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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下来,他发现,这个小乞儿是比那些整天只会玩泥巴的小孩好多了。 他们被检测出了灵根,他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去段北山的路。 这一路修仙路漫漫,得道者几何?莫不是消失于尘土,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那个人很耀眼,他从天上而来,飘然而至,衣袂飘飘。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他甚至有些羞涩和难以启齿的暗涌。他向他伸出了手,他对他笑了,有些晕眩,仿佛身处浮云,此情此景,熟悉的感觉。 师兄很喜欢师父,他想着他也喜欢。 他不懂什么是霸占,但是他懂那种被无视的憋屈。师兄永远能够得到师父的正眼,师父的提点,而他,似乎除了从一开始的微笑和伸手,师父就再也没看过他。 “你想变强吗?我可以教你。”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对他说。 他从不信这些无稽之谈,正想摇头拒绝,却一下子犹豫了。 如果,他变得更强,甚至比师兄更强会不会得到师父的注意呢?如果,比师父还要强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然而还是犹疑着。 “你可以打败你的师父。甚至让他身败名裂。” 他想变强,也想比师父更强,但他没想要他身败名裂。只不过,他想到了,师父那张清冷的面孔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也有所变化呢?甚至......甚至......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喜欢想着*色彩的东西,即使无人教会他们,他们也会从身边事物、天生的本性中学会这些绮念。 他的少年第一场情事是从来自那个清冷的人儿开始的,每当他醒来看着床上的痕迹,总会不自觉地脸红,甚至想到昨晚做的梦都有种变态的甜蜜。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他除了那万年不变的神情之外的表情了,那些愤怒的,那些怒骂的,那些辗转悱恻的,那些风情的,那些呻吟的......通通都是属于他的。 即使什么都剩不下,但拥有最多的不是他吗?既然最后得不到他,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就让那些只属于他的记忆慢慢封存着,直至发酵到他受不了的时候。 可是,会有那天吗? 他笑了。 【赋以我名,刻之我骨】 他没有名字,他从小就被当做扫把星。他没见过自己的的父母,只知道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在赶回来的路上过河时被淹死了。他七岁的时候收养他的舅母将他赶了出来,说他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将他的舅舅也克死了。 没有人给他取名字,因为大家都知道小扫把星叫得就是他。 他喜欢在小私塾的墙外听着先生一字一字地教认字,他也会用根小树枝在泥地上跟着写字,虽然歪歪扭扭,可是却很高兴,因为他会认字了! 可是他还是不会给自己取名字。 “明净的心,空悠漫长的修仙路。” 师父说,他就叫原明空了。 他想这名字可真不错,跟宁致远的名字差不多,所以,从今后他也是个读书人了? 宁致远是他的第一个朋友,或许是他自己这么一厢情愿的。 第一次他被哄骗吞下致命的药草时,他没有怀疑过他,他甚至相信他的话,他是不知情的。看着宁致远愧疚的表情,他是满心的信任。只是他觉得愧疚的是连累了师父。 世界若以温情相待,他定以生命奉随。 他很努力地修炼,为的就是报答师父。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如坠深渊,肢体发冷,他想起以前被舅母赶出门时的感觉,那是无尽的孤独。 他要救出师父,至少可以保护他,可以给他安稳。 看着那双依然如年少时温和的目光,他有些不解,为什么人可以翻天覆地地改变? 他被推下悬崖之后大难不死后,看着师父的墓碑,才觉悟,若有命中注定,此生定跟此人不死不休! 【人死灯灭,勿看前尘】 他是前掌门的第三个弟子,他向来跟排行老二的鼻子翘得高高看人不看正脸的沈廉不对头。 大家都是来拜师修仙的,凭什么你就瞧不起我的样子? 李敖云从来没叫过他师兄,除非必要的时候需要开口,他要么正式点喊全名,要么直接就一个喂。奇怪的是,沈廉居然也知道是叫他。 两人虽不至于从小掐架掐到大,可是也冷淡得不像师兄弟。 可是当他觉得沈廉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时,他的小师弟进门后却有了些许变化。 一向高冷的沈廉居然看上了这个小小的脏脏的小师弟? 啧啧,有趣得紧。 “你可悠着点,门派的脸都在你身上呢。”他斜倚在柱子上,嘴边依然带笑,眼神却是警告的意味。 “多谢。”冷淡的语气,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他自认为已经提醒过沈廉了,他做的那些龌蹉事儿他也不想多管。 他喜欢云游四海,无拘无束的感觉,门派的气氛他不喜欢。 门派差点遭遇了灭门的危机,然而那时他并没有空赶回去。幸而这次门派度过了劫难。 他本是喜欢的玩的性子,师父也说过他没个正行,然而他的实力却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他一见到沈廉易容后的样子,就认出了他,可是气质却不大一样。他玩心大起,决定捉弄捉弄他。 对方没有认出他来,或者说,这个人根本不是曾经的沈廉。 是不是他本人,这都与他无关。对方有趣得很,让他不禁地喜欢逗逗他。对方好像小猫一样,逗一下就炸毛一次,然而给他顺毛,他又会哼哼地享受着。 李敖云自认并不是一个断袖,可是,他也不抗拒成为一个断袖,这在修仙界几乎没有什么出奇的,经常有人双修都是同性之人,再说,追求成仙之路本就逆天而行,这点小事众人自然不以为意。 当他看着某人睡着了,温顺的样子总忍不住做点什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断袖了。 他早就察觉到钟楚瑜不对劲了,此次回来交接果然不出所料,只是他还得再观察观察不能出手,师门同残,这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