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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醐突然哽咽了:“可是我娘却没了,我爹给官兵抓走没多久,我娘就没了。” 巴毅拧紧了眉头,彼此对视,他看见玉醐的眼睛溢满了泪水,他把持不住,一把将玉醐揽入怀里,待觉着这行为有些不妥,忙松开玉醐,风马牛不相及道:“你冷么?回去歇着罢。” 玉醐止住哭,抹干了眼泪:“我得赶紧重熬一碗药,等下那个李公公会催的。” 她扭头走了,巴毅就目送着她的背影,悠然一叹,去了康熙的营帐。 今日之事太过兴奋,康熙还没有就寝,正歪在炕上看书,见巴毅进来,待巴毅想施礼,他就抬抬手:“行了这又不是在朝堂,快别闹那些虚文了,你过来坐,朕有些话刚好想找你说一说。” 巴毅就走了过去,于炕前的椅子上坐下,先问了康熙的身体,才又道:“皇上找臣,是为了葛尔丹吧?” 康熙用手指点着他:“知朕者,唯你瓜尔佳将军也,是这样,葛尔丹举兵十二万往南边挺进,灭了两三个部落,大有称霸之势,可是他没有明目张胆的跟朕敌对,以你看,朕该当如何呢?” 巴毅对此事早做过深思熟虑,道:“葛尔丹同罗刹国交好,不过是用了计远攻近交,臣觉着,皇上也可以如此,于此便做到有备无患。” 康熙认真的听着,点头:“此话如何讲呢?” 巴毅道:“玉醐往林家庄时,救下了一个小乞丐,当时追赶小乞丐的就是喀尔喀部的人,听说喀尔喀部给葛尔丹突袭,这些个喀尔喀部的人是冲出来准备上京向皇上求援的,葛尔丹野心勃勃,深受其害者众多,漠南漠北漠西的蒙古各部,喀尔喀部外,还有土尔扈特部等等,葛尔丹对这些部落亦是虎视眈眈,倘或这些部落连在一处,使得葛尔丹如坐空城,周围没有可亲近之人,他还会如此嚣张么。” 康熙频频点头,听他提及玉醐,突然改了话题道:“那个玉醐,她倒是有些手段,只做了个马官,未免屈才了。” 巴毅正想就葛尔丹往纵深里谈论下眼前朝廷的形势呢,有点猝不及防,道:“她初来乍到没多少日子,委以重任,臣怕她不能胜任,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等她再历练些日子,臣准备升她做医官。” 康熙表情淡淡:“像她这样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何,别暴殄天物,将军酌情吧。” 巴毅迅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嗻,臣明日即升她做医官。” 康熙忽然又把话题拐到葛尔丹身上,还谈了南面三藩余孽,两个人一说,就不知道多少时间了,这时李连运进来禀报:“皇上,药熬好了。” 康熙颔首。 李连运就转身让等在门口的玉醐进来了。 康熙仍旧坐在炕上,仍旧同巴毅说着话:“你这军营可厉害了,这火炕烧的滚烫,躺下来非常舒服。” 巴毅就道:“关外之地悉皆如此,否则不能取暖。” 玉醐脚步如凌波,轻得听不见声息,连快曳地的长袍都只是微微而动,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会的礼仪,她走近了康熙,把手中的药碗转交给李连运。 李连运已经从身上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取出一根银针,康熙见了制止道:“行了收起你的宝贝吧。” 李连运有些为难:“皇上,这是太皇太后交代奴才的。” 玉醐明白他的用意,怕药中有毒而已,就从他手里夺回药碗,不假思索的吃了一口,然后道:“这下可以放心了。” 李连运目瞪口呆,手指她:“你!这药你怎么能吃呢,你吃了皇上吃什么。” 皇上的东西向来没人刚碰,碰了,就是大逆不道。 玉醐哪里懂宫中那些繁文缛节,抿嘴看着康熙:“奴才不知,不然奴才重新熬一碗药来。” 她转身想走,康熙喊住她:“不必,朕就想吃这碗。” 玉醐转身看他,有些手足无措。 康熙招手示意她过来,待她重新靠近,康熙下了炕直接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咕嘟嘟喝酒似的,喝了一个畅快,喝光还意犹未尽的吧嗒下嘴:“这药熬的火候好,朕明日就可以痊愈了。” 玉醐恍惚着,假如这药里下了毒,此时已经给母亲报仇雪恨,她的眼底又升腾起冰冷的雾气,连语气都是凉冰冰的:“明日皇上能否痊愈,要看这枚人参是否够得上几百年了。” 康熙懵懂:“这药里的人参有几百年那么久?” 玉醐垂头:“是,奴才懂药材,亦懂人参,周大人说他买的这支人参少说也有三百年,但奴才发现这参的芦头稍微有些不妥,若是明日皇上能痊愈,即说明这支人参不是伪货。” 康熙由衷的赞叹:“你小小年纪懂的还真不少,朕来问你,你姓什么,祖上哪里?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 他迫切想知道这些,玉醐迟疑下,顾不得巴毅之前的提醒,一字一句,泣泪滴血的道:“奴才姓玉,家严名讳,上耕下儒。” 正文 059章 居功得赏 “玉耕儒……” 康熙微眯双目,低吟一般,他先前只以为玉醐的玉是名字中的一个字,并没想过居然是姓氏。 “玉醐,哦,原来如此,原来你是玉耕儒的女儿。” 康熙波澜不惊,说起玉醐的名字时一字一顿,又反复咀嚼,仿佛这不是个名字,而是首诗,口齿生香。 “我爹……” 玉醐并不想趁此机会替父亲求情,只是想表明父亲如今身在青龙河畔的营地,近在咫尺,若是康熙的病不见轻,她想请康熙准许父亲戴罪为其治病。 只是她刚开口,康熙却道:“朕今日也乏了,你跪安吧。” 玉醐缄口,随后告退而出。 账内的巴毅同康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相当尴尬,巴毅没料到玉醐会在此时坦露她的身世,而自己,有隐瞒不报的嫌疑。 终于,康熙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表情肃然道:“她来蒙江多久了?” 巴毅愣了愣,不知皇上口中所言的是谁,须臾便明白该是玉醐,因为玉耕儒充军发配蒙江是皇上下的旨,以皇上的才智,粗略估算都能知道玉耕儒到蒙江的时间,巴毅遂道:“就在皇上微服私访来此之前不久。” 康熙慢慢转身,望着巴毅道:“朕知道你没那么冲动,不会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