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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梗之前怒火中烧过无数次,如今经历大病,半个胳膊都颤颤巍巍的,他也坦然接受眼前的现实了。 他失败了,陈厉不愧是高技术的陈因夫妇的儿子,即便是养子,也在能力上得了两人的真传,无损他陈家的脸面。 秦木林大病一场,公司即将被收购,身体也在多年里被耗损亏空了个一干二净,他也不知往后该何去何从,如果治疗不顺利,或许真的从此成了半个废人。 该签的字都签完了,秦木林却一直在等,他本来以为陈厉会来医院一趟,可直到收购完成,陈厉都没再现身过。 于毅雅不解,问秦木林:“你为什么就确定他会来见你?” 秦木林被问得愣住,自己也有些不太确定了,他心想陈厉当年连宣战都要特意站他面前说一遍,如今VENUS彻底成了囊中物,不得甩着旗子跑他面前摇旗呐喊吗? 可陈厉从头到尾再没现身过。 不久,秦木林却从秦家人口中得知,陈厉将陈因、秦乐思的墓地迁走了,秦木林震惊不已,不明白陈厉没有手续,是怎么把坟搬走的。 秦家人叹道:“要什么手续,管墓地的还能是什么官儿吗?” 秦木林气的手腕颤得更凶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 秦家人又叹:“拦得住吗?你那假外甥迁坟的时候浩浩荡荡一条龙的车队,我们人过去拦,他们那车里直接钻出一伙儿男人,各个手里带棍子,全是流氓!” 秦木林怒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胡闹!” 陈厉就是这么胡闹,他年年清明在陈因夫妻的合葬墓前烧U盘,烧到这年,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为要这么麻烦,跑这么远给他爸妈“寄快递”?如今好歹也是身价几百亿的总裁了,分分钟千万的生意,特么开车过来这么远,路上烧的那是汽油吗?全是美金啊。 陈厉索性就动了他爸妈现在住的“老宅”,给二老买了新房迁了墓,再不必每次为了过来特意开两个多小时的车。 这几年,徐父徐母也发得不行,陈厉自从改口喊了妈正式认了家,平常没少给夫妻两人寄东西,但徐父坚持不收钱,陈厉票子砸不出去,就给徐父指了条“明路”:“爸,你就跟着苏河后头,他家有新开的楼盘,不管商铺还是住宅楼,你让他帮你给你买,坚持买五年,比存银行划算。” 徐父于是听了建议,跟着苏河家的苏氏房产买,从B市买到A市,又从A市买到C市,在限购之前把ABC一圈都买过了,等陈厉在26岁时身价百亿时,徐父徐母也一不留神成了亿万富翁,于是两人小店也不开了,都过半百的人,也没什么志向理想,就整天花花钱、钱花花,天南海北转着玩儿。 徐星和陈厉27岁的时候,某天一条“STAR以20亿借壳某公司上市”的消息不知从哪个边边角角里流传出,那被借壳的公司连着三天涨停,最后证监会停牌查证,官方表示消息不实,STAR对此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有陈厉在他粉丝数几百万的微博上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近几年不考虑上市,没有上市的理由。 他做出微博回应的时候,人在国外。 不是出差,没有度假,更没有带徐星,独自一人见了某位国际上著名的物理学家。 他和那位享誉世界的物理学家聊了很多,末了,物理学家觉得他这位年轻的客人在与他对“时间”这个问题进行探讨时,似乎有欲言又止的话题没有说出来。 物理学家很喜欢这位年轻的投身高科技行业的客人,鼓励他说:“你有什么尽管说,问题的终点从来不是解答,而是探讨。” 陈厉淡笑了一下,拇指食指相互摩挲片刻,才缓缓道:“但其实,我更想知道答案。” 物理学家笑道:“不奇怪,这是人类的本能,说吧。” 陈厉目光投向花园的远处,又思考了片刻,才道:“有没有可能,时间在贯穿过去和现在的时候,一个人从现在的时间点抵达过去,或许说,从未来的时间点抵达现在。而在时间空间的维度上,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陈厉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就像那位举世闻名的物理学家说的那样,谋求答案是本能,但人类在问题的终点却是探索而并非对错两面的绝对答案。 陈厉回了A市,刚好赶上参加孙羽和丝丝的婚礼,这两位在第一次被曝光后承认恋情后,多年里分分合合,分手跟接吻似的频繁,闹的素有国内第一狗仔之称的某团队都不乐意跟拍两人,但最后还是结婚了。 孙羽是这么说的:“就跟我当年那条皮裤一样,再不合腿再闷再吊裆再杀马特,我最喜欢的还是那条当年的皮裤,载着我青春的记忆和热血的少年时代的皮裤。” 丝丝回答的很实在:“妈的,老娘怀孕了,要不是孙羽那傻逼跪着求我,我是准备当单亲妈妈的。” 徐星瞧着两个相爱还有了孩子的高龄中二病,不是单身还硬被塞了一把国产狗粮。 孙羽和丝丝的婚礼在A市著名的外资酒店,包了全场,没请媒体记者,但当天闻讯前来被挡在门外的媒体还是得到了红包和喜糖,丝丝多年来自娱乐圈都很会打理上下关系,红包喜糖一发,媒体也就门口拍拍,没有一门心思想要钻进去偷拍点独家。 但那位多年来没跟拍过这对的国内第一狗仔这次却对孙羽和丝丝的婚礼下足了工夫,在酒店周围包抄,进不去?没关系。 想想当年两人恋情怎么曝光的? 不是还有无人机么。 徐星在靠近酒店边围的花园里溜自家陈狼狗的时候听到熟悉的动静,脖子一抬,眼睛一眯,手在眉头上搭了个凉棚,远远望去,哟呵一声,朝旁边的狼狗道:“哎,那天上不是咱家儿子吗?” 陈厉抬头看去,还真是,他作为跟“儿子”更亲密的亲爹,连那在不远处围墙上悬停着的无人机的型号都看了出来,慢吞吞嗤了一声道:“Rebirth出来都几年了,找明星勒索了那么多钱,偷拍的装备都不知道更新换代。” 徐星听到型号名,表情一顿,没说什么,只眼睛抬起来看着围墙那边道:“我去和孙羽还有酒店前台说下,让安保把机器清走。” 结果听到动静后暴怒不已的孙羽和惊恐万分的酒店安保并没有将无人机赶跑,Rebirth如同它的型号名一般,赶跑了再来,再赶跑再来,来去去来来去,反复几次,别说孙羽这个新郎官和婚礼酒店觉得焦头烂额,徐星都觉得这时候要是他老妈在就好了,潘柳女士一把长刀,管他是人是机器,地上跑的腿空中飞的腿,来一双砍一双,来两对砍两对。 眼看着宾客都要到齐了,孙羽这边也急了,陈厉才慢吞吞哼了一声:“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