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这场婚姻开始谁都不看好,包括她自己,没想到结果意外的不错。 她问的一大堆问题,好半天没得到回答,回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他的确喝多也折腾够久,这样都能睡着,想必早已困得不行。 傅砚礼睡着了。 林予墨:“……” 却又忍不住去捏下他的脸,薄薄的,没什么肉,捏了会,笑一下,又觉得今晚已经足够。 她睡不着,今晚情绪激动得过头,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时而碰碰他高挺鼻梁,时而碰碰嘴唇,她呐呐自语:“你知道吗?我还没跟你说一个事呢。” “傅砚礼,我也喜欢你。” “你个笨蛋。” …… 乔珩睡到第二天下午,头疼欲裂,不大能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坐在床上,看到床边半杯水一口气喝光,才依稀想起,昨晚,是傅砚礼跟林予墨送自己回来的。 算他们两还有良心,鞋脱了,还有床头放着的一杯水。 潦草吃过一顿饭,到车库,才发现那辆revuelto没在,一瞬惊慌给傅砚礼打电话,才知道他的宝贝车在林予墨那,心脏就止不住地抽搐,立刻拨通林予墨的号码。 “小祖宗,我车呢?”他问。 听到这称呼,林予墨就没什么好气,她哼声道:“你还好意思问你车呢,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车做了什么?” 她昨晚还是太有人性。 乔珩记起来,他昨晚吐了,吐在她车上,一时略有些心虚。 “你的车暂时被我扣押,什么时候我有新车,你的车什么时候回去。” 乔珩摁压着眉心,企图商量:“那车很贵的,你知道我托很多关系才订的,这样,我还有其他车,你随便挑,开多久都成。” “我不要,超跑太骚包,跟我气质不搭。” 林予墨油盐不进,恰逢陈丝丝进来,她说工作有事,先挂了。 乔珩没办法,忍着肝疼,叮嘱她替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心肝宝贝,小心着开,别磕着碰着。 她心底无语,心想乔珩要对喜欢的人有对车一半的上心,也不至于人家谈五年,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又觉着都是朋友,没必要再戳他痛处,便没多说。 林予墨的确不爱开超跑,底盘低,发动机一响,恨不得昭告整个城市,开几天是新鲜,开久就只剩下嫌弃。 有时间,她得尽早为自己挑辆新车。 几天后,新车出现在眼前。 不是林予墨订的,傅砚礼送的,帕拉梅拉,线条漂亮流畅,外型符合她审美,顶级配置。 甚至还有提车仪式,满室的气球,后车座车门打开,从车内是满铺出来的玫瑰瀑布,她回头,跟傅砚礼对视。 “什么情况?”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算是生日礼物。” “我生日在五月,早着呢。” “有礼物收不开心?” “开心,”林予墨轻咳一声,小声问:“只是这个阵仗是不是夸张了些。” “是车行的人准备的,他说女生喜欢仪式感,你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 “车是在年前订的,现在刚到,正好你要换车。”傅砚礼打开主驾的车门,“坐上去试试?” “好。” 林予墨坐上去,她手握方向盘,感受下内饰的质感,到底是顶配,比她那辆百万的电车,高的不是一两个档次。 她虽然不追求这些,但眼前有一辆,还是很受用。 再看车外的傅砚礼,仪式虽然俗是俗了些,但谁让她也没多高的追求呢,她抿抿唇,没忍住笑,说喜欢。 “喜欢就好。” 傅砚礼将车钥匙递给她,“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绝不会辜负组织上的信任。”林予墨双手接过,作虔诚的样子。 她像是想到什么,将车窗全摇下去,趴在窗户边,小声道:“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好像是在谈恋爱?” 