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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不爱了做吧

    

那我们就不爱了……做吧



    她晃了晃手心的车钥匙,站在他面前抬眼对他笑,“等很久了?”

    蒋嘉俞沉默地看着她,从国外回来以后,她整个人好像又瘦了点。

    高大的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口的声音微哑,“还好。”

    孔翎点点头,没有问他怎么找到这儿的这种蠢问题,他既然来了,必然是下了功夫翻出她真正的藏身之地的。

    至于他等了多久,要么是每天都在这儿等,要么是查了她的机票信息知道她今天回国。

    信息时代,真想找一个人,无论怎么都能找得到的。

    人已经在这儿了,也不好相对干瞪眼喂蚊子,孔翎笑着往前走,“上来坐坐吧。”

    他转身,看着她婀娜的背影,不再犹豫,跟上了她的步子。

    孔翎家里的装修不是冷色,但也不是暖色,只是明亮干净的中性风,色调以米白色为主,她给他一双新拖鞋,自己扶着墙脱掉高跟鞋,回头在玄关放下钥匙,“男孩子是不是都不太喜欢这样的装修?”

    蒋嘉俞换了鞋,打量一圈摇了摇头,“你又不喜欢粉粉绿绿那些颜色,这样挺好的。”

    孔翎边把头发简单扎起来,边冲他莞尔一笑,“是啊,太冷的颜色我也不能一直看,情绪会压抑的。”

    说完,随手一指沙发对他道,“坐”。

    他缓缓走进宽大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看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女人脚上一双纯白的拖鞋,露出修长纤细的脚踝,脱掉气场凌厉的高跟鞋,此时的孔翎身上竟有了些独属于家的温馨。

    他沉迷在这温情错觉里,厨房传来她切瓜果的声音,蒋嘉俞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孔翎垂头的时候,几丝发丝滑落在脸颊,女人就算穿着家居鞋也身材高挑纤细,那双手纤白修长,在床上能抚弄得他欲仙欲死的手,此刻正轻轻按着一颗白兰瓜落刀。

    白是诱人的瓜瓤,白是她的肌肤。

    他喉头发紧,连日的想念和挣扎几乎烧毁了他,蒋嘉俞上前一步,狠狠抱住了孔翎的腰,将下巴枕在她肩上。

    她的手不过顿了一瞬,下一刻,男人贪婪地嗅她颈侧的香气,她却又如常地继续切着水果。

    蒋嘉俞的声音闷闷地从身后传来,像是控诉一样,“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孔翎回得丝毫不犹豫,声音甚至带着点笑意,“看到了啊。”

    蒋嘉俞一怔,以为她会找借口说自己在国外太忙忘了回或者什么的,却唯独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她的侧脸,“看到了为什么不回我?”

    孔翎拿了根竹签,将一小块蜜瓜叉起,塞进目瞪口呆的男人嘴里,然后笑着吮了吮自己的手指,姿态无比撩人诱惑,眉眼都弯起来,教给他一条他其实早就明白的成年人法则,“看到了不回,就是不想回你啊,小傻瓜。”

    带着笑意的尾音像一根柔顺的长绸,缠绕在他身周,蒋嘉俞唇齿克制着力气相撞,蜜瓜的甜汁倏地炸开在他口中,甜腻的感觉如同眼前女人的笑容。

    他五脏六腑都牵扯成了一团,唇齿不敢再用力,生怕狠狠一口,就将这灭顶的甜蜜咬碎了吞进肚里,再不复存在。

    可越控制,就越觉得痛,从心口处牵扯每一根神经脉络,让他浑身都痛。

    人的本性就是放纵,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当一个人真正想要珍惜什么的时候,才最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他对上她的笑容许久,久到孔翎再次转过身,去洗了个盘子装好蜜瓜,他才放开她的腰,用手扶住嘴里那块瓜果,轻轻咬下来了那一口。

    他咀嚼得很缓慢,孔翎也不再开口,蒋嘉俞心中无数念头奔涌,偏偏面上要配合她做出一副云淡风轻来。

    她装好所有的水果,端着朝他一笑,“去客厅坐吧。”

    她把果盘放在桌上,蒋嘉俞跟在她身后,孔翎转身又进了卧室,只留给他一句,“等我一下。”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愣头青,人一旦怀着认真的心思,一切就会变得小心翼翼,怕惹她不快,他一时之间甚至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过去。

    孔翎回来得很快,她换了条真丝的睡裙,领口开得很低,没有穿bra,胸前的柔软茱萸在她的裙下若隐若现。

    她还没有动情,他的身体却依旧完全动了欲念。

    女人的脖颈雪白纤细,精致的锁骨与手臂连成优美的肩颈线,那条裙子短得刚刚过腿根。

    他看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此刻她穿着这条裙子其实不如不穿,无非更加让他想要撕掉这件阻碍,再次重温她的每一处美好。

    孔翎走近他,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揉上她浑圆的双乳,她没有挣扎躲避,乳尖在他大掌的抚弄下慢慢挺了起来,她咬着唇,将手中的两个购物袋递给他。

    蒋嘉俞另一只手接过,挑眉看着她,“给我的?”

