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玄幻小说 - 龙生九子:不同时空爱上你在线阅读 - 第88章

第88章

    囚车上,已经站满了谢家老小。

    这阵仗,我见过。以前有个户部侍郎,贪墨赈灾款,被满门抄斩,他一大家子人就这样站在囚车上,拉到刑场,咔嚓咔嚓。

    皇上这么急么,要把我谢家也咔嚓咔嚓了?

    我被他们搡进囚车,囚车关闭,缓慢地行驶起来。

    深夜寂静,地狱正在前方。

    「谢榭,你知道咋回事不?」突然有人问我。

    我回头,看见我的表嫂。

    「你那位好夫君,高辰国国王,造反了!」

    「怎么可能?他造谁的反?」

    「造周朝的反啊,集结了十万兵马往崇安打来了!」

    我跟听天方夜谭一样。

    卫洮,卫洮会带兵打仗?他那双剥虾壳、揉糯米团子的手,能持刀射箭?

    「谢榭,你可是我们谢家的大罪人!引狼入室,害得谢家要亡族了!」表嫂凄厉地哭喊。

    我渐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卫洮造反,皇上盛怒,要杀谢家满门出气。

    呵呵,只是借口吧。皇上早都想除掉谢家,卫洮的事终于给了他机会而已。

    刑场上火光通明,守卫森严。断头台上,刽子手正磨刀霍霍。

    一场屠杀盛宴,即将开始。

    谢家五十六口人,分五列跪在台上。脖子上插着牌子,上面写着「斩」。

    皇上没来,太子也没来。代宣圣旨的是个太监,他说

    的什么,我没心思听,只有几个词儿钻进耳朵里,「勾结高辰国」「谋反」「欺君」「罪不容恕」「斩立决」……

    我跪在最前面,直勾勾盯着前方,前方黑黢黢的,就像鬼门关。

    「行刑!」有人喊道。

    刽子手走过来,拔掉我脖子上的牌子,对着刀刃吹了一口气,举刀……

    我睁大眼。

    十七、王子

    我睁大眼,看见前方那黑黢黢的鬼门关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射出来。

    「嗖」的一下,一个士兵中箭倒地。

    「嗖嗖嗖」,好几个士兵都中箭了。

    「有人劫法场!有人劫法场!」刑场乱作一团。没人顾着砍我们脑袋了。

    我一动不动,睁大眼,看着前方。前方的黑暗中,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个白袍男子。

    他翻身下马,向我走来,踏过尸体,踩着鲜血。

    这就是闺中少女经常做的那个梦么?白马,王子,踩着七彩祥云,来娶自己……

    年少时,我曾无数次,把梁彧梦成我的白马王子。

    后来长大了,嫁给了卫洮,再也没做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而今,梦成真了。而这个披着霜寒踏着血色来救我的白马王子,是卫洮。

    他身后,有千军万马。

    他走到我面前,眼眸中忧伤涌动:「娘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晚了?太谦虚了吧。明明来得正正好。

    「不晚不晚,刚刚好,来得太早不够帅。」

    他一怔,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几个糯米团子:「把我们娘子都饿瘦了,快吃点,垫垫肚子。」

    这糯米团子,不就是「圆房」吗?我坏坏地说:「我要圆房,你也要圆房,咱们一起圆房,好不好?」

    卫洮脸一红。

    天了噜,想象一下这个景象。在鲜血淋漓的刑场上,在众多将士的注目下,高辰国王和他的妻子,旁若无人讨论圆房……

    梁彧的到来,打破了暧昧气氛。看他样子,是兵败被俘,被人押来见卫洮的。

    卫洮正和我你侬我侬。梁彧望着我们,眼中浮起深深的哀恸绝望,趁人不备,挣脱束缚,拔剑自刎……

    我看着梁彧自杀这一幕,眼一黑,晕过去了。

    十八、白头

    我醒来,发现自己身在皇后宫中。

    「姑母?姑母?」我呼唤着,在偌大的宫殿中寻寻觅觅。

    忽然听到一阵哭声。我循声找去,竟看到一个灵位,上面写着我姑母的名字。

    灵位下面哭着的人,是梁爽。

    「母后,父皇太残忍了,临走之前竟将你赐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我要他血债血偿,偿还母后、太子哥哥还有谢榭的命!」

    什么?我姑母已经……已经死了?

    我心口一阵抽痛。

    我的姑母,一个絮絮叨叨的妇人,嗓门大,爱抱怨,急性子。胸无城府,善良和算计都写在脸上。

    最后死在自己丈夫的手里。

    我悄悄走过去,想给梁爽一个惊喜,让她知道我没死。

    可有人先我一步上前,把她扶起来:「公主,皇上要来了,咱还是避一避吧。」

    那个人,是薛晋清。

    梁爽靠在他怀里,抹着眼泪走了。

    卫洮来了。

    一身龙袍,颇有天子之相。

    他胃口真大,竟把整个周朝都吃下去了。

    周朝这块肉,谁分走我都无所谓。被我家卫洮吃进嘴里,我觉得他很厉害,我夫君不愧是我夫君。

    虽然害我差点被砍头,但他毕竟最后时刻把我从刀口救下来了,我不怪他。

    只要他没在外面找女人,我就不怪他。

    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个吃我的喝我的软饭男,令我窝心又暖胃的卫洮。

    他吩咐下人摆了一桌菜,两双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