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芬达
还没上早读，教室里吵的像菜市场。 前面的罗晴晴又转回头。许栀抱着手，面无表情的看她。 她视线上移在许栀的脸扫了一圈后又趴回桌子上，整个身子抖啊抖。 许栀咬牙切齿地抽起桌上的语文书，卷起来往她背上敲了重重一击。 罗晴晴笑的更欢了，这下子连的椅子都在抖。 许栀气的面目狰狞。 季长安路过她时候，脚顿了一下。 注意到他探究的视线，许栀下意识的捂住脸。 因为昨晚的那个梦，现在许栀心里虚的很。 后背被人戳了一下，许栀一抖声音发颤“干...干嘛啊？” “你昨晚没睡好？”季长安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闻言许栀脸上晕出两团粉色，她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睡没睡好啊？”他像问小朋友一样温柔。 “当……当然是睡好了啊。”许栀小声的辩解。 她故作镇定的收拾课桌上排列整齐的课本。“我又没有失眠。” 然而事实的情况却是是，因为那个旖旎的梦，许栀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起来刷牙的时候，许栀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她眼里都是血丝，眼皮子底下一圈青黑。因为许栀的皮肤太白了，所以黑眼圈特别明显。 许栀仔细的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看着她越发感觉自己像及了小说里被男狐狸精抽干了精元的少女。 罗晴晴看到她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许栀，纳闷的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许栀心虚，随便扯了个谎话蒙她。 可罗晴晴对她实在是太了解了，看着她躲躲闪闪的眼神一下子就看出了她是在说谎。 在她的咄咄逼供下，许栀只好老实交代了。 听完，罗晴晴先是震惊，接着就是捧腹大笑。 许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犯病了？” 罗晴晴感动的扇扇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们许栀终于一脚踹了张晨乐这个Bking怪，本大小姐很欣慰。” 许许无语凝噎。 “诶，跟我说说昨晚亲亲什么感觉？”罗晴晴地铁小流氓似的朝她吹流氓哨。 许栀身子一僵，脸涨得通红。 她转身大步的往教室走，想把罗晴晴这个臭不要脸的玩意甩在身后。 罗晴晴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的跟着她。她俩就这么幼稚的在校园里玩起来了谁比谁快的小游戏。 一节早读45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许栀和罗晴晴傍着义勇军进行曲挤在往操场方向走去的大部队里。 罗晴晴眯着眼睛四处张望，许栀怕她一不小心摔死了无奈的拐着她的胳膊，给她带路。 突然她眼睛一亮，扯了一把许栀的衣袖，许栀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一个长得非常清纯可爱的小男生，看起来像高一的。 许栀惊讶的看着她“不是吧，你老牛吃嫩草?” 罗晴晴嘿嘿一笑，“怎么样，我昨天刚看上的？” “还行吧，比上一个差了亿点点。”许栀调侃道。 她俩一路耳语，没注意到前面有一个高瘦的背影停顿了一下。 “哎呀”许栀啪叽一声撞到了前面那个人的背上，她鼻子被撞得生疼。 突然嗅到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许栀心跳加速。 许栀抬头，果然是他。 “我背上是有吸铁石吗？” 季长安望着她，眼底荡漾着丝丝笑意。 闻言许栀很不得立刻钻进校道的水泥地里。她低头快速和他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转身拉着罗晴晴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跑出一段距离后，许栀才渐渐地放慢了步伐。 她转头，看到罗晴晴嫌弃的看着自己。 “干嘛？” “丢脸，真的太丢脸了。”罗晴晴摇头，“你看你那副不争气的样子。” 许栀回忆起刚刚拉着罗晴晴跑路的样子，的确挺丢脸的。 许栀摸摸鼻子“没办法啊，我看到他就想跑。” “所以才说你丢脸啊。”罗晴晴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许栀的脑壳。 ... 升旗台又是张晨乐在讲话，许栀站在操场底下，额头热的冒汗，趁班主任没注意，她悄悄的伸手擦了一把。 张晨乐长得好又身当职，既是学生会主席，又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在学校里有一大堆迷妹，曾经许栀也是里面一员。 只是现在，许栀对他提不起半分兴趣。 过了片刻，班主任回到前面。 许栀忍不住又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最后排的季长安。 