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6)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林培伦作为徐徐的前夫,岁岁的生父,还能分得陈天望一点注意力。 而孙安真,男人压根儿就没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过。 赤裸裸的无视,像一巴掌呼在孙安真的骄傲上。 “我已经和伯父谈过。”陈天望淡淡道:“伯父说了,会祝福我和徐徐。” 此话一出,连徐徐都感到错愕。 她以为方才陈天望和林恩广到楼上是去谈公事,没想到…… 林培伦同样没料到这个发展。 人有时候就是贱。 当发现自己曾经弃如敝屣的却被别人视若珍宝后,迷茫、悔恨、失落、不甘、空虚……内心油然而生的种种复杂情绪顷刻间侵占大脑,让他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林培伦磨着后槽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原来,你就那么……”家教让他无法将那些粗鄙卑劣的话给说出口,只是一恍神,眼角余光瞥见正痴痴盯着陈天望的孙安真,林培伦的理智瞬间断线。“你就那么喜欢捡别人穿过的破鞋啊!” 覆水难收。 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还有曾经动过的妄念。 林恩广下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家儿子的浑话。 他瞪大眼睛,吼了声:“孽子!” 林培伦其实也在话落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徐徐倏然苍白的脸色更让他感到羞愧。 分明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方。 可要林培伦道歉显然不可能。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孙安真竟然会接着自己的话应道:“可不就是破鞋吗?” 声音轻轻细细,在安静的环境中却也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里。 林培伦错愕的扭过头,看向孙安真却只觉得陌生。 他喜欢的那个孙安真,初见时温柔自信、落落大方又富有耐心与爱心的女医生,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又或者,他根本从来没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另一头,随着孙安真的话落下,陈天望的怒气也跟着迸发出来。 见男人下颔线绷得锋利,瞳仁里的情绪彷佛实质,化作尖锐的玻璃扎过来,孙安真却只感到快意。 男人终于也有因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的一天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 哪怕是厌恶也无妨。 孙安真只想有一次,由自己亲手打破陈天望脸上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无动于衷的面具。 就连在她给男人下药那一天,陈天望揭穿了她的谎言,却也只有眼神起了变化,从头到尾,男人的仪态和神情依旧保持着矜贵和冷静,那是孙安真最爱也最恨的样子。 所以现在,见陈天望彷佛盯着仇人一样盯住自己,她非但不害怕,反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你就这么上赶着给人家当便宜爹吗?” “陈天望,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还好意思……” “啪!”地一声,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没人料到,徐徐会动手。 在林家人眼中,徐瑶虽不柔弱却向来温和,甚少动怒,而在孙安真看来,徐瑶不过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可现在,对方却将自己给打了。 恼羞成怒的孙安真几乎凭借本能就要反手一巴掌回回去,却被看穿她想法的徐徐一把抓住了手腕。 “徐瑶!” 孙安真怒目圆睁,呼吸急促,全身的血液彷佛都流到她的脸上似的,皮肤燃起惊人的红,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里想要将徐徐生吞活剥的恨意滔天。 