    孔翎声音软了几分,“嗯……项链给你的,我在土耳其一眼就相中了,你戴这条一定好看。”

    他接过两个袋子,打开了另一个,蹙眉看着她,“皮带?”

    孔翎的双乳还在他掌下颤抖,女人丝毫不避讳地点头,“给詹南的。”

    蒋嘉俞的手僵在原地,脸上刚刚攒出来的一点欣喜荡然无存。

    她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刚好我这几天忙,你回学校帮我带给他好了。”

    他看着她,忽然狠狠将那两个带子掼到沙发上,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人带进怀里,孔翎猝不及防撞上他坚实的胸膛,蒋嘉俞浑身都在颤抖,紧紧抱着她哽咽,“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孔翎,你别这样对我……我不该……”

    她吃痛过后,反倒平静下来,声音依旧带着笑意打断他,“你不该什么?不该介入我和詹南之间?不该跟我偷情?还是不该拉着我跟他3p?”

    蒋嘉俞说不出话,双臂将她抱得更紧,只知道喃喃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孔翎忽然笑了一声,“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为什么要对不起呢,嘉俞?”

    他说不出口,那句“因为不该轻贱地对待你”,他无法对她说出口,这已经是刻在他心上的一道伤疤。

    他在拉着她纵情放肆之后才觉得伤害了她,尽管她不在意,可他将她放在了心尖上,这些天细细体会之后,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其实都对她不够好,不够珍视。

    他心中滋生出恨意,有对詹南的,更多是对自己的。

    那一日他和詹南一同在床上轮流肆虐地占有她的画面,他吻着她,詹南的肉棒却埋在她的体内,他们之间的那个吻,只要他一闭上眼,就成了他无法喘息的噩梦。

    不该这样的,本来,那只是一场放纵的肉体狂欢而已。

    蒋嘉俞痛苦地闭上眼,孔翎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味道,这是青草、阳光的味道,只属于短暂的青春年少。

    他的声音在抖,颤抖着,如同蚊蝇一样地低声说,“我爱你……”

    男人胸膛震动,她靠在他怀中听得分明,却一个没控制住轻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

    “我说……”

    他的唇极轻地张开,像是一用力就会吹散什么一样,闭上眼闻着她的发香,艰难地重复,“我说……我爱你,孔翎。”

    女人柔软温热的身体拥在他怀里,明明她就在他胸口处清浅呼吸,可他那颗心仍旧碰不到她,似乎相距一光年那么yuan。

    他抓不住她,只要她想,他随时会失去她。

    可他现在不能忍受放她离开。

    一片死寂中,孔翎的手机响起,打破了沉默,她从他怀中离开,看着手机上“解旭宸”的名字,长腿交叠坐到了沙发上,划动屏幕接听。

    蒋嘉俞看着她对电话轻笑,“机长大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毫不掩饰的焦急,“小羽毛……你怎么没有等我回来就走了?”

    蒋嘉俞站在她身前,眼睁睁看着她语气温软地回应,“有些突发情况,不得不提前回国。我走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可惜没有接通。”

    男人yuan在千里之外的自责分毫不减,“我那时候在飞机上,没有收到……你……”

    话音未落又戛然而止,人已经回国了,他还要说什么呢,说什么也没有用。

    解旭宸叹了口气,镇定下来几分后关切问她,“事情都解决了吗?有什么棘手的麻烦吗?”

    孔翎眉眼里染上点真心的笑意,语气云淡风轻,“没事啊,都差不多解决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

    “那就好……”

    说到这儿,似乎再一次词穷,孔翎没有说话,蒋嘉俞那双眼越发深暗地看着她,解旭宸沉默一会儿,忽然跟随本心道,“没有你在……我很不习惯……也……很想你。”

    孔翎清楚看见蒋嘉俞的双手忽然紧握成拳,却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足尖轻轻一点一点地蹭在蒋嘉俞的小腿上,眉眼盈盈地开口对解旭宸撒娇,“我也想你呀,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机长大人下次回国,开直升机来接我。”

    解旭宸想起和她跳伞的那天早上,又听她这样说,提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下了飞机火急火燎地回到酒店,却收到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那套空姐制服在桌上叠得整整齐齐,让他看一眼就慌了神。

    孔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现在联系上她,听到她笑着说想他,他的这颗心才肯在胸口乖乖落下。

    解旭宸开口,刚说了个“好”字,孔翎那头却忽然传来一阵za音,他喉咙一紧,听着女人轻声哼了一声,连忙焦急地问她,“小羽毛,怎么了?!”

