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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公司开会,晚上应该要约人谈事情,可能……会回来很晚,要是没给你电话不用担心。” “好。” 汤胤话音未落,屏幕上出现一张巨大的狗脸,是公主听到臻霓的声音过来了,每次她听到臻霓的声音,都会兴冲冲地跑过来,使劲儿舔屏幕。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直待在这个硬壳里面,她好想把妈妈拉出来,这样爸爸妈妈就能在一起了。 汤胤和公主在屏幕那边玩闹,臻霓不由自主地抬手想去触摸他们,却才抬起指尖,微怔后很快放下。她不想让汤胤看出她太过想他,她怕他明天一早再出现在她的床前。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晚安。” 这夜臻霓没有想太多。因为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会让她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忧神,她不想提早面对。 姜莉一早主动给了臻霓电话,去到医院做完检查,拿到结果是将近中午。 “怀孕了,六周。” 臻霓正襟危坐。六周……孕期从例假结束起算,这么说来,是他突然出现在清晨的那次了。 医生继续说:“之前给你开的药都是没有考虑孕妇适用的,你还吃了强效退烧药,这些药性有可能让胎儿产生畸变。而且你反复发作了半个月,用药太多了。” 臻霓攥紧拳:“那……” “只是有可能,也有不少患者怀孕期间发烧,生下来的孩子也很健康。但像你这样病了这么久才发现,危险性比较大。” “怀孕也是个自然选择的过程,你可以回去再商量一下,如果留下来,到了四五个月的时候再来做个产检,到时候确定了胎儿的发育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当然,到那个时候再做引产,对身体的伤害肯定会比现在大。” 臻霓脸色煞白,一时无言。 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语气不咸不淡:“如果不要,今天就可以做人流手术。” 听到那四个字,她陡然心惊。 她最后说:“我……再回去考虑考虑。” 臻霓走出医院后没有走远,就在花园里的长椅坐了下来。姜莉问她:“怎么坐下来了?”她不做声,姜莉接着说:“不想回家也别坐在这里啊,我带你去吃饭。” 臻霓摇摇头,姜莉又说:“那我们去喝杯奶茶?” 臻霓跟着她起了身。 在店里坐下后,臻霓沉默了很久很久,开口第一句是:“我怎么办?” 姜莉心头一揪。纪臻霓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她从来都确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做什么,她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姜莉从未见过她这样无措。 姜莉恳切开口:“你觉得你现在做好准备了吗?如果你想要,到了四五个月的时候做产检才发现问题,到时候再拿掉,不仅对身体的伤害更大,休养的时间比现在更长,怀了四五个月,那时的心情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再说,这几个月你也会过得不安稳,也许时刻都在提心吊胆。” “那你又想过,如果产检没有问题,你生下来以后吗?” “我……”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来得太过措手不及。 姜莉叹了口气:“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做事要考虑得更长远些,其实我一直……你不觉得,你最大的问题是你的工作和汤胤的关系吗?” 臻霓愣住。 “你的合同签了八年,你想想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接下去七年你都要这样过吗?可是你想要你的事业,你就必须要留在北京,必须一直和汤胤分开。” 姜莉说的不错,有汤胤在身边和没汤胤,差别太大太大了。 没有人可以把未来考虑得那么周全,因此才会产生后悔,又或者,生活本就为难,有些事根本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当初决定来北京,是奔着她多年梦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要她在那个时候放弃是不可能的,她固然知道分离太久的苦楚,可谁想的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以后有什么转机呢? 她并非无法忍受寂寞,她和他感情之深,捱过这点寂寞算什么? 人长大了,要考虑的问题真的太多了。要她在这个时候中止事业,绝非放弃梦想那么简单,就算她撕掉一纸合约,她还有那么多的粉丝,那么多的期待,名气越大,她已然担起了越大的责任。 可,要继续下去,她还要熬多少年?还要继续这样的状态多少年? 今年过年时汤胤带她回乡去见了汤仕霖,经历了妻儿过世的打击,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憔悴上那么几分。汤仕霖很喜欢她,她待了一周时间,汤仕霖提了不下五次关于抱孙子的事,她当时也多么地想尽早给汤胤生个孩子。 汤胤今年三十二岁,早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龄了,她还要他等多少年?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竟在耽误他。 …… 臻霓生病的消息,汤胤是从她公司官博知道的,她因为高强度工作引发昏厥,原定昨天的签售会也取消了。 汤胤立即给她打电话,她却说:“没事,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公司为了让粉丝谅解的说辞而已。换季了有点感冒头晕,休息几天就好。” “这几天怎么没告诉我?” “小病还要让你担心么?” 她在北方这几年每逢换季总是要病上阵子,他是知道的。汤胤还是嘱咐:“在家不要穿得太薄,睡觉的时候记得盖好后背,记得按时吃药。” “知道了。” 听出她说话有些乏力,汤胤没有多说,互道拜拜后,臻霓却迟迟没有挂电话。他从来都是等她先挂电话的。 “怎么了,还有事吗?” “……噢,”臻霓如梦初醒,“手滑,我还以为我挂了。” 又过了一会儿,汤胤听到她唤:“胤……” “嗯?” “……没什么,想说拜拜,喊错了。” 汤胤笑了笑,“没精神就多休息,嗯?” “好。” 她终于按了挂断。她并非手滑,是真的舍不得挂,也没有喊错,是真的想再叫一叫他。 臻霓埋着脸跪卧在床上,缓缓抬起手放到了小腹上。过了半晌,肩头颤抖。 手术是昨天做的,姜莉陪她去的,医生交代之后要卧床一段时间,所以才取消了那场签售。 要说体肤之痛,是真的完全没有的。推进手术室,打完麻醉,她闭眼便睡,不到半个小时后醒来已躺在病房里了,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姜莉说,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