也许,把错误和不幸全部归咎到别人身上,真的会活得轻松点。 看着眼前的女人,徐徐突然想道。 久而久之,是非对错早已模糊了界线,分明是加害者,却也能做出受害者的委屈和可怜来。 就像现在的孙安真。 “徐瑶!妳放手!我警告妳!” 察觉身后的陈天望一动,徐徐偏过头。 陈天望第一次在徐徐身上见到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片刻迟疑后,他选择抱着岁岁留在原地。 见状,徐徐笑了。 陈天望立刻读懂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她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否则,她永远也挣不开过去的阴影施加在身上的枷锁。 平生第一次,陈天望心中涌起一股或许可以称之为后悔的情绪。 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遇见徐徐。 然而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若再早一点,也许,陈天望不是现在的陈天望,徐徐也不是这一个徐徐,他们会擦肩而过,而非成为可以彼此依靠、拥抱、做爱的恋人。 现在这样,便是刚刚好。 陈天望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有些事,就是得经历。 有些伤,就是得承受。 有些人,就是得在兜兜转转后,才能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最浓重的一笔色彩。 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7) 陈天望在想什么,徐徐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会知道答案。 她要的,也不是窥知男人心里的想法,而是他的一个支持。 支持她的决定,也相信她的决定。 重新安定下心神的徐徐,只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了回过神来想上前的林培伦,还有在一旁做壁上观的林恩广和孙艺如。 对于自己并不满意的媳妇,他们显然没有插手纷争的打算。 何况方才孙安真的话和反应,也让人心寒。 摆明了她还对陈天望旧情难忘。 这点,林培伦也心知肚明。 否则若他真要阻止徐徐,徐徐也奈何不了。 毕竟这是在林家,在林培伦的地盘上。 孙安真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落入这么个孤立无援的窘境,正想使劲全力将徐徐甩开,徐徐却忽然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低低道:“这个巴掌,是替从前的徐瑶给妳的。” 孙安真一怔。 徐徐突然松开箝制,却用了巧劲将毫无防备的孙安真甩开。 一时不察的女人没有站稳,踉跄着向后跌进沙发里。 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再无从前面对徐瑶时的游刃有余。 徐徐上前一步。 “破鞋?” “孙安真,妳当个小三还真当出了优越感来?” “同样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居高临下,徐徐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妳的医美品牌上头标语写着什么来着?为自己而活的自信女人最美丽?” “妳说这话不亏心吗?” “还是妳的为自己而活就是可以毫无愧疚地破坏别人的婚姻,自信源于能够成功破坏别人的婚姻?” “那我可真是开了眼界啊。” 慢悠悠地丢下这句话,徐徐满意的看到孙安真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 毕竟刚创立不久的医美品牌,从策划到成立,是除了追陈天望外,孙安真投注了最多心血与精力去完成的事情。 可以说,那就是她的七寸。 而现在,被徐徐给精准掐住了。 “妳说,妳在网上那些粉丝如果知道妳干了什么好事,他们还会积极的声援妳吗?” 精英白富美,是孙安真给自己立的人设。 她也的确足够漂亮,足够聪明,显赫的家世和学经历是她人生足以傲视同辈的资本,除了总在陈天望这三个字上犯傻,进而做出一连串不过大脑的蠢事外。 可以说,虽然才刚开业,不过凭着孙家和林家花了大把真金白银下去炒作再加上孙安真从业多年累积的人脉,她的医美品牌靠着网络营销业绩扶摇直上,最近预约已经要排到半年后了。 这同时也成为孙安真的底气。 