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红楼]公子林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送去江南一份也就罢了。居然连近期的也有!

    皇帝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林砚疼得脑门上已经出了汗,总算理会到这家法的厉害。他转头看着林如海,委屈巴巴而又小心翼翼地说:“爹,你悠着点。这家法可不是扬州府上的竹板子,你要是把我打坏……”

    话没说完,啪又是一下。林砚浑身一颤,哭丧着脸闭了嘴。

    “我心里有数!”

    林砚忍着疼,暗地里翻白眼,有个屁数!哪回不是就前几下还算好,打到后头起劲了,保准没个轻重!他要不提醒一下,就照着这宛如寒铁一般的戒尺,以林如海现在的脾气,恐怕自己屁股就不只是开花这么简单了。

    “昨晚都做什么了?”

    林砚懵逼脸,昨……昨晚?

    他的思路逐渐回归,昨晚……天哪!林砚猛地一个大战栗!

    “拉着白芷问有没有让人生病的药,还让下人放了那么多冰在屋子里!你想做什么!”

    啪!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林如海浑身的力气,一板子下去。林砚跪立不稳,直接趴下了,痛感席卷全身,肌肉绷紧,夏衫上全是汗。

    他现在总算知道林如海这快要冲天的怒气打哪儿来得了!若不然,以林如海的性子,便是再生气已经罚过了的事,翻旧账也总不会再这般下狠手。

    他敢肯定。这一下如果用的还是扬州那竹板做得尺子,这会儿一定断了!他痛的几乎要晕过去!

    林砚咬牙,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让你作!让你作!找死!

    林如海握着戒尺的手轻轻颤抖。他本只想教训教训,没真想打。可一大早听闻林砚院子里的事,叫他如何不气?

    这个儿子出生便艰难,此后十几年,身子虽算不上病弱,却也强壮不到哪里去。尤其经历去岁那一场大劫,即使病愈却也伤了底子。大夫曾说,好是能好的,只是怕要养个三五年。若非如此,他何苦送林砚上京呢?

    结果林砚好大的本事,将他铺的平安路都毁了不算。还处处钻营,处处蹦跶。为皇家做的事,哪一桩哪一件不费心神?这还怎么养?

    这也罢了。偏他还非要把自己弄病!这要当真病起来,岂是人能够控制的?若是来势汹汹,有个好歹怎么办?

    林如海一阵阵后怕,看着林砚趴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的模样,心难免又软了下来。不料此时好容易从快要痛死过去的感知里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嘀咕:“秋鸣这个大嘴巴,耳报神!回头我就剐了他!”

    林如海气得浑身发抖,“起来!跪好了!”

    林砚身子一颤,爬起来,却是疼得压根跪不住,只得用手撑着,很没形象地开始嚷嚷:“爹,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林砚忙改了口,“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啪!又是清脆的一板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孝经学过吗?你就是这么孝顺我和你母亲的?你怎么不想想,你若真病了,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办,让你母亲怎么办!不是想病吗?我打得你病!”

    林如海的戒尺又抬了起来。林砚咬牙,转身抱住林如海的腰,“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想那么多。你信里就说,让我好好反省,回京同我算账。一回来还对我笑得阴阳怪气的,我害怕。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我就是想着,病了,你就能心疼心疼我。你和母亲妹妹弟弟一家子都在扬州,偏我在京里,孤零零的一个。遇上什么事,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便是大过年的,也是一个人。都没人陪我守岁。我想你,想娘,也想妹妹,想礞哥儿。可你不说安慰安慰我,大年夜还叫我跪祠堂。一跪就是三个时辰。”

    “后来你遇刺,也没和我说是怎么回事。我即便猜到几分,却还是担心,整夜睡不着觉。想着你好不好。便是接了信也不安心。可你回来到现在,没同我说一句好话,就想着教训我!”

    林砚本大半是在做戏,故意勾起林如海的怜惜与不忍。可越说越入情,真心觉得委屈起来,孩子气般开始耍赖,赌气。

    林如海这下是真打不下去了。不但打不下去,还被他说的这心彷如钝刀子割肉一般阵阵发疼!

    林砚在这波云诡谲的京里,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这当中的不容易,他怎会不知道。

    林如海心头一滞,突然身子一晃,捂着胸口皱起眉来。

    林砚吓了一跳,“爹!爹!你怎么了?”

    林松瞧见这架势,自外头闯进来,扶住林如海,跺脚道:“大爷,虽说老爷的伤势没报的那么重,可这伤却是真的。如今还没大好呢!你也为老爷想一想,别惹老爷生气!老爷这会子可不定受得住受不住!”

    林砚大惊,面色瞬间白了下来,也顾不上屁股钻心地疼了,手忙脚乱同林松两个将林如海扶回房。

    林松叫唤着让下人赶紧熬了药来给林如海喝了,林如海缓了过来,问道:“大爷呢?”

    “屋外跪着呢!大爷不肯呆在祠堂,说要看着老爷才放心。可又怕进屋碍你的眼,叫你更生气,便只在外头跪着。”

    林如海一愣,神色渐渐回暖。

    林松适时道:“奴才瞧着,大爷是当真知道错了。您也莫同大爷一个孩子生气。大爷如今也只有在您和太太面前,才能卸下心防做回孩子。奴才听秋鸣说,老爷遇刺那阵子,大爷是当真夜夜未眠。大爷是担心老爷的。”

    林如海摇头,他哪会当真和林砚生气!

    “叫他进来吧!外面日头毒,他最受不得这个!”

    林松欣喜应了,顺带将屋子里伺候的人也一同遣了出去,给父子二人留足了空间。

    林砚进来时,林如海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看不见方才的病态。可林砚依旧不敢造次,挨着林如海的床边跪下来,“爹!”

    那模样,可真是难得的乖顺。林如海叹气,“不碍事。伤得不太重,只是好得慢些。总得让皇上亲眼瞧见爹这副模样,爹的计划才算圆满。你该明白。”

    听别人说,永远都不如亲见来得震撼。尤其是养了一个多月的伤还是如此,可见当时有多重。道理林砚都懂。可心里更不安了。

    “会不会留下后患?”

    林如海摇头,“本来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一路上京有些累,才会如此。我想着恐进京便要面圣,在船上就不曾用药。这般去见陛下倒也正好。太医说了,好生再养一两个月,不打紧。只你往后少气我一些,比什么都强!”

    林砚听他这么说,大是舒了口气,可听到最后一句,又有些不服,埋怨道:“父亲刚才还骂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