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密封线在线阅读 - 第175章

第175章

    郝哥皱眉:“这群小孩子啊,被当成枪使都不知道。这件事之所以会惹得全社会抵制,不就是因为这件事的性质非同小可吗,这已经不再囿于作者和小说了啊?这群孩子能不能懂点事!”

    于浊仅放下舆情报告,他知道自己的微博肯定被冲了,与“生迟9”粉丝的冲突已经不是第一次。

    一年前就只是因为一次误会就不得不活成过街老鼠,更何况现下这种正主不在身边,粉丝们肯定会豁出去守住她的,毕竟,她们潜意识就是觉得“生迟9”被冤枉,否则也不会在判决出来后还蹦哒。

    “小仅。”秦绍看着他叫了声,“对于‘生迟9’和你的事,其实一年前我就吩咐公司公关部门进行了证据收集追踪,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于浊仅微怔,这是他第一次见秦绍这么强硬,他一直都以为秦绍属于温和派,法律那些虽然动用过几次,但关于这种路人一看就知道跳脚的“生迟9”粉丝很可笑,用不着大动干戈。

    秦绍竟然会这么在意。

    秦绍似乎洞穿了于浊仅的想法,“我可不是老古董。还有,‘生迟9’对你所做的事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抛开她的作者身份,她还跟踪你了不是吗?”

    “什么?!”郝哥不可置信地看向于浊仅,于浊仅垂下头,“我跟小仅这么久,都没发现过……”

    秦绍:“因为她在你带小仅之前就跟在小仅身后了,恐怕小仅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放任,导致对方肆无忌惮。再者,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在她挪用浊仅的日常生活原创出小说并大获成功后,她就会产生高高在上的心理,不再屑于利用小仅,出现频率也就淡了不少。”

    郝哥眉宇渐深,跟着于浊仅的这段时间,有时候他会觉得于浊仅很奇怪,会突然对着某个地方避而不见,或是眼神闪躲、身体紧绷。

    那时候他以为于浊仅只是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之类,也就没放在心上。而现在真相来势汹汹,让他一时接受无能。

    秦绍:“所以小仅,这次很抱歉,公司将会越过你直接做决策,精准打击那些认为审慎好欺负的。最好的抵抗是威慑,只有我们趁着舆论巅峰作出回击,才会有下不为例。”

    于浊仅看向秦绍,“我听从公司的安排、尊重公司的决策。”

    郝哥看了于浊仅一眼,明明他一脸听天由命,自己却品出一种哀伤。

    秦绍:“那么,都各司其职吧。”

    于浊仅和郝哥一同离开,郝哥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就是哽在喉间。也是,就现在于浊仅的状态,他也没时间听自己的歉意吧。

    于浊仅并不知道网络上发生了什么,他回办公区后就修改秦绍给他的作词建议,《奉陪》歌词稿件又被添上了多重色彩。

    修改得差不多后,他回学校上晚自习,实践课期间,其实不是学习类的晚自习,而是观赏一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三天后写影评。

    盛夏火烧云投下的火红铺满整座校园,同学们趴在走廊叹为观止,于浊仅跨进校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来了”,喧哗声瞬时停下。

    于浊仅疑惑抬眼,几乎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像是被摁在砧板上的鱼,从来如此。

    从来都只会揣着聪明装糊涂,把他推出朋友圈,因为他就是娱乐众人的朋友圈笑料。

    纯音乐收尾的校园广播突然插播一段话:

    「拜托了……拜托了!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恐慌到极处的熟悉音调走遍校园,于浊仅不可抑地连退两步,这是他的声音,是他每次被“生迟9”跟踪拍照时内心深处发出的求救。

    那些人只会冷眼相待,就像现在。

    想逃,想马上离开这里。

    可不知怎么,如今他的脚步,他逐渐强大起来的内心不愿意让他再躲躲藏藏了,所以他被囚困在原地。

    “你特么在干什么!!”

    广播里传来姜劣的吼声,全校沸腾起来,于浊仅看到的景象确是大家对他指指点点。

    姜劣:“吴叔!笃行楼a-5503有校外人员闯入!”

    警卫室里的吴叔应声叫上同事出发。

    “嘶——”

    广播里的姜劣好像受伤了,紧接着「于浊仅求救」音频戛然而止。

    于浊仅觉得双脚发软,很奇怪,以前他是可以跑得更快的,为什么现在只能乖乖在原地等着被宰割?为什么……

    “姜劣……”

    “姜劣………”

    不在了,他不在了,他会在哪?

    “浊仅?浊仅乖!”广播里姜劣压着焦急,尽量用轻柔的声音呼唤他,“慢慢呼吸,然后抬头看我,我马上就来!”

    广播被切换到歌曲,是于浊仅以圭臬为笔名作词的《笑自己》,哀怨的歌声却在挣扎,像极了从笃行楼五楼飞奔向他的姜劣。

    「笑自己喜欢蝉鸣 /嘶哑的歌声明明在报警

    笑自己喜欢朝霞 /铺出的绸缎明明在自刎

    笑自己喜欢少年 /肆意的笑容明明在求救

    你很好/你很好/我只是在笑自己……」

    申溯拉肚子,听到广播里于浊仅的求救声,恨不能直接冲出去。

    好不容易在焦急中提起裤子,在嘈杂的廊道搜寻于浊仅,不见人影,往下一瞥,他孤零零地蹲在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