哪怕不靠男人,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或许这也是她打从心里看不上徐瑶的原因。 却不能成为肆意妄为的理由。 虽然他们的事儿在圈子里动静闹得大,然而大家都是成年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基本的眼色都有,除了茶余饭后当作谈资说笑,没人会大张旗鼓拿别人的家事来宣扬。 当然也有看孙安真和孙家不顺眼的人借机滋事,不过在林培伦和孙安真扯了证,徐瑶这边又不主动出击后,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如果徐徐真破罐子破摔了…… 迟来的理智,让孙安真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既是气的,也是怕的。 徐徐很满意能从孙安真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 “别再装得高高在上了,孙安真。” “说到破鞋……” 徐徐没忘记自己现在在哪里,她侧过身子,背对孙艺如和林恩广,然后贴近孙安真的耳朵,目光却是注视着林培伦的方向。 对上徐徐的眼神,男人眉心一跳。 果然,下一秒,他没有听到声音,却能清楚看到徐徐做出来的口型。 “妳才是喜欢破鞋吧?” “宁愿当小三也要穿上破鞋,怎么那么贱呢?” “果然是因为得不到就变得饥不择食了……啧啧,真可怜,不过妳放心,以后,我会和陈天望好好的,妳,就和林培伦在一边看着吧。” “看着,我怎样拥有妳得不到的幸福。” 末了,徐徐还不忘再捅一刀。 “如果不是妳自甘堕落,我和陈天望也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在一起,说来,妳和林培伦还是我俩的恩人呢。” 柳眉弯弯,凤目炯炯。 她真心道出最后一句:“谢谢妳呀。”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8) 后来的发展堪称兵荒马乱。 孙安真估计一辈子没被人这么婊里婊气的嘲讽过,尤其是徐徐完全踩在她的痛点上,让女人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顿时崩塌,连点儿屑也不剩。 “徐瑶!” 对于孙安真可能采取的反击徐徐早有准备,然而对方的速度和力量在瞬间的爆发上仍是比她预期得强上太多,于是,措手不及的徐徐还是被狠狠推了一把。 然后刚好落到迎上前的陈天望怀里。 男人一手抱着岁岁一手撑住徐徐,半点不费力。 徐徐拍着胸口。 “谢谢……” 陈天望扶着她站好后,目光落到孙安真身上。 孙安真表情茫然。 维持双手伸出的姿态,嘴唇嗫嚅间,像有什么话想说,可在对方毫不掩饰憎恶的眼神中,她又忽然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一个人的独角戏,终有落幕的一天。 曲终人散后,世界依旧在运转。 人还是得回到现实,接受现实。 “孙安真,我警告妳,不要再做出不符合妳身分的举动。” “徐徐以后会是陈家名正言顺的媳妇。” 此话一落,如惊雷炸响。 包括徐徐在内,谁都没想到陈天望会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 “所以,谁若是再针对徐徐,那就是公然与陈家为敌。” 陈天望的目光从呆若木鸡的孙安真转到脸色煞白的林培伦,接着滑过惊疑不定的孙艺如,最后落在彷佛瞬间又苍老了几岁,满脸无奈的林恩广身上。 “我相信伯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陈天望说着,忽然笑了。 如冰雪消融一般,散发出温和的暖意。 “毕竟他表示,林家肯定会祝福我和徐徐的。” 直到坐上车,徐徐都还觉得有点飘飘然的,彷佛行走在云端上,脚下绵软,并不踏实。 陈天望也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把岁岁放在安全座椅上仔细检查了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无奈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意思是,徐徐已经盯着他盯太久了。 虽然喜欢女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可饶是陈天望,面对徐徐赤裸裸的、炽热又专注的打量,依旧会感到脸热。 只是不太看得出来而已。 疏不知,徐徐听到他的问题后并未深思,而是直接依循本能回答:“好看呀。” 陈天望一愣。 徐徐凑向他。 “你很好看。”