礼物,鲜花,仪式,一些落俗的桥段。 她神情好可爱。 只要是林予墨,没什么不可爱的。 傅砚礼靠近车门,俯身低头,额头几乎与她相抵,他配合着小声道:“我们的确是在谈恋爱,没有人规定,婚后不能谈恋爱。” 他语气好正经。 却跟她玩说悄悄话的幼稚举动。 林予墨忍着笑意,作认可表情,拍拍车门,道:“行,上车,小林师傅带你兜风。” 不就是谈恋爱吗? 以前没谈过,现在也不晚。 第33章 提车的当天不知道谁在场看见, 拍下照片跟视频,一来二去,圈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 两个人的长相都太具辨识度, 发出去,谁都一眼认出来。 林予墨是在早上看到朋友转发给自己的,说照片拍得好,将他们的神态很好捕捉到, 她像千娇百媚的作精, 作天作地想要拿下车, 傅砚礼笑容宠溺, 知道她作, 但愿意惯着。 “……” 看图说出来的故事,跟事实没有半点关系。 林予墨辟谣:“你要是眼神不好,我可以给你推荐医生,那车是年前就定好的,我是收礼物, 不是要礼物。” 她才不屑做这么掉价的事。 “一个意思。” “屁,差一大截,你去告诉他们真相。” “人太多说不过来,要不这样, 你晚点过来玩,亲自跟她们说,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面。”朋友正经许多。 细算下来,的确是,婚前一个星期三五天总是泡在一起, 婚后基本告别夜生活,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行, 我过去时发消息。” 林予墨下班直接过去,身上套着的还是工作时穿的衣服,推门进去便让朋友先吃了一惊,张着嘴,夸张问她是不是走错地方,她们要等的是京北市最会玩的姑娘。 她最近时常被林晋慎揪着去谈酒店的事,前几天还去旗下酒店考察,她装束不得不往职业女性靠,避免从表面看起来不够专业,毕竟人已经够不专业。 “别贫了,你们以为我想,工作需要。” 她自顾自先坐下,叉块水果慢条斯理吃起来。 有朋友坐她旁边,道:“你现在又是结婚又是搞事业的,陌生的不像是林予墨。” “觉得陌生?”林予墨问。 “有一点。” 她伸出手:“那重新认识一下,我,林予墨。” 手被无情拍掉。 “是挺像那么回事,我们现在都有点分不清,你到底是在积极营业,还是来真的。” 营业很正常,见得也多,私底下再怎么玩,表面上仍然是和和气气的,各自尽责扮演着彼此身份。 如果是真的,妹妹跟哥哥,也很奇怪不是吗? 林予墨开玩笑道:“什么真的假的,结婚证就放在床头柜里,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完,正色些,说:“算了,以前是我表达不清楚,我今天说清楚,这个婚我们是认真的,都已经过了过家家的年纪。” 要说他们这段婚姻,比之别人也没差什么,只要两人互相喜欢,婚前婚后,又有什么关系。 “明白了。” 林予墨放下水果,饿鬼似的:“饿,能不能吃饭了?” 朋友们笑笑,叫来服务生上菜。 饭局结束,没尽兴,本意是想续第二摊,林予墨没异议,最后选常去的会所,喝点酒,继续聊,她中途出来去洗手间,巧合地撞见在洗手池洗手的宁嘉。 两人自然打起招呼。 宁嘉过来是谈工作,黎显有人脉,她有专业,二人合作起来比预想顺利,工作结束,她想先走,黎显也没说什么。 现在碰见“旧识”,也没那么着急回去。 她主动笑邀约:“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好啊。”林予墨也没什么可拒绝的,跟朋友先发消息说有点事情晚一点再回去。 就两人,倒也不用直接定包间,就寻个僻静的角落,林予墨问她喝茶还是水,宁嘉歪头,含笑:“喝酒吧。” “能喝吗?”她问。 “一杯是醉不倒人的。” “好。” 林予墨点两杯低度数的调制酒。 宁嘉抿下酒,端着杯子看着,皱起眉自嘲地笑道:“酒精的味道,远没有看着那样好。” “闻着还不错。”林予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