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不怪他在线阅读 - 第184章

第184章

    杨侑然情绪倒是平静,也笑了笑,陈方如和杨利鸣夫妇对他很好,最近因为亲儿子回家,对他关心是略微少了,电话从以前一周一次,变成半个多月一次。可能也聊不了几句,就问吃了么,吃的什么,累不累,早点休息,记得体检这样寻常的对话。

    他没资格去怪,更不在乎。

    “刚回来一天,就要去工作了,”杨侑然温和地说,“等下就起飞了。妈妈你和与墨也是刚回来吗?”

    “在这里起飞……啊。”陈方如抬头,终于在航站楼里防紫外线的玻璃遮挡下,近距离地看见这一架崭新而漂亮的庞巴迪超大型商务飞机,没有遮掩地喷绘着萨摩耶头像和杨侑然的中文名。

    第75章

    “陈女士,您好。”一旁的高秘书态度自如地插话,“我是徐董的二秘,我姓高。之前和杨董联系过。”

    陈方如还在看那架飞机:“你好。”

    她收回视线,对此感到意外,因为她的印象里,杨侑然的母亲杨婉瑜只是个做年轻化妆品公司的女企业家,可以给羊羊维持原有的生活,没有大问题。但这架飞机落地快五亿元了——就是顶级的大富豪也很少购置这样的,因为养护起来麻烦且高昂。

    高秘书微微地一笑,十分礼貌:“您二位是要出行吗?我看拿着行李,可以乘坐我们家少爷的专机待会转机送你们一块儿过去。”

    “高秘书。”杨侑然打断了,示意他不要说话。

    陈方如摇头:“谢谢好意,我们也是刚回来,不是要出门。”她转向杨侑然,“羊羊,你去工作,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赵与墨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

    杨侑然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工作结束,也许几个月就好,但可能还有其他的工作。我空的时候就回家看你和爸。”

    起初,杨侑然是为了不穿帮,做他们家的乖小孩,这称呼他喊着也习惯了,没有改口给人尴尬的必要。杨侑然态度始终不变,礼貌、懂事、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倍!但陈方如的确能感受到一种别扭的隔阂。

    好像孩子无形之中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最后,是高秘书在一旁看手表提醒道:“少爷,四十五了,马上可以登机了。”

    旋即杨侑然与陈方如他们告别,赵与墨挥手说:“拜拜roy,等你回家见。”

    “嗯嗯拜拜。”杨侑然当着他们面也不好意思跟江亦抱抱,他转头看看江亦,面带不舍,还是高秘书察言观色,说:“江教授可以上飞机,等下关舱门前两分钟下来就好。”

    杨侑然就把江亦带上飞机了,在没人的卧房里抱了几分钟。

    江亦对他家的情况没有多问,对于知道他是富二代、他又不是了、他又是了,江亦始终没有表现太多的情绪。

    知道他不是的时候,包容和心疼更多。江亦知道他又是了,家庭条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的宽慰和关心也如常,因为知晓杨侑然还是有父母爱着的小孩,而不是没人要的。

    不过对于杨侑然父亲的态度,江亦还是很介意。

    “你爸可能不喜欢我。”江亦对这个没有见过的徐董,根据观察他的作风有自己的评价,“他大概会给你介绍门当户对的男生、或者女孩子。”

    杨侑然马上承诺:“你放心我死不可能变成直男的死也不可能骗婚的!”

    江亦低头注视进他的眼睛:“不管他做什么、发生什么,要和我说,而不是瞒着。有问题一起解决,懂吗?”

    “好的好的我懂了。”杨侑然轻轻仰头,看见他神情里的专注,觉得又成熟又帅,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又红了。

    江亦:“热?”

    杨侑然抱他,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仰头,眼睛睁得圆圆的:“我不想走啊。”

    江亦看了他几秒,低低地道:“不想你走。”

    但两人都有工作,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抱这几分钟最多了。

    因为高秘书来敲门了,机翼同时传来洒水降温的滋滋声。

    “少爷,马上关舱门了,江教授,您得下来了,不然就一起飞。”高秘书道。

    “我下午要去实验室。”江亦看了眼时间,不是不想腻歪、也不是不想陪他,自己的实验和研究也很重要。

    因为每一次江亦看杨侑然时,就会知道他的右眼是一只义眼。哪怕做得再精密细致,和真的有百分之九十几的接近,但这是杨侑然最大的心病。

    江亦会帮他治好的。

    江亦下飞机后,出机场开车,在路上碰上了杨侑然家里的车。

    他看见赵与墨和杨侑然的养母坐在后座。

    陈方如正在发短信问杨侑然生父的事:“老杨,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羊羊他那个亲生父亲是做什么的?是很厉害的人物吗?”

    江亦关着车窗,只侧头看了二人一眼,开车走了。

    赵与墨在车上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无论问陈方如什么,都不大合适。

    陈方如出声了:“墨墨,羊羊的男朋友你了解多少?长得倒是很齐整帅气,和我想的不一样。”

    赵与墨说:“我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回国在做科研吧。”

    陈方如:“羊羊他是同性恋,你爸爸就是头疼他这点,头疼了很久,这毛病治也治不好。还好你不是。”

    赵与墨手指抠着裤子,欲言又止,半晌说:“妈妈,其实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