她的眼神格外坚定,语气认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夸,陈天望甚至来不及感到不好意思,就听得被夹在两个大人中间却没办法分到一点关爱眼神的岁岁不满的“哇!”地大叫一声。 剎那,如梦初醒。 徐徐撇开脸望向窗外,陈天望则抿着唇不再多言,只是绕到前方打开车门,落座。 车子平稳地驶离林家的宅门。 心念一动,徐徐回过头。 只一眼,心底深处那颗曾经密密实实地压在痛处上,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结似乎自然就松脱了。 心里一空一落间,徐徐于是明白…… 那是属于徐瑶的情绪。 也是徐瑶遗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情感。 纠缠数年的爱恨情仇,说要放下又哪有那么容易。 何况中间还横亘着一条无辜的,源自于她,又被她亲手放弃的生命。 上辈子的徐瑶,表面上是看开了,可心里始终卡着一个结,让她不过三十来岁却活得如身处暮年,行将就木的老人,最后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而今,终于释然。 林培伦和孙安真,不过是往后漫长人生里的一段过客而已。 虽然这条路已经不是由徐瑶来走下去,可至少,她明白自己不是只能有一种选择。 离开林培伦,离开孙安真,不去回忆,不去惦记,那才是真的海阔天空。 出了一口恶气后,总算可以勇敢向过去挥手道别。 从后视镜,陈天望看到了怔忪的徐徐。 眼神一暗,男人正想说话,徐徐却早他一步开口。 “陈天望。” 将目光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宅院拉回来,她的语气就像踩着轻快节奏的圆舞曲,带着陈天望并不了解,却能感知到的情绪。 淡淡的不开心就这样被化解掉了。 陈天望甚至怀疑,方才那一瞬间的阴翳是否真的存在。 又或者,不过是自己臆测出来的的恐惧。 意图将他拉近虚妄的想象,又在徐徐发出声音那一刻如泡沫破裂,消失无踪。 现在,他看似全神贯注在前方的路况,其实是屏住呼吸等着徐徐接下来的话。 莫名的紧张。 额角突突地跳。 右转、绿灯陡变,黄灯刚现。 陈天望提早一步踩下剎车。 就在他以为徐徐方才叫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无心的举动,并因这个猜测而备感失落之际……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男朋友。” 陈天望猛地抬眸。 漂亮的琥珀色,灿如朝阳,透如琉璃。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9)h 这是徐徐第一次进到陈天望的“家”。 三百多坪的楼面,宽敞、舒适。 本来以为照陈天望的性子,装修应该偏向极简风,没想到男人的单身住所布置十分温馨,整体以暖色调为主,玄关处的墙壁上挂了一排照片,徐徐发现那是陈天望的成长轨迹。 从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孩到一晃二十余年后,玉树临风的俊美男人。 她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 发现女人没有跟上来,陈天望转身,见她盯着自己儿时的相片,凤目里闪烁温柔笑意。 剎那,心跳加速。 徐徐转过头来问他:“这是你几岁的时候?” 陈天望看了一眼。 “五岁还六岁吧,好像是幼儿园毕业那天。” 晴空下,小小的男孩皮肤白皙,眉眼精致,穿着订制的灰色小西装,打着红领结,被漂亮的姐姐牵着手,与伴在身侧的父母合照。 那时候的陈天望脸颊还有点儿婴儿肥,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十分讨喜。 重要的是他的表情。 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看起来不像在拍照,倒像是在被训话。 徐徐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人小鬼大。” 这个评价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细如蚊吶。 这时,陈天望走近,见徐徐嘴唇一动说了几个字后,眼角眉梢间的笑意更显生动。 他不解。 “怎么了?” 徐徐摇头。 想了想后,还是夸奖了句:“你那时候真可爱。” 陈天望盯着她。 就在徐徐以为男人不会应声,正打算往前走去看下一张照片时,对方忽然伸手将她整个人给搂住。 徐徐猝不及防被抱了满怀。 