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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好好的。

    楚蔚记得那天弟弟抱着他大哭，说什么也不想要跟他离开，其实楚蔚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他甚至卑鄙地希望母亲和继父能够看在他和弟弟的份上不要离婚。

    然而，他和弟弟还是分离了。

    他跟着母亲一起生活，而弟弟则是跟着继父生活。

    跟着单亲母亲生活的日子其实并不算很辛苦，母亲本来就很优秀，否则也不可能吸引到继父，再加上离婚的时候母亲还从继父那里得到了一大笔赡养费，生活问题，他们母子俩根本不需要过多担心。

    他和弟弟还偷偷地进行着联系，他们就像是地下特工那样，偷偷地见面，偷偷地联络，他们生怕被父母知道他们有联系。

    这都是因为他们害怕得到不好的结果。

    当每年两次难得的家庭聚会时，他们又会在父母面前装作好久不见的样子，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骗过父母，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也许被看穿过吧，也或许没有。

    毕竟他们两方的父母工作都非常地繁忙。

    母亲总是会很操心他的教育问题，什么都想要给他最好的，所以高中的时候，他上的也是当地的一所贵族学校，听说这所学校才刚刚成立一年的时间，但是在里面读书的学生非富即贵。

    母亲想了不少办法才把他给塞进了那所学校。

    上了这所高中之后，楚蔚才知道，这所学校里面的学生和他以前读的小学初中的同学相比全都是恶魔。

    在这所学校里面，出身不好的学生难免就要受到轻视和欺负。

    楚蔚和他们的关系格格不入，下课的时候，楚蔚总是能够时不时地听到他们在谈论上周参加了XX家的宴会，下周要参加XX家小女儿的生日会，这周我们要不要办个PARTY之类的话，然而，这些事情全都和楚蔚无关。

    家世成为楚蔚和他们之间一道显眼的分割线。

    很快的，楚蔚就尝到了被孤立的滋味，楚蔚不是一个很喜欢多话的人，于是，他的忍耐在其他人那里就成了好欺负。

    到了后来，这些同学的手段就更多了，也不仅仅只是孤立那么简单。

    由于风华中学是一所半封闭式的男校，所以楚蔚能够和弟弟李洋见面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而每一次和弟弟的见面，都会成为他最大的期盼。

    那个时候的楚蔚正值青春期，当然他的弟弟也是。

    楚蔚的青春期有点后知后觉，甚至他本人也没有多少意识，直到弟弟的青春期开始的时候，楚蔚为了解决弟弟青春期的各种烦恼而开始对此进行了了解。

    楚蔚为此还看到了不少的书籍，就是为了给弟弟做功课，让弟弟知道他是很正常的一个人，他身上产生的一些现象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有时候楚蔚自己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不是把李洋当作了弟弟，而是把李洋当成了儿子。

    其实，说李洋是楚蔚带大的，这点也完全没错。

    楚蔚甚至给弟弟找来了教育片，他们两个偷偷摸摸地进行观看。

    那个时候，楚蔚忽然察觉自己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居然对自己的弟弟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渴望。

    他，居然会想要拥抱自己的弟弟。

    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害怕了。

    从那以后，楚蔚就特地减少了和李洋的见面，还故意对他说，这是因为学习任务太繁重。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楚蔚不知道有多希望能够和李洋见上一面，或是说上一句话，但他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弟弟看出来，于是他只好强忍着什么都不去做。

    为此，楚蔚自己都厌恶起了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在遭遇校园暴力的时候，楚蔚没有进行反抗，以前楚蔚还没有那么懦弱，可是自从知道了自己对弟弟的感情之后，楚蔚就再也没有反抗过了。

    校园暴力就像是他对自己的自我惩戒一样。

    别人对他的冷漠和嘲笑其实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可他不应该对自己的弟弟起那样的心思。

    只有在遭遇校园暴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在赎罪。

    楚蔚甚至不敢把自己对弟弟的肮脏心思记载在日记上，于是他就只能记载一些其他有的没的。

    在白色的日记本上，楚蔚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写上去，那都是他不敢说出口的话，但是他不能写，因为他害怕被发现。

    所以，写些其他的东西就没有关系了吧。

    于是楚蔚就把白天受到的欺负和自己的心思全都记载进了他的日记本里面。

    ——我好厌恶自己。

    ——我好痛恨自己。

    ——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我？

    ——为什么我这么糟糕？

    为什么我会对自己的弟弟抱有那样的心思？——其实这句话才是楚蔚最想说的话，但是他不敢说，连写也不敢写。

    认识王元洲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不，也不能说是认识吧，只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同一个年级的学生，再加上他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秘密而已。

    那时候正好是半夜，楚蔚去厕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声音。

    他撞破了王元洲和一个男学生的私密。

    不过，看那个男学生的样子，却像是被王元洲给逼迫的。

    那个时候，楚蔚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和他一样肮脏的人存在。

    不过，还是他自己更加糟糕吧。

    至少王元洲不会像他那样对自己的弟弟产生不可言说的欲望。

    就是在那天晚上之后，王元洲忽然就对他产生了兴趣。

    王元洲是一个很糟糕的家伙，楚蔚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他自己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家伙。

    但是和王元洲不同的是，楚蔚其实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王元洲却是完全沉沦在坏人的角色里面不可自拔。

    他似乎根本没有多少羞耻心，对自己做出的事情也丝毫没有觉得后悔。

    王元洲纯粹就是个坏蛋。

    有时候，楚蔚还很羡慕王元洲这样的心态，如果他也能够像他那样就好了。

    可是不可以。他做不到。

    有天学校放假，楚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然后，他爬到了床上睡着了。

    后来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母亲在客厅里面打电话。

    “李军峰，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不是已经照你的意思离婚了吗？洋洋已经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小蔚了。”

    “你们这些豪门心里想的都是什么龌龊的东西，我们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这还不够吗？”

    楚蔚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说起来，楚蔚其实一直很疑惑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和继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