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身相许(I)
开门看到静芸，发现她眼睛红红的，章翼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其实他并不想伤她，说出那样的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走进静芸的房子，发现好小，只是一个单间，那张窄窄的床就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二的面积。没有想到她住在这样的地方，太小了，太简陋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处心积虑。”静芸质问他。 ——“你在说什么，什么目的。” ——“除了照片，我的工作不是你安排的吗，真是难为你这么地为我大费周章。” ——“工作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应该很庆幸自己还能被你看上，章总。为了报答你的厚爱，我以身相许如何。只希望你把那些照片删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出现了，行吗？” ——“既然你这样想，那好吧，有何不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她相信自己拍了照片，觉得自己会是那种硬逼女人上床的混蛋，于是气愤冲昏了自己的头脑，一口就答应了。 ——“……”听到他的答案，她呆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没有想过的是，在那一晚他就已经有这个机会了。 ——“不愿意了吗，还是只是说说而已。”看到她的表情，他知道她后悔了，也好，这个并不是他的本意。 ——“我说到做到，希望你也如此。”她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 ——“当然，那好，去我家，显然这里不是理想的场所。”不甘她的继续挑衅，他口是心非，说完拖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而楼下，一辆黑色房车正熄火停车，手牵着手下楼的两人跃入他的视线，而那个人分明就是她。眼睁睁看他们上了不远处的车子，消失在黑夜中，而他什么都不能做，看着亲密他们，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迟了一步。 一路上，章翼开着车，两人都不语，事实上，车速并不快，他在等，等静芸后悔，等她让自己停车。章翼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得到她，用这种方式，他以前的女人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尽管她也是“心甘情愿”，但是相差万里。他不禁为自己悲哀，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女人，他喜欢的女人。 但直到抵达自己的公寓楼下，她仍然没有任何阻止的语言。熄了火，章翼转向静芸，用手把她的脸扭向自己，看得出她很慌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说不愿意，我马上送你回去。”他郑重地说。 静芸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诧异地看着他。也许是不相信他会放过她，也许是不想给他再次羞辱自己的机会，她的不愿意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以至于以后回想起来，要是当时说了那几个字，她和他就不会有那样的一段历程。他那样的人，如果她说了，他是不会强迫她的。 尾随他上了楼，再一次走进他的公寓，那个她曾匆匆逃离的地方，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来的地方。“要喝什么。”章翼脱下外套问她。 静芸局促不安的说：“不用，我什么都不喝。” 看到她这样子，他一阵苦笑，随后还是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她接杯子的时候，手明显的颤抖，真是心口不一的家伙，心里这么不愿意，还是跟他来了。丢下她，章翼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阿姨准备的晚餐，放到了微波炉里面加热，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饿惨了。从北京急匆匆地赶回来，根本没有顾得上吃饭，而他本就吃不惯飞机上的食物。 静芸坐在客厅的沙发，但两耳却专注于厨房的声音。一会儿，章翼出来了，原来是去弄饭菜了，只见他端着一叠叠的菜往餐厅走，静芸纳闷他这么晚了还要吃饭。 “到餐厅来吧，一起吃饭。”章翼邀请她。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静芸本能地拒绝，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越短越好。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他命令她，而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搬出这种蹩脚的理由，一个人吃饭这对于他来说太正常了。 静芸只得跟他走进餐厅，桌上摆满了菜，异常丰盛，真是的，一个人要吃这么多，简直就是奢侈，败家。 “坐下吧，陪我吃点，你也不想看着这么多菜浪费吧。”章翼把饭递给她。她只得坐下来，晚上吃的是泡面，的确有点饿。 两个人静静地吃着饭，一副温馨的画面呈现在章翼面前，他多想自己还能拥有这样的机会，但是他知道不可能了，你宁愿把自己给他也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决心，怎还会给自己半点机会。 “饭菜怎么样”章翼打破沉默。 “很好吃。”她实话实说，饭菜水准堪比饭店的大厨，可见他对吃的非常讲究。 “你喜欢就好，张阿姨听到一定会很高兴。”静芸想肯定是那天那个慈祥的阿姨，上次匆促逃跑，根本没有吃她辛苦做的丰盛早餐。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去公司了。”他继续找话。 “我已经辞职了，工作再去找就会有的。”静芸平静的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倔强，现在工作难找，而且很多都是靠关系找的，这又没什么。”他向她解释现在的社会现实。 静芸当然明白这一点，从自己找工作以来，已经深刻地体会了。现在找到好工作的人，要么是非常优秀的那些，要么就是有关系的那些，而自己两者都不是，她没有优秀的才华，也没有关系，因此，现在沦落于此。她当然知道关系的重要，但是关键是她不想要他的关系。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喜欢。”章翼抬头看了看她，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不想用他的关系来得到工作。 两人吃完晚餐，章翼吩咐她，“我去洗澡了，你去客厅看电视吧，碗筷明天张阿姨来收拾。” 听到他说洗澡，她又开始紧张，没敢抬头应承他。章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没有听到客厅电视的声音，不顾头发还在淋水，迅速走进客厅，却没有看到人，电视也没有开，心想她还是后悔了。也好，就这样吧，他本也无意这么做。 这时，有水声传到耳朵，来自厨房的方向。走过去，看到她单薄的背影，原来她在洗碗，而后来这个背影永远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静静地，静静地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声都克制着，不想让她发觉，就这样吧，只要看着就好。第一次突然有了成家的念头，遗憾对象不是她，因为她绝对不愿意。也许也会有一个只属于他的女人，愿意为他洗碗，为他做饭，他想。 磨磨蹭蹭地把碗碟洗完，转身的那一刻，看到门边的那个人紧紧地盯着她，静芸紧张莫名，不知道他看自己多久了。“不是告诉你明天让张阿姨洗吗。”一句话缓解两人的尴尬。 “反正没事做，就洗了。”静芸回答。 “没事做，那我们找点事情来做。”章翼的话无疑直指今晚的重头戏。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静芸的脸刷的就红了，那种错愕，害羞的神情全部落入章翼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静芸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已经不想放过她了。快速地走上前，手固定住她的头，嘴就那样精准的对准了她的。 静芸没有料到他的举动，等她反应过来时，只知道他的唇在辗转流连。那种被突袭的感觉，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使劲地用手推他，让他离开自己，但却未能成功。而挣扎只是让章翼更加的情欲高涨，舌头就那样溜进她的口中，探索，寻找，只是怀中的女人并不配合，一步步闪躲。此刻慌乱，陌生的情潮席卷着静芸，她的初吻就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着，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更加不对。 静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挣脱，这不是她今晚来的目的吗。想到这，她放弃了挣扎，任凭他对自己“为所欲为”。意乱情迷的他意识到她的顺从后，马上停止了动作。 而现在的景象是，静芸背抵着流理台，而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内，他没想到自己差点就在这里要了她，对于生涩的她而言，这里不是好的场所。想到她的生涩，他不由得感到兴奋莫名，难道是禁欲太久。 从在李天霖的办公室碰到她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女人了。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也没有了兴致，而梦里想的都是她。尤其是那晚看到她的身体以后，她在自己梦里出现的频率更高了。既然她想结束，那么今晚就当作对自己真心的祭奠吧，反正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