陈天望身上惯有的,干净又清冽的薄荷香钻进鼻间,让她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 这世界上大概总有那么一个人,他的靠近令妳满心欢喜,因为妳明白这是可以替妳遮风挡雨的铜墙铁壁,是险恶人间,唯一安全的避风港。 本来软软垂在身侧的手,环上了陈天望的腰。 瘦却有力,是最直观的感觉。 接着,记忆涌上。 男人的腹部平坦、紧实,肌肉富有力量却不夸张,完美的人鱼线向下延伸进毛发丛中,垂下的性器在受到刺激后似即将出航的舰艇般精神抖擞。 徐徐默默咽了口口水。 美色当前,又是在两人独处的私密空间,沉寂许久的欲望就如初春的枝枒,悄悄探出了头。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谁的,只知道在徐徐回过神来后,两人已经滚到了沙发床上。 她一抬眼,就对上陈天望的瞳仁。 还是如烈酒般醇厚的颜色,具有在不知不觉间便吸引一个人全部注意的奇妙吸引力,却好似沉淀了更浓郁的情绪,堆积在深处,伴随热流涌动,随时准备喷勃而出。 “陈天望……”徐徐喃喃叫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发出低沉的喉音,或许是响应,却更像在压抑。 徐徐知道他在顾忌什么。 就像前面两次,总是差了临门一脚。 不是不行,也不是不想,而是珍惜。 因为珍惜,所以想等到彼此的心意足够明确后,再进行更亲密的行为。 对陈天望来说,那意味着一生的责任。 一旦给予,就不会再轻易收回。 想到这里,徐徐笑了。 如一朵稚嫩的花苞,在爱人面前含羞带怯地舒展花瓣,欣然怒放。 这一刻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已经可以了,陈天望。”她说。“我想把自己交给你,就像你也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对吧?” 她眨了眨眼。 凤目里彷佛盛上一泓秋水,波光粼粼。 衣衫半解,将褪不褪的时候最是诱人。 深邃目光中燃烧着最炽热的欲望,拿到期待许久的奖励后,陈天望的动作却是不疾不徐,充满耐心。 就像在拆礼物一样。 时近深秋,空气干燥。 男人的唇是粗糙的,擦过细致的肌肤时,带来的异样触感让徐徐浑身轻颤。 微小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在白皙的表面却并不清晰。 甚至没有男人留下的红印子显眼。 “嗯……” 破碎的嘤咛自开合的唇瓣间泄出。 凤目不再明澈,而是因为逐渐加温的热度染上薄薄一层水雾。 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陈天望将乳头衔进嘴里。 从岁岁开始吃辅食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徐徐已经试着减少喂奶的次数。 虽然还未断奶,可也在让岁岁慢慢适应。 这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熬过最初的反复期到现在,徐徐觉得不论是岁岁还是自己都把状态维持的挺好。 然而……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50)上(H) 当陈天望吸住乳头,用牙齿轻轻地磨,间或以舌头细细地舔,徐徐只感觉乳房开始发热发胀,有什么液体在里面涌动着。 就像往干涸的枯井重新注入水脉一样。 羞耻,又带着隐密的快感。 不过这回,陈天望并未逗留太久。 当男人的嘴唇离开敏感的乳珠,意犹未尽地“啧”了声后,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徐徐发出难受地呜咽。 于是陈天望抬头看了她一眼。 琥珀色的眸底像是雾气缭绕的深潭,徐徐被他眼中凝聚的浓稠情感给灼得不住颤栗。 “紧张?” 低哑的男声送入耳鼓,与心跳的频率纠结在一块儿。 徐徐想否认,可对着那双漂亮眼睛,鬼使神差间却是点了下头。 陈天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几秒后,笑了。 徐徐直愣愣地看着男人扬起的唇线。 “没事儿。”他说。“我还没经验呢,更紧张。” 没有经验的陈天望,只靠着手,就让徐徐攀上一波高潮。 而且还不以此为满足。 “不……嗯……那里……”狭窄的缝隙被男人塞进的两指撑开,露出里头艳色的媚肉,像嗷嗷待哺的小嘴一样,随着男人抽插的节奏正欲求不满地蠕动着。“呜……好痒……不要了……呀……” 指甲括过内壁,指腹按着突起,徐徐身体抖如风中粟糠,备感折磨。 然而在察觉男人准备抽回手时,她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于是,敞开的穴嘴恰好含住男人的指骨。