    蒋嘉俞忽然扑在她身上,粗暴地要来抢她的手机,孔翎无法,闪躲中撞上了他的手肘,痛呼出声。

    蒋嘉俞本来要开口说话,眼见她吃痛的可怜模样,一时也忘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连忙捧着她的脸仔细查看。

    孔翎抓住机会,对着手机飞快说了句,“没事……撞了一下桌角,我先去上药,挂了哦。”

    说完,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解旭宸对着手机徒劳又叫了她几声,心里的慌乱再度翻涌,此刻到达顶点,他再拨回去她的电话,却听见了冰冷的关机播报。

    孔翎扔掉手机,静静看着眼前懊悔自责的蒋嘉俞,男人的神色痛惜,摸着她的下巴问,“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孔翎被他撞得有些怒火中烧,更多是不满他刚才想要抢她手机干涉她私人生活的行为。

    有些话,她本来不想说得那么直白,可是此刻脾气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冷冷拂开他的手,平静地宣判,“嘉哥,你不是真的爱我。”

    蒋嘉俞被她说愣了,一条腿跪在她身边跟她解释,“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听你跟那个人那么说才……”

    孔翎依旧十分冷静,胸前的沟壑起伏,看起来是雪白柔软随手可欺的模样,可那双眼却寒得骇人,让他丝毫不敢妄动,“真正喜欢一个人,是绝对的占有,不能与别人分享她的一丝一毫。而你对我……”

    她唇角嘲弄地勾了起来,看他的眼神有几分惋惜,“不过是争夺詹南所有品的快感罢了。”

    那道嗓音波澜不惊,却残忍至极,再次提醒他的噩梦,“你难道忘了吗,不久前,我刚跟你和詹南上过床。你说你喜欢我,要怎么喜欢呢?准备娶我过门,然后每天想起亲眼见过自己的老婆曾经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这件事,是这样吗?”

    蒋嘉俞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他狠狠抓着她细瘦的手臂,“不!不要说了!孔翎!不要说——”

    她依旧觉得好笑,“我说与不说,这都是事实,不是吗,嘉哥。”

    她叫他的名字,语气依旧轻柔妩媚,曾经他最爱听的两个字,此刻却像一道催命的魔咒,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碎裂。

    男人的眼神失魂落魄,无力地挣扎着问她,像痛苦到极点的信徒请求神明相助,“到底怎么样……到底怎么样才能抹掉过去……这个错误?”

    神明不肯施舍分毫仁慈,她笑着摇头,“抹不掉。因为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后来种种,都是我们明知故犯罢了。”

    这就是孔翎,永yuan冷静,永yuan通透的孔翎。

    她什么都看得清,偏偏从前不肯叫醒他的美梦,或者说,本就是她亲手给他编织了一道道美梦,看他兀自陷落,沉沦,然后在幸福的极点冷笑着叫醒他一场痴梦,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没有一刻这样恨她的冷静和通透。

    蒋嘉俞红着眼,死死看着她那张勾人魂魄的脸,那眉眼,那红唇,都是他爱极的模样,她随便说点什么,或者笑一笑,都能要他的命。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为什么会爱上孔翎。

    你究竟为什么,要爱上一个,绝对不能爱上的人,蒋嘉俞。

    男人的眼眶慢慢变得通红,有晶莹的泪花在他眼底闪烁,孔翎看着他几乎落泪,却偏偏倔强隐忍着的脆弱模样,想起和他的初见。

    那时候的蒋嘉俞,明明是不可一世,带着股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啊。

    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长身玉立,偏头吸烟的模样多么性感,拽且酷。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必做,就让孔翎忍不住想要接近他,和他做爱,看他为她颤抖,和他尽情接吻。

    而不是现在这样,抽掉了自己所有的光环,抱着她几欲落泪。

    她轻叹一声,抬手柔柔按了按他的眼角,目光里似乎也是真心的疑惑,“为什么不能永yuan像最开始一样呢……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扰,不好么,嘉哥。”

    最伤人最不公平的话在她口中说得最自然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永yuan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说你爱我,是想忍受这样的我吗?”

    他说不出话,肩颈好像有千斤巨石压了下来,点头或摇头,在此刻都是世上最困难的事。

    孔翎微凉的手指划过他英俊的脸庞,想到以后或许不能再和他在床上尽情做爱,实在有些遗憾,蒋嘉俞的确是不错的床伴。

    她的声音柔媚得滴水,恍惚让他以为,眼前是一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女人——

    “做可以,爱没必要。凡是涉及到感情的事,我就不参与了,嘉俞。”

    他狠狠闭上眼,握在她手臂上的指尖颤抖,即将永yuan失去她的恐慌如同乌云压境,不留一丝缝隙地吞没了他。

    屋里开着空调,可他还是觉得像阴雨来临前那样沉闷,沉闷得不能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蒋嘉俞忽然睁开眼,再度抱住她,急切地俯身去啮咬她纤巧的锁骨,语气依旧是哽咽的,说的话却偏偏带着十成的决绝,“那我们就不爱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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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文有个习惯,为了大家有良好的看文体验,所以涉及到剧情的猜测评论都不回复的哈~

    大家可以互相猜测讨论,这是你们的乐趣,但是我要是回了就会剥夺另一些读者的乐趣啦~体谅一下哦宝宝们!

    谢谢大家的珍珠!不一一回复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