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它不是北斗姐那种大船,它是摇摇椅。

    就是你们坐过商场幼儿专区的那种摇摇椅吗?

    就是会发出“爸爸的爸爸是什么?”的那个东西。

    这个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种东西。

    船夫在船头慢慢悠悠地晃荡,我跟烟绯坐在船上也被慢慢悠悠地晃荡。

    “阿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烟绯捂着自己的胃,有点担忧地问我。

    我的回答言简意赅:“晕船了。”

    听到我说这话,船夫转头来看我:“姑娘,你不是说你不晕吗?”

    “现在晕了。”我面如死灰,“师傅,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开快一点?”

    让我的折磨早一点结束!

    “不行啊!”船夫大叔说,“这水路上都是掉落的货物,快的话很容易被撞到的。”

    “然后你们就会像那些货物一样,掉进河里。”

    正说着,船夫一个不注意,就被旁边的船只撞了一下,我就真的像那些货物一样,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落水的我最后的念头是:

    我就说我要学游泳吧。

    第36章 关于报道

    (一)

    我说呢,我说怎么我栽水里,那个撞我的船上的人都没说来捞我一把呢。

    当我非常狼狈地在水里瞎扑腾,直到扑腾到烟绯朝我扔过来的木板,我才扒拉住这块木板,感觉自己堪堪活了过来。

    在船夫大叔和烟绯的帮助下,我终于狼狈地爬上了船,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头发都还在滴水,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个撞我的船上的人来关心我一下。

    我急眼了!

    我撸起了袖子,愤怒地瞪向了那个船上的人。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

    ……一抹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对方甚至看都没往我这边看一眼,依旧翘着二郎腿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低头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气的牙痒痒,好啊,原来是你小子。

    艾尔海森!

    我逐渐理解一切。

    如果是他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呢(刻板印象)。

    其实我很难面对艾尔海森这种人。

    我觉得他很棘手。

    而我甚至马上就要入学当他的学妹。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二)

    我有罪。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好,好大……

    咳,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胳膊好粗。

    看上去可以一圈抡死八个我,你们教令院管这叫“文弱的学术分子”?

    他看起来活像能立刻把我宰了。

    给咱哥上个黑/帮大墨镜,他就能当整个提瓦特最牛逼的黑/道大哥。

    都说他跟钟离是一个模,我刚刚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跟眉眼跟钟离很像,但——

    他眉眼里面的冰冷我真的是不敢看,刚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抬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直接就趴下了。

    “真的是,居然都不道歉。”烟绯还在我旁边气鼓鼓地说。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催促船夫大叔赶紧前进。

    快走,快走,他才是真的冰山毒舌男。

    我那天天嘴上说着“以普遍理性而言”的老爹都没他理性!

    再见艾尔海森!

    不对!再也不见了!

    (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总是事与愿违。

    还是我钟离鸢就是这么的点背。

    呜呜呜。

    嘿!家人们,你们猜怎么着,我在报名的时候又碰到艾尔海森了。

    这次甚至我躲都没来得及躲,就直接跟他打了个照面。

    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是不同的学院,所以我跟烟绯分开报道了。

    我也不知道教令院报道到底是个什么流程,但我以我去大学报道的经验自信满满地进了教令院知论派的报到处。

    你们猜怎么着,也不知道今天是室罗婆耽学院是有什么毛病,我调试着自己的虚空终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艾尔海森坐在报到处的桌子前,一脸不耐烦地低头看书。

    我:?我请问呢?

    要不是后面还有超级多排队报道的人,我恨不得现在立马推出去,给自己起码找一个可以遮脸的面巾戴上再进来报道。

    可是我现在已经进来了!进退两难了!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艾尔海森说话了。

    他依旧没有抬头,也不知道手上的书到底写了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总之他的眼睛是黏在上面了。

    也不知道他的颈椎是怎么会依然完好的。

    我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敲了敲桌子,说:“入学事项都在罐装知识里,一人一个,拿了赶紧走。”

    我看了一眼面前这一堆绿色的罐子,原来这就是罐装知识。

    看着挺奇妙的。

    但是……不用登记的吗!

    我感觉不太对劲,问他:“那个……请问在哪登记?”

    我很礼貌吧!

    结果他抬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用虚空终端。”

    ……你不太礼貌吧,老兄?

    “我想起来了。”正在我在心里咒骂他的时候,艾尔海森合上了书,在我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中说,“你是掉河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