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内里的泉眼又再次松开,泌出了涓涓流水来。 男人于是低笑了声。 徐徐怀疑陈天望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 关于声音,还有情欲。 “怎么办?” 在徐徐正迷迷糊糊地转动迟滞的脑袋时,陈天望突然问道。 她没反应过来,呢喃般回了句:“什么?” 陈天望凑向她,浓黑的睫毛细微地颤动,半掩住双眸,却反衬出瞳仁里促狭的笑意有多生动。 “水太多了,堵不住。” “……” 一秒、两秒、三秒……陈天望见着薄薄的绯红一点一点从女人的耳后根烧到脖颈,又接着漫上白净的脸皮,彷佛泼上一层水彩颜料般,颜色柔和却光彩焕发。 尤其是那对狭长眼尾缀着的,桃花瓣揉碎了一样的玫粉色。 又娇又俏,生嫩的如初生的花苞,诱人采撷。 心念电转间,陈天望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揉上女人的眼角。 湿意带着凉。 那是从自己身体里带出的潮气。 不争的事实让徐徐眼中盈着的潋滟春水彷佛被风吹过,起了层层涟漪。 “真漂亮。” 陈天望夸道。 徐徐觉得心动的同时,也嗅到危险的气息逼近。 果不其然就听得男人下一句接着道:“把精液浇进去会不会更漂亮?” 男人的性器徐徐已经见过了。 不只见过,甚至她还尝过。 那天在办公室替对方口交的记忆涌上,让徐徐身体里积聚的热火越烧越旺。 尤其是在见到男人的裸体后。 情动的反应更明显。 陈天望的身材修长,看着有些少年人的削瘦,却仍能靠着天生的好骨架将衣衫撑起,增添几分潇洒不羁的痞气,只是在男人矜贵气质的烘托下,反倒显得气宇轩昂,俊逸非常。 然而脱下衣服就堪比摘下面具,随着陈天望的上半身再无遮掩地展现在眼前,徐徐眼睛微微瞪大,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着躯干。 恰到好处的隆起,不过份夸张,反而令人浮想联翩。 像是真人版的戴维雕像。 尤其是胯间的隆起,让人又惊又惧又忍不住暗自窃喜。 鼓囊囊的肉团是连内裤都包裹不住的尺寸,抬头后将表面顶出一道惊人的弧度。 自马眼翕张间分泌出来的液体,在黑色的面料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痕迹,也显示了陈天望亢奋的心情,哪怕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端倪。 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特别是在挑起一边唇角后。 邪气,却魅惑。 像恶魔张开双翼。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俯身靠近,呼出的热气裹着电流,让徐徐从细胞到血管都为之震颤起来。“终于可以让妳属于我。” 然后,我也将属于妳。 性爱是人类为繁衍后代而进化出的本能,到了现在,甚至成为一种获得快感,宣泄情绪与欲望的方式,然而对陈天望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男女结合之于他,更接近一种宣誓。 宣誓他们将拥有彼此,并且成为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50)中(H) “我爱妳。” 在陈天望将性器一截截推进狭窄的入口,感受到内里层层的阻力与徐徐难受地低吟后,他俯身在女人柔软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 同时,再无半分迟疑的,一举贯穿到底。 过程并不全然是愉快的,可当完全契合那一刻,自灵魂深处涌上的满足感还是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喟叹。 徐徐并非没有经验。 不论是她本人,还是这具身体。 然而那青涩如处子般生嫩的表现,依然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了男人的自尊心。 尤其对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处男。 徐徐一开始并没有想起这点。 出乎意料地久的停留时间,让徐徐在慢慢恢复思绪的同时,也有疑惑自脑海中浮现。 然后,两人对上了眼。 尽管不甚明显,徐徐还是窥见那一闪而逝的无措。 是一时冲动后的产物。 她愣了下才后知后觉会意过来。 接着,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瞇起。 那样子就像即将恶作剧的顽皮小孩。 