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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心意,扭头走了出去。 上官彧连忙让怜香出去相送,并喜滋滋的告诉怜香:“玉醐答应嫁给我了,此后你该叫她少奶奶才是。” 怜香恭声道了句:“是。” 送玉醐回来,将茶水盘子放在案上,双手捧着茶杯端给上官彧,眼睛看着地面,鬓边的步摇晃来晃去敲打着面颊,烦不胜烦。 上官彧去接茶杯,顺便抓住她的手,道:“你该替我高兴,我苦巴苦熬到现在,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 怜香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低声道:“奴婢当然替少爷高兴,少爷筹谋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够娶到玉姑娘么。” 上官彧突然变了脸色,将茶杯咚的放在案头,虽然声音压低,语气却是相当凌厉:“你以后说话小心着,玉醐可是聪明绝顶的人。” 怜香心头一酸,屈膝应着:“奴婢该死,以后会小心的。” 上官彧就轻轻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 怜香道:“少爷若没事吩咐,奴婢下去了。” 上官彧点了下头:“你去吧,我刚好要给父母大人写信。” 怜香躬身退了出去,脚一迈出门槛,身子就晃了晃,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子,回到自己房里后便倒在炕上。 小丫头知翠过来询问晚上谁值夜当差的事,发现她脸色极差,吃惊的“呀”了声,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呢?” 怜香微闭着双目,有气无力的:“我好像是病了。” 知翠不假思索道:“让玉小姐给姑娘看看吧。” 怜香猛地睁开眼睛:“不必。” 这两个字如生铁从嘴里吐出来,以至于让知翠有点发蒙:“姑娘既病着,不看怎么能成呢,玉小姐医术高明,连咱们家少爷都赞不绝口呢。” 她越说怜香越烦,怒道:“你不好好的当差,跑我这里来聒噪,罚你今晚不准吃饭。” 知翠又是吃惊的“啊”了声,欲哭无泪道:“我也是好心为了姑娘。” 怜香手指房门,没好气的轰赶着:“出去出去。” 知翠含泪跑了出去,行至廊上,越想越憋屈,索性在廊上的美人靠上坐了,望着外头那些花啊草啊,一边看一边抹眼泪,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猛地回头,见是兰香,忙将袖子擦了擦眼泪,过去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怜香按着额角道:“方才我是病糊涂了,连你都骂,算我的不是。” 她这样态度,知翠倒不好意思了,忙道:“可不敢怪姑娘,只是心疼姑娘病着罢了。” 怜香疲乏至极的样子,道:“我晓得,只是这身上一病,脾气就大,你也甭哭了,看回头哭肿了眼睛不好看,咱们家里这些丫头,你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呢。” 她带着几分玩笑的口气,知翠早破涕为笑:“这个时候姑娘还打趣我,凭着谁美貌,也不及姑娘半分。” 怜香挥挥手:“行了,咱们两个就别在这里惺惺相惜的互相吹捧了,你替我去请一请玉小姐,就说我病了,烦劳她来给看一看。” 知翠嗯了声,掉头就走,后面怜香喊住:“告诉她,诊费只多不少。” 说完摇着头,啧啧道:“听说她可是极贪财的。” 知翠去了,玉醐倒是痛快的答应了,简单收拾下就独自一个跟着知翠来了,听说她要嫁给上官彧,初七和璎珞这就开始张罗她的嫁妆了,所以没有一同跟着来。 到了怜香房内,知翠禀报:“姑娘,玉小姐来了。” 怜香从炕上挣扎着想坐起,玉醐压了压手:“你病着,就别乱动了。” 怜香欠了下身子算是有了礼数,吩咐知翠:“还不给玉小姐看茶。” 说完自嘲的笑了:“瞧我,反客为主了,这本来就是玉小姐的家,我却当成是上官家呢。” 玉醐想说,即使这里是上官家,你也不过是上官家的一个奴婢,嘴上却道:“我将房子借给你们住,这里暂时就是你们的家,咱们来说说你的病,适才见你还好模好样的。” 怜香脸色苍白,说话都累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拉巴说病就病了,玉小姐你说,我是不是撞了邪气?” 玉醐笑道:“那你该去街上请那些阴阳天师。” 说着扣住怜香的脉,只一会子便松开了手,也不开方子,也不谈病情,只道:“睡一觉就好了。” 怜香很是讶异:“玉小姐甭嫌我啰嗦,我可是没听说谁病着睡一觉就能好的,玉小姐是打量我穷,付不起诊费么。” 她的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玉醐心知肚明她的病其实是气,是伤心,也懒得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想着康熙何等神通,自己同上官彧的婚事不知能不能成呢,哪里有闲心搭理怜香,遂淡淡一笑:“我给人治病,什么样的招数都有,前儿就治过一个,我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喊一声,那病也就好了,所以你这病我的手段就是睡觉,既然你不信,凭你怎么着吧。” 再不给怜香一个机会,拔腿出了房门回自己房里去了。 她走后,怜香阴冷的一笑,喊进来小丫头知翠,口述一个方子让知翠无街上的药房抓药。 知翠应了,带上一串康熙通宝就出了玉家,横竖附近就有家药房,她按照怜香的吩咐抓了几味药,回来后就在廊上支了个小炉子,又找出个熬药用的小铫子,将那草药混着水开始熬着,待药熬好了,又晾凉了,端给怜香吃。 怜香略微迟疑下,最后像是下了狠心似的,端起药碗咕嘟嘟喝了进去。 正文 192章 自损三千 亭午时分。 玉醐歪在炕上本想歇一觉,怎奈躺了半天却睡不着,答应嫁给上官彧不过是权宜之计,冲动之后忽然想到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成了亲就成了夫妻,就得生儿育女,念及此脸一红,看着那薄纱弹墨的帐子又想到了洞房花烛夜,那样的时刻,自己怎么能将此身给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呢。 心内陡然生恨,恨的人当然是康熙。 下了炕到处翻找,找出一把剪子攥在手中,看着那锋利的刃口暗暗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故答应嫁给上官彧呢,莫不如一腔血溅在圣驾面前,让那个男人一辈子做恶梦。 正出神,初七撞开门冲进来道:“小姐,怜香怕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