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夜话
天蒙蒙亮的时候，三人来到了西南远方的印第安大森林。 “呜……” 坐在筋斗云上点头打瞌睡的孙悟空揉揉眼，“那是——”在看到那矗立于天地之间的细塔影子后，他瞬间清醒过来。 至于吹了一夜的冷风，以他的身子骨倒是半点事也无。 “我们到了！” 驾驶飞机的天津饭也是精神为之一振。 旁边，在副驾驶小憩的王超也睁开眼。 “哇，好高的塔啊！” 孙悟空站在筋斗云上，手搭凉棚，上半身不断后仰，可就算以他赛亚人的视力，也看不见这座塔的尽头。 前些年孙悟空虽然满世界游历，但也从未过这个地方，一来这座大丛林太过偏僻，二来孙悟空有时候路过一家道场都有能跟那道场主武术家斗个几天个把月，喜欢路见不平提拳相助，甚至还帮一个小国王干掉一窝所谓的魔界阿修罗……加上地球也确实大，龟仙人孙悟饭他们也没有特意提起过，旅游修行相当随性的孙悟空，倒是从来没见过这座高塔。 貌似王超就是在这里让武学功夫突飞猛进的，孙悟空更加期待起来。 天津饭操控飞机，与前头的筋斗云一起，在加林塔下降落。 塔下的很有印第安风格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位铁塔般的壮汉，以及在他肩膀上的小男孩，小男孩扎着辫子，头插一根彩色羽毛，正好奇地打量从金色云朵与飞机上下来的三人。 “你是……王超？”壮汉认了出来，能够登上加林塔并直接跳下来的猛人，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王超打招呼道：“嗨，勃拉。这是你儿子？” 天津饭收回飞机胶囊，正在与孙悟空一起打量面前这座通天塔，站在近处，他才深切地感觉到这座塔的气魄。 “是啊，”壮汉勃拉把小男孩放到地面，“乌巴，这就是爸爸跟你讲过的勇士，他叫王超。” 乌巴有些腼腆，“你们好。”躲在了他爸爸裤管后头。 …… 简单叙旧认识，王超三人便准备登塔。 与天津饭孙悟空说了两句，王超当先开始。 只见他纵身一跃，直接就是一两百米的高度，就跟火箭升空一样。 冲势减弱后，他也没有使用飞行术，而是抓住加林塔如同竹节一样的石阶，轻轻借力，整个人便再次如同一片轻鸿般腾飞。 塔下，孙悟空与天津饭对视一眼，点点头后，两人也学王超的样子，同时用力起跳。 天津饭跳出一百多米高，落在塔身上，他尝试像王超那样借力腾跃，可没有几次后，就感到体力剧烈地消耗，只能老老实实地手脚并用爬塔。 而这时候，孙悟空这枚火箭还在飞呢。 他在地面起跳，竟然差点一跳就追上已经攀爬了一大截的王超，足足跳上天有三四百米。 “还是看不到尽头啊。” 在空中开始减速的孙悟空脚底相抵，朝上面张望，塔身像是弯曲成一条弧线，却怎么也看不到最顶端…… 嘿咻，他落到加林塔塔身上，没说的，爬吧！ 孙悟空手脚并用，一溜烟就直往上窜。 下面的天津饭就比较辛苦了。 三人之中，他的功力当属末流，大概武学境界也最次，再加上是头一回爬加林塔……据猫仙人所说，地球初代神仙所建造的这座仙塔上，加持了特殊的结界，会尤其“照顾”初次登塔的挑战者。当初王超第一次登塔的时候，几乎送掉性命，天津饭比那时的王超武功更强，但强得也有限，因此爬起来格外艰难。 反观上头的哥俩…… 加林塔的塔殿，猫仙人观看着下界，也是有些无语。 王超这小子一回生二回熟爬得飞快也就算了，孙悟空那小子明明也是第一回爬，怎么蹿得这么起劲？怎么眼看就要超过王超了呢？ 加油啊，王超小子！别让孙悟空超过去了，否则这加林塔还要不要面子啦？ 猫仙人暗自给某人打气。 …… 咻！咻！ 先后两道身影跳了上来，翻身钻进加林塔的塔殿内。 “吓？”塔殿里打瞌睡的某个胖子吓了一跳，“什么人，打劫吗，我没有钱！” 不对啊，这里哪有可能出现打劫的…… 亚奇洛贝定睛一看，居然是王超和孙悟空。他对这两人有些印象，尤其是王超，就是这家伙把他诓到了这个鬼地方。 “哟，你真的来这里了。”王超跟小胖子打了个招呼。 “你还敢说啊！”亚奇洛贝满肚子牢骚，“当初可是你把这里形容得像是人间仙境一样，结果呢？就一只神神叨叨的老猫，还有难吃的炒豆……” 他话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猫仙人跳起来敲了一棒。“你个小胖子，背后说本仙人的坏话是吧？” 亚奇洛贝捂头跳脚，尖牙骂道：“好痛啊！你这懒猫！老猫！” “你好到哪里去吗？！”猫仙人也回喷。 王超看得有趣，似乎亚奇洛贝这胖子，让猫仙人身上多了些许烟火气。 “你就是王超说的仙人嘛？”孙悟空好奇地看着老白猫，“我们……” 没想到猫仙人背着手朝他看了两眼，喔喔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这般……你是为了接受与王超一样的修行，才特意登上加林塔啊。” 吓？孙悟空吃了一惊，“我还什么都没说哩！” 猫仙人：“笨蛋，我可是仙人啊，你的小脑袋瓜里想什么，我还能看不见吗？” “噢。”孙悟空接受了这个说法。 嘁，某个胖子在旁看得直撇嘴，这老猫分明就是通过下一层的水缸偷窥下界才知道的前因后果，它竟然在一个小屁孩面前装逼！ 就这样，猫仙人杖挑超圣水水壶，开始孙悟空的修业。 至于天津饭……他还在下面披星戴月地爬…… 孙悟空跟猫仙人斗智斗勇了大半天，只觉得这只猫咪仙人的动作，竟然比武道会上的王超还要高明几分，完全不可捉摸。 这激起了孙悟空的好胜心，在他想爆发速度一举将猫仙人拿下时，王超在旁提醒他，最好将自身的力量控制在与猫仙人相当的程度，否则会很容易错过这次修业最核心的内容。毕竟，猫仙人的考验，重点根本不在拿到水壶这个结果，而是这之间的过程。 靠实力碾压夺得水壶，除了证明孙悟空比猫仙人实力强横以外，毫无意义。 孙悟空半懂不懂，不过他愿意听王超的。 王超与猫仙人都想道：其实，对尚未领悟气的孙悟空而言，这种控制自身力量的尝试，反过来也会促进他这次对气的修业。 天色渐晚，孙悟空席地酣睡。 …… 王超坐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夜空。 “你果然从下界的红尘里走出来了。”猫仙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这次你的身体，你的念头，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王超看向它。 猫仙人道：“你的眼睛可比当初清澈多了。” “距离我当初来到加林塔也八九年了，我也应该有点长进才对。”王超笑了笑。 “这可不是一‘点’长进。”猫仙人纠正他，“这世上的武术家，绝大多数都没有可能达到你现在的境界。即使那些身体力量上强过你的。这一点，本仙人很确定。” 王超一乐，“你当初可没这么夸过我。” 猫仙人抓抓胡子，“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小子其实也就一般般吧。” 聊了一会儿，王超忽然道：“我曾经请占卜婆婆帮忙占卜，她为我指出的前路在五行山。仙人知道那里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