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地主家的傻儿子gl在线阅读 - 第93章

第93章

    看她这样,木雪只权当她答应了,笑了笑,捏了块米糕递给她,诱哄道,“张嘴。”

    钱玉别别扭扭地抬了头,啊呜一口把她手里拿的米糕吞了下去,脸颊鼓囔囔地咬着,眼里忽然一亮,看着木雪,口齿不清道,“这东序…珍…好粗…素…你做的?”

    她精致白皙的脸鼓得像个白饼,可爱得让人心疼。

    木雪哭笑不得地看她,每次她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她想起来,钱玉比她小,还是个可爱天真的女孩子。“是我做的,你别噎住了,慢慢吃,这里还多着呢。”

    “嗯,嗯!”钱玉不迭点头,慢慢嚼着米糕,手下还不知足地拿了不少,呼哧呼哧地咬着,小孩子看见喜欢的东西一般,眼睛晶晶亮。

    木雪看着好笑,忙把一起带来的食盒拿过来,从里头拿出来一壶茶,递给她,“慢慢吃,噎住了就喝口水。”

    “哼。”钱玉连着吃了四五块米糕,又大口喝了口水,觉得腹中不再空落落的了,才有闲工夫跟她说话。脸上不高兴道,“我又不是几岁稚子,你怎么尽像哄孩子似的哄我?”

    木雪忙摇头否认,看她一脸不高兴又不相信的模样时,才犹豫道,“没有,只是看你长得好,年纪又比我小,我…我不自觉…”

    这是夸她还是损她?钱玉愈发不高兴,她娶她是想让她作媳妇的,又不是娶她来当她娘的!

    她不过就大她三岁,哪儿来的错觉把自己当她娘了?若是她对她好,是怜她把她当自己孩子照顾,那她还不如不要她对她好!

    钱玉脸色又阴下来,木雪见了,语无伦次地忙解释,说了好半天,自己都把自己说糊涂了,再看钱玉,她脸色愈发不好了,木雪不禁皱眉疑惑了,不明白方才这人还好好的,怎么不过片刻,她又成这副模样了。

    为了不惹她,木雪只好不再说话,钱玉也不看她只淡淡地吃着米糕,两人之间一阵僵持沉默时,外头却传来钱多兴奋的声音,“少爷,少奶奶,咱们到城郊啦!”

    第55章 第55章

    听见钱多的喊声,钱玉放下手里的米糕,从榻上坐下来,脸色一瞬又变成冷面公子的模样,她站了起来,没理木雪,向外头吩咐道,“好,你选个空旷处,把马车停在那儿,我和少奶奶待会儿就出去。”

    “哎,好咧。”钱多答应着,果真驾车到了一处空地上,勒住马儿,向帘子里头道,“少爷,行了。”

    “嗯。”钱玉答应一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下了马车,木雪在她之后跟了出来。

    “少爷,少奶奶,您们小心些,这城郊不比城里头,危险着呢。”

    钱多担忧地说着,唤几个家丁离马车近些,把钱玉两人紧紧护在里边儿,道,“这里边儿都是流民,秋天没粮食的野狼似的,凶恶起来一些儿人性都没了,少爷您小心。”

    “知道了。”钱玉淡淡答应一声,目光往四周逡了逡,她们马车停在了一处四野蒲黎野树纷合之所,周遭没什么人,静悄悄的能听见老蝉聒噪的声儿。

    “这野里头,怎么没人?”

    “嗨哎,少爷,您不是说找个空旷处落脚。”钱多道,“您不知道,这城郊啊,它也跟被面儿似的分外里和内里,外里住的多是本身就住在城郊的县民,这内里啊,住的却是真真正正流离失所的人,那凶恶的呢,也就是内里头的。两里之间说好的一样,荒无人烟隔了约有半里路,小的就把马车停在这两里之间了。”

    “哦?”钱玉听了,眉心一皱,“听起来,你倒是对这城郊颇为熟稔啊,我怎么不记得,你何曾来过这边么?”

    哎呦,我这个破嘴巴子,忘了少爷不知道我曾经带着少奶奶来过这里头了!

    钱多被问的一阵心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偷偷瞄木雪,看她眉间也是一阵不知所措,知道她还未曾把与陈秀才的事告诉少爷,忙打着哈哈想把这件事掩过去,“少爷您是不知道,小的平常不是随着您和一些大人公子去筵席么,您和老爷公子们喝酒时啊,小的也和他们的随从混的熟了,个中有几位大人的随从,就告诉我这城郊的故事,小的由此知道这件事儿的。”

    钱玉听了,似信非信,可她也想不出来比这更好的解释,狐疑地望了钱多一眼,他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地扮成老实模样,钱玉也不再问,只淡淡点头,“这么说,城郊内里离此处还有半里路了?既如此,你留一个家丁守着咱们的马车,剩下的人,随着咱们到内里去看看。”

    这模样,看来是混了过去了,真是好险。钱多松了口气,忙不迭答应一声,“哎!”

    ***

    四个护院在前头左右两边走着,五六个守外门的小厮跟在后头,把钱玉几人紧紧护在中间,一行十几人向流民聚集之所走。

    其时已近暮晚,行走时,能听见寒鸦在树上悲鸣啼叫,脚下土地干得踩下去时能在靴上浮起一层黄土,走了好一阵子,钱玉遮目看看,从远处总算是能看见了炊烟和人影了。

    钱多指路说,“少爷,前头就是流民聚集之处了。”

    “嗯。”钱玉淡淡应着,吩咐家丁们把木雪钱珠两人护在中间,自己和钱多走在前头。

    夕阳挂在两边林叶稀疏的树梢上,两边是被黄土淹没了本来颜色的灰黄半人高草蒿,遮住了日头,使四周静悄悄的,又有些阴凉,莫名有种瘆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