陈天望似有所感,心中正觉不妙,本来已经渐渐适应肉物的存在而软化下来的甬道突然抽搐般狠命抖了几下,剎那,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压力全集中在柱身上,嫩肉密匝匝地将之圈住,带来掺杂痛感的快意之强烈,让陈天望的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 想就这样宣泄出来。 积累二十多年,只靠万能的双手解决过的性欲。 然而…… 徐徐能感觉到陈天望身体的反应。 她以为对方会憋不住就这样射精,甚至已经为此作好准备。 不过徐徐明显低估了陈天望的耐力。 她没想到男人竟然能忍住。 哪怕额头已经渍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将发在线毛茸茸的短发都给濡湿,哪怕眼神压抑,神情痛苦,像正在承受巨大的折磨般,男人也依然咬住牙关,锁紧精关。 一点儿都没露出来。 出于无法告诉徐徐,属于男人的,隐密的攀比心。 徐徐还来不及为自己没有得逞的捉弄感到遗憾,缓过来的男人狐狸一样狭长又单薄的眼皮一瞇,腹部绷紧,臀部发力,猛地向后将大半的肉物撤出,竟是就着半卡在穴口的姿态,小幅度地画起圆圈来。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其实颇具技巧的高难度动作。 就算掌握到方法,还要男人的核心够稳。 显然,陈天望日常就是有在锻炼的。 所以他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挑起女人的性欲并付诸实行。 “嗯……” 徐徐也看出了男人想做什么。 可她不想服输。 于是,两人以此为项目,开始一场角逐。 小小的穴嘴被柱体最粗大的地方给毫不留情地撑大,像充了气的球皮胀开,充血后连鲍肉上细小的血管都变得清晰可见,红艳艳的样子好像被彻底蹂躏过一样。 散发出一种靡艳的美感。 陈天望盯着,呼吸不住加重。 发现徐徐的倔强,他并没有继续僵持下去将战线拉长,而是直接改变手段。 从画圈,变成戳刺。 浅浅的,挠痒痒一样。 可怜的穴嘴馋得不住涎下津液,却仍无法填饱肚子。 “你……” 徐徐咬住唇,瞪着陈天望。 一笑妩媚动人,不笑高傲冷艳的眼型,因为生理性的水雾漫上黑亮的瞳仁而丧失了威慑的效果。 反而像勾引。 陈天望喉结一滚,眸色又深了几分。 浅褐色的瞳仁不再清澈,反而像是被乌云给翳住的月色,光影沉沉。 他又刺的更深一些。 只是这点刺激对徐徐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想要…… 身体发出的强烈信号让她决定缴械投降。 “再进来些……” 细声细气如蚊吶一样的声音让陈天望挑眉,显然并不满意。 徐徐想着横竖两人都做到最后一步了,再端下去反而没意思,索性破罐破摔道:“小穴想要吃大肉棒了,你快些,喂进来啦。” 声音又娇又嗲,化作一个个音符塞满陈天望的耳朵,嗡嗡嗡地响彻大脑,让他除了眼前的女人,再也注意不了其他。 只能凭借本能动作。 “唔!” 又深又重的一顶,让徐徐顷刻间便体会到极乐的滋味。 接着,快感一波波涌上。 “嗯……好深……呜……”胡乱的呻吟,徐徐上面的小嘴也没闲着。“小穴被撑开了……呀……好爽,好满……嗯……再进来些……肉棒好大……啊……” 每吐出一个字,徐徐就感觉在自己体内肆意挞伐的的性器似乎又变得更大了些。 直把空虚的水道填的密密实实,连点儿缝隙也不留。 “陈天望……” 快意冲刷下,感官的刺激被无限放大,徐徐几乎要承受不起这彷佛要将人灭顶般的巨大欢愉,在不知不觉间便喊出了男人的名字来。 剎那,陈天望的身体如被定格。 瞳孔放大到极致的瞬间,是虚无。 然而从虚无中一丝一丝孳生出的,是揉合了渴望与希望的爱意。 对徐徐一个人的爱意,让陈天望曾经寸草不生,只靠些微养分浇灌的心田,开始焕发生机,就如惊蛰过后缓缓复苏的大地。 他发现自己能感知到了。 那些细微的情绪。 那些浓烈的情感。 那些以为不重要的,实则丰富了生活的点点滴滴。 源于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却是与这缤纷多彩的世界,最紧密的联系。 而在这一刻,陈天望终于从徐徐的身上,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珍宝。 不只是爱,却又是因为爱。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50)下(H) 情到浓时,克制成为一种奢侈。 陈天望喉结滚动,双目闭上,终于选择直面本能。 当下,徐徐完全是懵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会说射就射,半点招呼都不打。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高潮来临那一刻,陈天望展现的姿态真的十分迷人。 