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和道士（五十四）

    五小姐跪在地上，看着刚刚还抱着自己温柔缠绵的人，轻描淡写地从她眼前一步步离开，衣摆慢慢消失在眼前，心中一片冰凉。

    屋中一片凝滞，关老太太不言，看向三小姐。

    外人走了，四小姐坐在椅子上，裙下的两只脚不耐烦地互相蹬着，闻言对着三姐姐甜蜜地笑了笑，拍手嬉笑着乐道，“那感情好，姐妹共侍一夫，将来在段府也算有个照应。我和三姐姐刚刚还在祠堂乞求关家列祖列宗保佑，能让三姐姐婚后快乐如意，然后祖宗就送来了小五……”

    “你闭嘴！”关老太太呵斥道，“要不是你非拉着小三儿跑祠堂，哪会有这种事？！小四儿，你打得什么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现在，给我出去！”

    临秀被老太太的呵斥吓了一跳，闻言缩缩脖子，知道老太太是想把自己给摘下去，便灰溜溜地从椅子上下来，给老太太行礼。

    顺带，狠狠一脚踢到了旁观跪着的小六身上，“笨东西，连个姐姐都看不住，小五给人作了妾，你能有什么好处？！”

    小六被踹得身子一歪，不敢出声，也不敢呼痛，重新跪好，深深地将头埋下。

    “关临秀，你反了天了！还不带着妹妹出去？！”

    老太太的怒斥中，临秀扯着小六的衣带，将她趔趔趄趄地拉了出来。

    离开屋子之前，临秀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月奴。

    关老太太看看屋子里剩下的人，除了三小姐、五小姐这几个主人公，就只剩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二太太，拧眉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大媳妇怎么没来？你没通知吗？”

    二太太起身，诚惶诚恐地回道，“三姐儿出了这样的事儿，是我管家不严，怎敢不去告诉大嫂？媳妇儿第一时间就去了，可大嫂的性子，娘您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是这样，哪怕天塌下来，她恐怕都不愿意从那小佛堂里走出来一步。”

    三小姐忽然开了口，“老祖宗，我要退婚。”

    “胡闹！”关老太太说道，“这婚事是你爹当初寄信过来，千叮咛万嘱咐的，怎么能轻易退婚？”

    “是啊三姐儿，婚事可是大事，不能轻易退的。”二太太也跟着劝导。

    “那要怎么办？像小四说的，让我和这个贱婢生的庶女共侍一夫？让整个邑城都知道，关家三小姐捎带着妹妹出嫁？现如今，公主出嫁尚不带媵妾，二婶，我何德何能，成亲居然比公主的规格排场还大？”

    她不敢和老祖宗顶嘴，只好同二太太道，“二婶，结亲，结的是两家之好，若真让我和她一起假过去，那就是结怨了。更何况，已经入夜了，五妹妹为何会在祠堂？段公子也去了祠堂同她私会，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就有苟且？祠堂并不是幽会之地，为何他们二人会……”

    “三姐儿！”二太太急忙大声打断她的话，“二婶知道你委屈，可这事儿已经发生了，现在去追究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