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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悔青了。只怪自己太宠她。岭南民族聚居,好些蛮夷民风彪悍,女子可选夫,甚至休夫,杀夫的都有。霍灵在这等地界长大,自然也染了些这等脾性。往日在岭南,霍烈可说能一手遮天,也便罢了。 如今回了京,她才觉事情大为不妙,也勒令她闭门学规矩,可这十多年惯出来的脾性,哪里是一日两日能改的。 霍灵偏还不觉得有何不好,皱着眉头,“人人都说京都好,我瞅着可远不如我在岭南自在。母亲难道近日不是在考虑为我选亲吗?这是我一辈子的事,难道还不许我自己挑一挑了!” 这头说完,霍灵又缠上了霍烈,“女儿也知道京里的规矩不同。可女儿就只看上了这么一个人,父亲母亲疼我,便应了我吧。倘或真定了林砚,女儿答应,必定听话,认真学规矩!” 王妃气得简直想打人,霍烈却好生思忖了一番,言道:“你先回屋,此事容我同你母亲商议商议。” 在霍烈身边呆了多年,霍灵再是了解他不过,知他这是应了,笑着答允,乖巧退了出去。 王妃满面愁容,“都说儿女都是来讨债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两个讨债精!” 霍烈一叹,“灵儿的性子是要磨磨,规矩也得抓紧学。只是她的提议倒未必不可行。林家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沉默半晌,霍烈眼神一闪,“找个机会,你且先去贾府老太太那探探口风再说。” 话音落,想到自家妻子和女儿在岭南的行事作风,心头又生出担忧来,厉声警告:“不许硬来!灵儿那头,你也给我看好了!” 王妃被他冷厉的眼神一扫,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低声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苏瑾:林公子大恩,苏瑾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沈老:林砚小子,看我们家沅儿怎么样? 霍灵:我就喜欢林砚这样的,有胆气长得漂亮!对,我就是颜控! 林哥哥:嗯,没错,请叫我汤姆苏·林。谢谢。 林如海&贾敏:难道就没我们什么事? 哈哈哈,以上为恶搞,大家不用当真。女主未定。也不是都会和林哥哥有感情线。 之前就说了,感情线比较薄弱。所以,以上我真的只是恶趣味一下子而已。 第13章 贾琏醒悟 此时的林砚正在“奉旨养伤”,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红曲领着小丫头画屏清点着这些日子各方送来的礼,一一造册。皇上赏的,南安王府赔的,再有某些见风使舵的京官们前来“探望”的,加之贾府众人送的,足足堆了一座小山,琳琅满目。 画屏忍不住嘀咕:“这会子知道是自家亲戚,来送补品药材了?之前做的是什么事!大爷被人欺负了,他们不帮着讨个公道,反而压着大爷这没错的去给有错的赔礼。若不是皇上跟前的公公来的快,他们还不依不饶了!” 话才说完,便觉身后一抹冷光叫她宛如芒刺在背。画屏一回头,看着红曲,心头乱跳,“红……红曲姐姐……” “如今嬷嬷不在,你的规矩也便没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当是在自己家呢!这里里外外多少贾家的人,你这番话自己是过了嘴瘾爽快了,若传出去,可知会给大爷惹来多少麻烦!” 画屏懦懦反驳,“我也是瞧着只有我和姐姐在才……” 话没说完,红曲一个瞪眼,画屏再没了声。 “来京之前,嬷嬷是怎么嘱咐的?” 画屏眼眶微红,“嬷嬷说,贾府虽是大爷外家,却到底不是自己家。谨言慎行,一切以大爷为先,莫给大爷惹事。” 见她有了悔意,红曲面色稍缓,“你记在心里才好。罚你一个月月银,这次便罢了。” 画屏应是。红曲打开门瞧了瞧,左右无人,松了口气。 林砚在客院临时划出来的书房内。 贾琏坐在对面,脸色羞赧不知如何开口。 林砚笑了笑,“表哥可是想来问我沈老爷子和你说的事?” 贾琏面一红,这几日他回想许久,总觉得沈老爷子当天的话和态度都很有深意,未免出什么差错,只得来求助林砚。 “表弟,堂外祖说的史书我看过了。晋献公宠爱骊姬,放弃申生、重耳、夷吾而立齐溪为太子。武姜偏爱共叔段,便多次谏言武公,废庄公立共叔段为世子。只不知堂外祖叫我看这两个故事,是何意?” 林砚眼睫微动,叹道:“表哥,我是外姓之人,你们家的事,我本不该多嘴。何况,不论是大舅舅还是二舅舅,你还是宝玉,都是我的至亲,一般无二。 只是母亲虽在扬州,却一直挂念娘家。父亲也曾念叨你的生母,念及你。我既来京见了你府上的祸患,总不好不闻不问。” 贾琏面色一沉,“表弟的意思是说……” “长幼不尊,乱之始矣。” 八个字,贾琏浑身一震,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他并不十分聪明,却也不傻。府中情形他如何不知,然而父亲荒唐,当不得家,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因此虽有几分委屈,却也没往深层想。可沈伯年当日的态度,再反反复复查看着两则故事,怎么看都觉得是意有所指。 他颤抖着唇,“总……总不能吧!故事说的都为皇室自与别家不同。这爵位一事,是要上头答应的。皇上不会乱了规矩。” 林砚摇头,“倘或是你们有过,甚至是有大过呢?” 贾琏一个颤抖,贾赦不就是因为有过,名声毁了,只能偏居东院吗?倘或他也出点什么事…… 不!这么说来,是不是他谨慎点,就可以安稳袭爵? 林砚似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一语道破他的美梦:“表哥,须知这世上还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贾琏身子一晃,差点就坐不稳了。不得不说,林砚句句说在点子上。 “父亲再不是,也总归是老太太的儿子。至于孙辈,老太太虽最为疼爱宝玉,对我也不错,总不会看着他们……再说,二叔当真……当真……” 林砚打断了他的话,“共叔段和庄公难道不都是姜氏的儿子?可是姜氏是如何对共叔段的,又是如何对庄公的?琏二表哥,你这话吞吞吐吐,可见说出来自己都没底气。其实,你心底是明白的,对吗?” 贾琏面色苍白,明白,怎么会不明白了!从前浑浑噩噩,是无人指点。今次被人点醒,回想自他记事起这十来年府中的一切,反复琢磨,哪还有不明白的。 二叔二婶若真无心,怎会窃居荣禧堂多年不吭声? 若说以往是因为父亲荒唐,府中需得有掌家立户者还罢了。但他已经成年,也娶了妻,是否该退让了?然而,不论府内府外,大权始终都在二房手中,便是王熙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