到了裴东来他们歇脚的一座荒庙门口。 看着张训大呼小叫的把失而复得的人犯拖进院子里,韩厥转身便悄然离去。 不料,还没走出百步远,就被裴东来堵个正着。 韩厥下意识的想要跑,却被擦脸而过的飞镖拦住了。单看飞镖扎进树干的深度,就可知裴东来下手时的怒气有多深。 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景鸿是你抓的?” “是。” “赵家的人也是你杀的?” “是。” “好,既然这两个案子都有你的份,跟我回洛阳。” “我暂时不能回去。” 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答案,裴东来从容淡定的拔出了刀,“想走,除非打赢我。” 韩厥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动手,“你让我走。我答应你,迟些时候一定给你个交代,好吗?” 裴东来一言不发,径直挥刀劈来。 韩厥边退边躲,“你身上有伤,我不会还手的。” 回答他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刀风,好几次贴面而过。裴东来的刀法一向狠辣,又是使了十足十的力气,饶是韩厥左闪右避还是不免中招。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厥便想找个空隙拔腿开溜。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早被裴东来识破,故意卖了个破绽以后,趁着韩厥后背空门无防,便是重重的一脚踢过去,不等落地再补一脚。 连中两下的韩厥踉跄着跪倒在地,裴东来毫不客气的用刀背猛击他后颈。 即便如此,韩厥依然没有还手,而是侧身让了让,刀背最终没有落在后颈上,而是落在肩头,引来一阵钻心般的剧痛。 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