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玄幻小说 - 物种不同怎么谈在线阅读 - 第108章

第108章

    “这回你猜猜,没有你,哪一方会胜出?”

    “……疯、子!”季夏眼睛刹那深红,拼尽全力踹开人。

    黎晏清后退数十步,被及时赶来的傀儡接住,仰天大笑:“骂吧,尽情的骂吧!等血流干的时候,婚期就是你的死期!”

    “嗷呜!”这时,草丛里突然跳出一具小僵尸,张口咬在他满是血的手指上。

    黎晏清吃痛,下死手掐住僵尸脖子,奋力甩开。紧跟着又有一只浣熊,两只狐狸,数只大眼仔......

    幼崽呼嚎声骤然传遍整座赤练山。

    第51章 黎晏清关切地问:“你还好么?没事儿吧。”

    黎行赶至半?楓山腰,恰好碰上凝霜,手里正捏着季夏的手机。

    “夏夏呢?”他焦急地问。

    “刚才有个……”凝霜话没说完,先听到山里的幼崽在呼叫。

    一同赶回来的巫颜玉脸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顺着幼崽呼叫声直直往西南方向冲过去。

    黎行、凝霜及山中几只大妖紧随其后。

    路上才听凝霜说,他走了以后,有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要见季夏。

    “为什么没有拦着?他说是我哥,你们就信了?”

    “我们也是半信半疑。”凝霜身后的浣熊妖出声解释:“对方只是人,小宝们睡醒了吵着要和主子玩儿,主子索性带着他们一起,没想太多。”

    季夏实力远超他们,当初更是以一挑他们八只大妖,就没想过有人能伤得了他。

    也正是因为这份先入为主的认知,给了黎晏清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从一开始就是冲季夏来的,他要杀了季夏!

    想到这种可能性,黎行的心顿时犹如火烧,脚程越来越快,恨不得立马飞下山。

    山风吹拂,迎面飘来一股厚重粘稠的铁锈味,赶在他身后的凝霜翕动鼻翼,瞳孔瞬间失焦。

    ——血的味道!

    不仅有季夏的,还掺杂了其他妖兽的血。

    巫颜玉第一个赶到现场,只见四处散落着几只血痕累累破布似的幼崽。其中,小僵尸伤得最重,一侧尖牙都被打断了。

    “啊,啊……”巫颜玉把他抱起,小僵尸满嘴血,指着心口艰难叫唤。

    凝霜定在原地,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嘴唇哆嗦着重复小僵尸的话:“那个人,把刀,插进季夏,心脏!季夏……被带走了。”

    僵尸的弱点,其一是畏光,第二就是心脏。

    如果是一把缠着符咒的刀插进心脏,那对僵尸来说必死无疑。

    “那个人是你哥哥!”巫颜玉将小僵尸交给浣熊妖,连同其他幼崽一并带回山上治疗,反手抓住黎行,“合约还没有正式签订,季夏就出事了,散落各地的妖鬼会怎么做你知道么!”

    这代表他们此前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费,两方矛盾非但得不到任何解决,还会因此白热化。

    “真到了那天,黎行,你打算怎么负责!”此次事件是他和季夏计划数月筹备近两年,才以最小的伤亡获取到最大利益,现在又都回到原点,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

    巫颜玉无法继续冷静,攥着他衣领猛晃,“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哪怕提个醒,季夏也不可能毫无防备。”

    季夏是听到对方是他哥哥,如果他提前说了,如果他提前说明……

    “你要害死季夏么!”巫颜玉实在气不过,一拳揍他脸上,将人揍倒又拽着领子拉起。

    凝霜抱着颤抖不已的手,急得眼角溢出泪花,“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赶紧找到季夏,不然……他真的会死。”

    *

    季夏被一阵灼烧痛醒,眼睫微动,稍睁开一条缝儿,亮光争先恐后涌入眼中,刺得他又紧紧闭上,蜷缩着要躲到黑暗中去。

    可无论他怎么躲,这股强光始终如影随形。

    “没用的。”平淡陌生的语调响起。

    季夏抬手想要挡住脸,稍有动作,心脏处又传来阵阵绞痛,疼地他用力抓着胸口的伤,血染满手。

    “你果然不是一般僵尸能比的。寻常僵尸一刀插进心脏就没命了,你还能好好活着。”五官平平无奇,丢人堆里压根找不见的男人上前捏住他下巴,疑惑:“你为什么会和别的僵尸不一样?”

    四面强光照射,心脏又被捅了一刀,季夏已经非常虚弱,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缓了很久才开口:“你又为什么和别的傀儡不一样。”

    虽然男人的声音毫无起伏,听过便忘了,叫人找不出丝毫记忆点。这其实也是一大特点,尤其在这个特点不止他一个人的前提下。

    季夏以前在青州也曾听到过这个声音,是那些傀儡。

    这个人也是傀儡。

    不过比起按部就班,只会听命行事的傀儡,显然更智能。

    “我陪在主人身边很长时间了。”男人感叹,“主人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大概是见多了吧,有了自主意识。”

    “你在炫耀。”季夏听出他话中潜藏的愉悦。

    男人没有回答,只道:“人类真是个神奇的生物,喜怒哀乐,嫉妒,羡慕,残暴,温柔……这么多情绪竟然都能拥有。”

    “你现在,也有了。”心脏破了个洞,季夏疼地满头大汗,只能以跪趴的姿势匐在地上,一张脸已经白地毫无血色,他又断断续续地问:“你家主子,究竟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