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曰归曰归在线阅读 - 第58章

第58章

    见被秦渊忽视,孙佑竟是直接走进学房:“你在绘月楼里不是很神气吗?你现在装什么怂?!我还当你们北城的人有多厉害,就你这个怂样,你爹这个骠骑大帅在战场上肯定也是只有被打到屁滚尿流的份儿!”

    “啪”的一声。

    秦渊将毛笔狠狠折断,孙佑被吓到浑身一抖,秦渊抬眼阴狠的盯着孙佑,眼里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秦渊就这么一直狠辣的盯着孙佑,孙佑被这眼神盯的是毛骨悚然,也不知道这样的小孩儿,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

    秦渊冷冷开口:“你爹是丞相?”

    孙佑结结巴巴开口:“当……当然!”

    秦渊冷笑道:“你爹知道你在外头干的事儿说的话吗?”

    孙佑神情中的一丝躲闪被秦渊准确捕捉,秦渊继续道:“我父帅征战沙场,是为大靖而战,你说我父帅被打到屁滚尿流?你的意思是大靖要败了,要被狄人踏破城门了?不知道你爹或是陛下听到你这番惊天动地的言论会作何感想,我还真想知道你一个区区丞之之子有什么底气说得出这种话来!莫不是丞相被策反了?你这个做儿子的耳濡目染,跟着狄人一起巴不得我父帅战败大靖割地?”

    孙佑被这话砸的目瞪口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爹忠心耿耿怎么可能……”

    秦渊打断孙佑,讽刺道:“你爹忠不忠心关我屁事儿?管好你的嘴,再口无遮拦说出一些没脑子的屁话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别说你只是一个丞相之子了你就是皇子我也照割不误!”

    “你!”孙佑呆呆站在原地,手心直冒冷汗,他原本只是想给秦渊一个下马威,谁知……竟是块儿难啃的硬骨头!

    秦渊看着这人丑陋的嘴脸,心中愈加讨厌京都城了,这些人比想象中的更恶心……

    ——

    “小阿渊,大哥哥之前告诉你的可都记住了?”

    “阿渊记住了!”

    “那阿渊可知去了国子监之后要注意什么?”

    “谨言慎行,不可出风头,不可以给家里添麻烦。”

    “错了,小阿渊,你记好了,京都不同于北城,京都的人和北城的也是不一样的,小阿渊此去京都定然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如意,不过阿渊也不要怕,想做什么也不必担心掣肘,放手去做便是,不论发生什么,阿渊身后还有大哥哥,有父帅,还有整个北城,若是受了委屈也不必隐忍,北城将士冲锋陷阵,不是为了让小阿渊去看人脸色的,阿渊心中也莫要有顾忌,骠骑大军今日的荣光都是靠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没有什么能够轻易动摇我军根基,小阿渊只管去罢,万事都有家里给阿渊撑腰。”

    “知道了,大哥哥真烦人,话真多。”

    “哎呀!大哥哥成老妈子了!被小阿渊嫌弃咯!”

    ……

    ——

    窗外的鸟儿掠过枝头吱吱的叫着,鸟儿都可以向枝头倾诉……秦渊扭过头,心中泛起阵阵酸涩。

    到了晚课,秦渊看着手中李大学士布置的课业陷入了沉思,一篇古诗文默写,一篇文学作品阅读,好像不是很难,而秦渊刚一抬笔……却是一字难落。

    无所不能的秦渊小将军这下可犯难了,秦渊心想,上天既然已经给他开了一扇门,那总得给他关一扇窗吧,不然对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

    想是这么想,可是课业还是得写啊,他听说不写课业的话会被罚抄双倍还会被告知家里人,一想起自己离家时夸下的海口,秦渊是就是把牙咬碎都得把课业写了。

    理想很完美,现实很骨感,晚课都放课了,秦渊除了打了一张草稿以外是一字都写不出来。

    出了国子监,书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着秦渊出来后,双眼放光连忙上前问询:“小公子!第一天上学感觉如何?可有交到什么朋友?”

    秦渊将食指竖在唇前:“不要问,非要问我也只能说是一切都还任重而道远。”

    书童似懂非懂的歪了歪头。

    回到院子里,秦渊洗漱完便再次坐到了桌案前。

    “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秦渊靠着椅子仰天长啸。

    秦渊低头横向咬着笔杆,字面意思他到也不是完全看不懂,但是这内涵表达的是什么……秦渊快把脑子抠破了最后写下了一句:披开云雾见到你的那一天,就像是等到了云雾散开见到了明亮的月亮,内涵表达为终于见到了心仪许久的姑娘,很开心很高兴。

    至于另外一篇文学作品阅读,还好讲的是戍边的将士,这些秦渊几乎是日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需要怎么思考就有满腔的言语快要满怀溢出来了,基本上将整张纸都写满了,甚至还发表了许多自己与文章不同的独到的见解。

    次日清晨,秦渊差点儿又要迟到,几乎是踩着点儿进到的学房。

    秦渊做到位置上,却发现桌案上铺满了书写工整的礼仪篇目,秦渊有些懵,这?

    坐座的祁华低声对秦渊道:“昨日是师兄对不住小师弟,二十遍礼仪师兄已经悉数抄完,小师弟快些交给李大学士吧。”

    秦渊眉头一跳,将桌案上的礼仪收捡好放回了祁华桌案:“师兄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喜欢写直接写不就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此举究竟为何举?只在听者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