季长安站在后面，腰挺得像一棵小白杨，只是他眼眸里藏着许多让许栀看不懂的情愫，像是在发呆。 他好像对自己的视线很敏感，一下就捕抓到了她的视线。 他望了过来那双温润的眸子又弯成可爱小月牙，张口用唇语问她干嘛。 许栀的心被狠狠一击，她摇摇头，红着脸转了回去。 她好像明白罗晴晴为什么会喜欢小奶狗了。 ... 许栀坐在台阶上时不时的往篮球场哪里眺望一眼。 这节是体育课，四个班一起上课，远处篮球场上围了一圈又一圈女生 ，随着篮球入框，哪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许栀捅捅罗晴晴“你看她们，都不热的吗？” “你不也是吗？。”罗晴晴拿着小扇子蔫了吧唧给她扇风。“你比人家好得到哪里去？” 此时的许栀和罗晴晴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像极了村口乘凉的老大爷。 而且她俩距离那群女生也就2米，许栀撑着下巴眼睛跟着季长安的身影四处动，她看不懂篮球，但只要季长安投篮了她就会激动的小声欢呼。 看着满场跑的季长安，许栀感觉，好像打球的时候他看起来更鲜活。 “你说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罗晴晴眉心蹙了蹙“要是季长安看上里面的其中一个，到时候有的你哭。” 许栀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罗晴晴说的很有道理。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还是10分钟下课，她可以去超市给季长安买一瓶冰水。 说干就干，许栀拉着罗晴晴一起去了离操场最近的一个便利店。 因为上课时间，便利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在柜台哪里打哈欠。 许栀打开冰箱，里面的冷气溢出，许栀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 她认真的挑了冰箱里最冰的那瓶，又给罗晴晴这个大军师买了一个冰棍。 因为第一次送水，许栀有点紧张。 罗晴晴看着在抖的拿水瓶水，她心里发笑，安抚的给她捏了捏肩，又鼓励了她几句。 许栀做了几次深呼吸，等手没那么抖后，她径直往篮球场那边走去。 远远的许栀就听到了起哄的声音，许栀心里空了一下，她想不会真的和罗晴晴说的那样吧。 她在外面着急地踮起脚尖使劲往里瞄，可因为身高不够她每次都会被人挡着。 许栀心里一紧，眼里慢慢被一层水雾笼罩。 不会暗恋第一天就喜提失恋吧，许栀苦笑。 好不容易的钻到里面，看着中心的两人，许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松了一口气，眼底的雾气散去。 人群的中心围着的是张晨乐和其他班的一个女生，女孩子正在和他表白。许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生，是四班的班花，人美声音又甜，和张晨乐站在在一起很配 。 许栀无心吃瓜，她在满场的寻找季长安的身影，可是瞄了一圈都没看到他。手里的水瓶被她捏着，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栀叹了一口气，拧开瓶盖打算自己把水喝掉。 可有人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水，许栀抬头，看到季长安仰头咕嘟咕嘟灌下半瓶她的水。 “你……你怎么这样！”许栀声音软软的控诉他。 季长安坏笑着，把喝剩的半瓶水递给她“喏，还你。” 许栀呼吸一泄，红着脸拍开他的手“不要了。” 季长安看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想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许栀看到他的手就想起梦里他揉自己脑袋的样子。 她低头躲开他的手。 “生气啦？” “没有。”许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送水目的达到了，她转身就想离开，可是季长安扣住了她的手腕。 许栀像是被烫到一样的挣开他的手，飞一般的逃离现场。 …… 教学楼的厕所里，许栀把冷水泼在脸上降温，可是没用，它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烫。 许栀闭眼，又泼了一把。 重复了三四次后，许栀感觉脸没那么烫了，她擦了一把脸，慢吞吞的返回教室。 刚刚回到教室，许栀就看到位置上放着一罐着挂着水珠的芬达，瓶底还压着一张她的便签。 许栀坐下，轻轻抽出那张便签。 便签被水晕湿了一大片， 看着看到上面写着:赔你一瓶，小结巴。 许栀一眼就认出了季长安清隽的字，好不容易恢复常温的脸颊又在隐隐发烫。 “你才是小结巴。”许栀拿着那张便签低头喃喃自语，眼里却都是甜丝丝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季长安还没回来，她打开那罐芬达喝了一口，它还是冰的，一口，许栀幸福的把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