对徐徐而言,更有种将谪仙拉下凡尘,共尝巫山云雨后一道儿奔赴人间极乐,那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于是,徐徐也高潮了。 生生被烫上高潮的。 浑身不住哆嗦着,她闭上眼睛,想眨掉泛起的湿气,然而男人突然吻上来,让徐徐所有无谓的坚强都被抛诸脑后。 尝到咸湿的泪水,陈天望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小心翼翼是因为珍惜。 因为珍惜,所以怕她痛却不说,怕她伤心难过,怕她把所有委屈都闷在心里,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能爱一个人,是福气,能被一个人爱,是运气。 陈天望的低喘与徐徐呼吸的频率恰好合在了一块儿。 徐徐本来紧抓着身下床单的手,环上了陈天望的脖子。 同时,她抬起下身,主动往上套弄。 这个动作让刚射精完变得疲软的性器备受刺激,竟又隐隐有充血抬头的趋势。 徐徐能感觉到。 毕竟现在的两人正是绝对契合的姿态。 如果她往下看,便会发现本来娇艳欲滴的花苞边缘一片红痕斑驳,其中,不住翕动的穴嘴里还有白浊的黏液缓缓流出,模样靡艳,色情非常。 连阴蒂都被囊袋拍打到肿起来了,从壳里怯怯地探出头。 “还要再继续做吗?”女人把唇贴到男人的耳边,轻轻吹气,无声邀请。“不对,应该说……还能再继续做吗?” 她问,目光迷离,语气却带着笑。 剎那,眼前的女人彷佛化作妖精,靠着吸食精气为生,偏偏有着最无辜的表情和最漂亮的皮囊,让人不知不觉间便沉沦于她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两人视线对上,擦撞出激烈的花火。 陈天望最终没有以言语回答徐徐的问题,而是用行动来证明。 徐徐有腰窝。 不甚明显,却是小巧可爱。 而此时,男人的手就搭在上头。 指腹温柔的摩娑,让徐徐浑身颤栗不止。 “别……嗯!” 陈天望在背后,虽然徐徐看不到他,却能感觉到自男人呼吸间喷出的热气打在皮肤上,刺激得毛孔持续翕张,冒出颗颗细密的小水珠。 把整片光裸洁白的背脊给弄得湿漉漉的。 当然,也有男人舔拭间留下的痕迹。 “陈天望……你动一动……呜……快动一动呀……” 见男人又转移阵地,徐徐终于忍不住了。 她扭腰摆臀,试图以此拉回陈天望的注意力。 偏偏男人不为所动,只是吻着徐徐的蝴蝶骨,同时伸手绕过她的上半身,精准攫住两颗在空气中不安晃动的奶子。 沉甸甸的,形如水滴,丰满又富有弹性。 让人爱不释手,只恨不得这两团绵软的嫩肉融化在自己手里。 想着,陈天望的动作不免重了些。 “嗯……” 徐徐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想逃,又不知道该逃向哪里。 彷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本来如木桩一样钉着不动的肉物滑出小半截后,男人又猛地往前一顶。 趁势入到最深的地方。 “唔!” 一时失去平衡,徐徐整个上半身狼狈压在床单上。 奶子顿时像打翻的牛奶,散出一片晃眼的白。 “慢些呀……嗯……陈天望……呜……好深……”双手揪紧身下布料,徐徐被男人激烈的动作给干到如同颠簸在起伏浪花中无助的小船,晃晃荡荡。“太快了……啊……” “不是妳要我快一点的吗?” 陈天望咬着她的耳朵,亲昵地道。 属于男人的清冽薄荷香形如实质,编织成网,将徐徐整个人笼罩其中。 “是要你动……不是,要……快啊……” 支离破碎的呻吟,对陈天望来说堪比天籁。 促使血液沸腾,细胞喷张,就像把春药融进毛孔。 热烈非常。 “再快?”将徐徐的话偷换概念,陈天望的臀部如装上电动马达一样加速抽插,每一下都浅浅地带出又重重地捣入。“这样呢?嗯?” 徐徐已经无法回答了。 快感汹涌而来,在高潮的瞬间倾覆她的理智。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陈天望有了经验,自然不会再犯下前面的错误。 察觉甬道开始不规律的皱缩,且越夹越紧,越夹越用力后,他当机立断将性器撤出甜蜜的腹地。 然后,把女人的身体翻过来。 双腿被打开,阴蒂被揪出来,陈天望以自己的性器为杵,硕大的龟头做支点,对准最是敏感脆弱的小豆子戳了起来。 “嗯啊!” 徐徐不是没有发现男人的企图,只是晚了一步。 大脑顿时空白,整个人彷佛被抛上云端,却在满心惶惶之际又失控地加速落下。 “呜……” 这次高潮和之前不一样。 双目带泪,徐徐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陈天望却没有给她缓过来的时间,反而抓过她的手握住性器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