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该不会喜欢操屁股？

    周一的天气很差。

    阴沉沉的灰蒙天，雨要落不落，整个人像是被捂在水里，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钟娴送了路雪一个明黄色的公仔玩偶，很像香蕉的造型，补偿路雪因为过敏没去成世博会。

    “我排了好久的队，好贵的。”钟娴真心实意地请求原谅：“你喜欢就好了。”

    “我很喜欢，谢谢。”

    路雪看出钟娴的肉痛，偷偷查了下价格，约四百块钱。对于还是学生的她们，的确是太贵了。

    直接给钱不好。中午，路雪去学校的超市买笔。

    看见淡金色的钢笔很漂亮，她买了一只，又买了两瓶气味清新的香水，打包送给钟娴。

    钟娴不断推辞，吸引了所有同学的注意力，她面红耳赤地说：“怎么可以让你花这个钱呢？这些我不能收，太贵了，也没什么用，你还是自己留着……”

    恰巧路正阳走过门口，走进来问怎么回事，路雪直接说没事了。

    课间十分钟，路雪跑到图书馆一楼，买了三套考卷送给钟娴。

    “我猜这是你最需要的东西。”路雪额上起了汗，满脸真诚：“是我的回礼，你不能不收啊。”

    钟娴从没想到路雪性子那么倔。

    悄悄看一眼定价，一套两百多。钟娴感动又绝望，接下说谢谢。

    “你可要全部做完哦。”路雪忍不住坏心眼，笑嘻嘻地说：“加油，这份礼物一定能帮到你。”

    下节课是数学课，路正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教室外，敲了敲路雪的窗户。

    “和同学吵架呢？”他训人时也是微微笑着：“送人试卷，真有你的。”

    “没，我很喜欢！这些试卷好贵的，都是我正缺的，老师你别责怪路雪！”钟娴急忙解释：“路雪也是好心，她人太好了。”

    但路正阳还是让路雪下课去办公室一趟。

    路雪对路正阳的感觉还是很陌生。

    虽然是亲哥哥，但每次见他微笑的样子，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乔野的提醒。

    心里隔了一层，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仔细想想，路雪还是更喜欢张娟。阿姨见她时，眼睛总是盈盈地柔着光，像是母鸟护雏似的将她揽过去。

    路雪站在走廊发呆，雨滴落下也没发现。

    她拍拍自己的脸，不自觉拿出乔野给的卡，叹气。

    “喂，路雪。”柯娅楠忽然拍路雪的肩膀，路雪吓了一跳，险些把卡掰了。

    “你做什么？”路雪跳开一步，见是柯娅楠，重重地喘口气：“你要吓死我了！”

    “哟哟哟，你该不会思春了吧？吓成这样？”

    柯娅楠大大咧咧地笑，又拍路雪的背，在她耳边嘀咕：“喂，你该不会在想我表哥吧？做坏事被发现了哟？”

    “你别胡说八道！”路雪急忙去捂脖子，生怕昨天乔野亲的地方有印子。

    柯娅楠反而无辜解释：“你吼我干嘛？难道我表哥快生日了，你都不想送什么礼物吗？不想这个，你拿银行卡看什么，你想败家啊？我告诉你路雪，我表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敢乱花，我第一个揍你！”

    哦对，乔野快生日了。就在月末。

    路雪已经很久没给乔野过生日了。因为乔野说感觉怪怪的，好像他很老似的。

    “呐，你想好送什么礼物没有？”

    “没。乔野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都没意思。”路雪恹恹地闭上眼，“手工贺卡什么的小时候送过了，怪幼稚的，还麻烦他扔掉。”

    柯娅楠表示同意，乔野是效率至上，实用当先。买没用的东西回去，会被嫌弃。

    虽然生活精致，但他的审美格调太高，喜欢孤傲清冷的极简主义。太难买了。

    “我表哥就缺一个老婆了啊，我真想送他一个表嫂。”

    柯娅楠替乔野操心：“你说我表哥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没女人喜欢呢？再不结婚，家里都要翻天了。你……”

    柯娅楠又要怪路雪，但她最近被母亲提点过，发觉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你也不劝劝他？”

    “我怎么劝？当然有……有劝过他结婚啊……”路雪脸蛋绯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哎，那这是为什么呢？”柯娅楠忽然受到惊吓，险些破音：“该不会我表哥喜欢男人吧？他其实是，同性恋？喜欢……喜欢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