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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我:“你知道诗蓝去哪里了吗?” 我自然也不知道。 我如实相告。 新皇仓皇地跑上法坛,法坛上空旷一片,藏不了人的,他乱转着,后来又跑去试大师的鼻息,扰了大师的清净。 我想我不会计较那个拥抱了。 “娘娘回去了。”我说。 新皇无力地跪在大师身侧,张大嘴巴想要大喊,可是出口的只有无声的嘶哑。 太可怜了。 太可怜了。 我又何尝不是,我们都是被娘娘抛下的人,但是我却怨恨不起来。 后来,我就一直在新皇,啊,不,该称圣上了。圣上身边当值,他每年这日都会和我聊起娘娘,也只有我能和他聊聊了。 其他人要不在那个慌乱中意外去了,要不就是因为是别人的眼线被除了,就剩我一个人。 法源寺接回了淳定大师的肉身,住持为他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当晚也坐化了。 到今日,和娘娘接触过的人,竟然都走得七七八八。 我也觉出了寂寞,不过,还有圣上。 等圣上……我也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扫地僧应该就这样了,接下来可能现实来一发?啦啦啦 第52章 现实世界(八) 若水街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文艺一条街”。一眼能够看到头的小街旁就有三家小资咖啡厅,装修有精致有复古有文艺,人们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款。文艺一条街自然缺不了书吧,乐器店,古董店还有精品店。 在周俍开的乐器店的旁边就是一家古董店,店门口竖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成的招牌,上书“咕咚店”,晏许猜店主大概是个起名废,别以为他不知道搜搜输入法输入古董就会出现咕咚两个字。这名字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含义,否则这店主可真是个敷衍的。 周俍的乐器店对面是一家书吧和咖啡厅结合的产物,客人可以在点些饮品坐在店内的沙发上,看看书,发发呆,一待能待个一整天,因为店内还会卖些餐点,所以饿了也完全不需要挪窝,方便得很。 而晏许现在就坐在这家店的窗边,一边心不在焉地在电脑上码着代码,一边留意着对街的动静。 从柳诗蓝的世界回来后,他便试图联系周俍。可是不说唯一一个能找到周俍的乐器店竟然又没开门,就连他贼兮兮地试图扒出周俍的学籍资料,找找周俍的联系方式,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到周俍的资料。 什么叫看不到周俍的资料?就是他成功获取学校系统管理员的权限后,找到了周俍的名字,但是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他点不进去周俍的详细资料。 晏许不信邪地又查了查杨醒他们的资料,都可以找出来,周俍是唯一那个他查不出资料的人。 也就是说除非有什么高人给周俍的资料罩了一层自己破解不了的防护墙,不然就是周俍身份敏感,他的资料转存在其他地方。 不论是哪个情况,周俍这个人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得多。 晏许不死心啊,既然资料查不到,那就从周俍的朋友身上入手。怎么说周俍也是他们学校的一大名人,总是会有人知道他的情况的。 于是他厚着脸皮七拉八扯,这越了解情况就越让他惊讶。据一位和周俍同班的人说,周俍大学以前是在国外过的,一直到高考的时候回来参加高考考到他们A大的历史系。但是为人有些高冷,平日里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一结束后更是搬出了宿舍,除了班导没有人能够联系得上他。 历史系的人每天都有大堆的文献资料要看,对于这个高冷男神八卦一下就没不再关注了。要知道他们几乎每周都要交一篇论文,期末的大论文在开学的时候就被布置下来了,完全没那个时间去八卦啊。 所以,晏许到最后还是不知道周俍的手机号。在蹲守在周俍的乐器店几天没果之后,他计划着打电话问问周俍的班导,但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就暂时耽搁下来了。 今天他之所在又守在这家书吧里,当然只是他觉得这里挺舒服的,没其他想法,恩。 喝一口咖啡,晏许起身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又回到自己的座位。对着编程页面提不起劲,他抬手拉过自己的包,翻找了一下,本来是想摸些草稿纸出来用,手指却碰到一长方形的物品。 晏许一愣,将东西抽出来,果然是那本应该在自己床头的家传笔记本。 自己出门的时候也把这笔记本带出来了吗? 晏许试图回忆今天早上出门的情节,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将这本子放进包里的细节。晏许瞬间有些狐疑,他可不觉得自己会在无意识地情况下把这麻烦的本子带出来。 他抬头看看周围,因为快过年了,店内人很少。加上晏许,店内才不过三位客人。吧台前的服务员小哥此时正看书看得入迷了十分,头也不抬。另外两位客人中一个妹子也正低头看书,右手摸上桌上摆着曲奇的盘子,捏了一个在手里,眼睛看也不看送到嘴边,像模像样地嚼了几口,丝毫没察觉自己摸到手里的只是一些曲奇的屑屑。 还有一个客人是个中年大叔,正对着电脑两眼放光,用着两指禅神功飞快地敲击着键盘,那速度让晏许自愧不如。 晏许低头看向手里的笔记本,叹口气,心情复杂地翻开本子。 他知道以当时的情况,淳定是活不下去了。失血过多,没有急救,没有输血,存活率低于百分之十。 淳定是他目前为止相处过最久,也最和他胃口的人。他和淳定就有些像伯牙和钟子期,两人惺惺相惜,即便很多观点不一样,但那是由于时代的限制造成的。他们的本源三观出奇地一致,而且辩经辩经,是越辩越清。 相识十年,就辩了十年的经。他们的很多想法都达成了一致,对方一个动作都会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样被人了解又了解着别人的感觉,让晏许很是舍不得。 他舍不得亲眼证实淳定的死亡。 他想他一辈子都不想和人辩经了。 晏许待在淳定身上一直到最后一刻,他听到淳定对他说:“我的挚友,再会了。”那时淳定第一次称呼他为挚友,他不知道该笑该哭,因为他觉得他们再也会不了了。 随后,晏许第一次神志清醒地被抽离了淳定的身体。 他看见自己的灵魂缓缓上升,淳定若有所感地抬头。淳定虚弱极了,抬头一个动作对他却极其费劲。 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