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我只是个龙套在线阅读 - 第140章

第140章

    訾一梦和阮棉棉已经哭成一团,两个人搀扶着走出去,喻柏和白莱落后半步跟上,在关上栅栏门时,白莱忍不住回过头,看着shirley轻轻舔舐小马,小马生下来就睁着眼睛,和它的妈妈一模一样,黑亮黑亮的,那里面有世界上最清澈最干净的灵魂。

    零距离接触到一个新生命诞生的冲击实在太大,白莱鼻头一酸,一颗眼泪就砸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不一样的勇敢棉棉,当然其他人也超棒。

    第82章

    从马厩里出来的时候白莱整个人都是懵的,是那种大脑缺氧的发懵,他知道马厩外面来了很多人,侯导和静姐好像也在,他们出来时大家一拥而上,把他和阮棉棉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只是他的脑袋已经完全宕机,听得到声音却听不进内容,机械地被簇拥着到一旁坐下。

    药物和注射器都取来了,訾一梦和喻柏再次进去给马打针,导演组忙着和兽医与牧场主人夫妇沟通,庄景雩和司观澜把围着的人都驱散开,让他和阮棉棉有个喘气的空间。

    “棉棉,你们真的太厉害了!”冉羽知给阮棉棉摘下手套,激动地抱住他,“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看得有多紧张!”

    阮棉棉才大哭过一场,这会儿眼泪都没干呢,泪痕挂着脸颊上,红着眼眶勉强笑了笑,刚刚在马厩里他都快紧张死了,二十多年来心脏好像第一次跳得那么快,每一秒都差点冲出胸膛,两条生命的份量太过沉重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当了一回助产士,整个过程中只觉得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出来之后却充满不真实感,好像上一秒还在隔间里紧张地抱着马脖子。他看着一旁的屏幕里正在舔舐幼崽的shirley,一股奇妙的夹杂着感动的成就感不断涌上心头,再一次让他眼眶发热。

    面对其他人的夸赞,他只是小声说道:“……莱莱才是最辛苦的。”

    白莱垂眸坐在木头围栏上,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地面,眼尾泛着红,出来之后就一句话都没说,一看就知道是刚才绷得太紧了,松下来之后人就提不起劲来,连脏手套都顾不上脱,就那么呆坐着放空。池铭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上前去替他揭手套,白莱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躲开:“手套太脏了……”

    “没事。”池铭说着,毫不介意地揭下沾满血污的手套,从反面团起来扔到废物桶里,如果换成以前,那么脏的东西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可是洁癖好像忽然就消失了,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他现在只关心怎么才能让白莱舒服一点。

    庄景雩在不远处看着,眼神晦暗不明,周围人太多了,再加上白莱看起来很疲惫,这时候他要是再和池铭争风吃醋的,遭罪的还是白莱,他忍了忍,生硬地移开视线,站在监视屏旁一言不发。

    訾一梦和喻柏的打针工作进行得很顺利,shirley知道他们是来帮助它和它的宝宝的,全程没有任何反抗,一动不动地让他们打完针。他俩出来时整个接生工作才算真正结束,连同九位嘉宾在内的整个节目组都松了口气,侯俊赶紧安排车让他们回去,剩下的收尾工作都交给工作人员。

    阮棉棉还想说什么,只一个眼神,侯俊就明白他的意思:“放心,等会儿我们在客厅里留一个监视屏给你们,保证你们随时看得到小马的情况。”

    有老大的保证在,大家都放心不少,纷纷上车返程,一路开回小木屋,大家几乎都没说话,气氛三人组中有两个累得不行,一个缩着脖子当鹌鹑,冉羽知和阮棉棉坐在一块儿,喻柏和訾一梦坐在一块儿,分别握着手给对方安慰与鼓励,无声地支持着彼此。

    这次白莱没有上司观澜那一辆车,而是在池铭那一辆的后排,和庄景雩并肩坐在一起,池铭开着车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白莱仍然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整个人蔫蔫的,脸色也不太好,池铭踩油门的脚不由得使劲了些,不过这种旅游观光用的小电车限速,最快也只能跑十几迈,他再怎么心急也没办法一脚油门冲回去。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直没有出声的庄景雩忽然问道。

    池铭的视线立刻锁定在后视镜里的白莱脸上,自从上车开始他就没说过话,身体微微蜷缩着,眉头也微微拧着,看起来像是在忍耐。

    “……胃有点疼。”白莱使劲儿咬了一下舌尖,勉强把干呕的感觉忍了回去,他自己知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太过紧张,加上shirley生产时他要直接面对羊水和鲜血,对于医生而言可能司空见惯的场面,对他们这种门外汉来说可谓是十分刺激,还有气味的加持,直到现在他好像还能嗅到附在自己身上的一丝腥臭味,胃部传来的不适在马厩里感觉还没那么清晰,现在却愈发明显。

    “莱莱哥是不是饿过头了啊?”尔诚回过头来,“都四点多了,咱们午饭还没吃呢……”

    听到吃午饭三个字,白莱的脸又白了几分。

    偏偏尔诚最没眼力见儿,继续念叨道:“咱们回去是不是该先做饭,今天买了那么多食材,晚上可以……”

    发现池铭和庄景雩越皱越紧的眉心,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最终没了声音,僵硬地会转过身正襟危坐,把嘴巴的拉链拉得死紧,一直到车停下都不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