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7章
书迷正在阅读:我在全球捉迷藏、重生之收藏大玩家、忍界:从木叶开始的虫姬、人在海贼颜值拉满、我姓王,我的邻居武大郎、她与她的方程式、(蓝锁乙女)智江小姐是理疗师、哥哥不可以哦(伪骨科 兄妹 产奶)、代号鸢同人合集、情陷宫闱(类清)
这说的是张伯行,其中涉及到陈年旧案。 曹颙早年也听父亲提过,只因当年噶礼案发,涉及到李家。曹寅无奈,选择旁观,知道张伯行冤枉,也没有为其说话。 明面上是顾忌李家,实际上,曹颙晓得这天下间能让父亲违背初衷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龙椅上那位。 曹寅与康熙君臣大半辈子,如何能不知皇帝对汉官的忌惮。 张伯行之败,不在与噶礼的针锋相对,而在于“盛名”所累。 想到此处,曹颙暗暗庆幸,幸好父亲生前辞了江宁织造的差事,要不然父子承继下去,曹家的下场大不妙。 若说京城是水潭,龙盘虎踞,深不见底;那江南官场就是油锅,烈火油烹,贪不得清不得,尺度甚难把握。 “官场之上,岂能事事随心?你也渐大了,眼下就要迈入官场,要记得一条,保全自己个儿的前提下,有所作为,是大善。贪令人狂,无欲则刚。这贪不只是贪财,还有贪名的。噶礼贪财亡身,张伯行则是贪名,失了君心,都是前车之鉴。”曹颙稍加思量,对曹頫说道。 曹頫听了,细细琢磨堂兄这番话,眼神渐渐清明。 曹颙面上带着笑,心中却仍是有隐忧。 不说旁人,就是那些御史言官,因这场黄沙的缘故。少不得捕风捉影,开始寻找“罪人”了。 老天爷“示警”,没有人敢将过错推到皇帝身上,就需要大臣背黑锅,不知哪个倒霉的家伙,会赶上这个……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客厅。 七阿哥来传口谕,四阿哥跪听了,口称“臣领旨”后,才站起身来。 康熙已经下旨,命三阿哥、四阿哥率领其他六人,磨勘会试原卷。 虽说现下是爱新觉罗氏家天下,但是皇帝统治这个国家,不是依靠宗亲,也不是倚仗八旗武力,而是靠士人。 朝廷爱惜颜面,不会大张旗鼓的闹“科举舞弊案”;康熙也爱名,不愿史书上落下“昏庸”一笔。 今科会试,还要严查,好安天下举子的心。 “只有我同三哥?七弟呢?”四阿哥听说是自己同三阿哥牵头,有些不解:“七弟正好管着礼部,皇阿玛怎么没点七弟?” 七阿哥苦笑道:“会试是礼部主持,如今闹了这一出,弟弟也担着干系。皇阿玛现下没问罪已经是网开一面,怎么还会允我插手此事?不只是我,这次磨勘会试原卷的人手,礼部一个没点。” 四阿哥听了,不禁愕然。 这说明皇父不仅疑几个主考,连礼部上下也都疑上了。 七阿哥跑了一下午,灰头土脸不说,也是半日水米未进,传完旨意后,肚子里已经“咕咕”直叫。 四阿哥见状,道:“七弟还没用膳?就这边用吧,刚好我也才忙完。” 七阿哥闻言,刚想说不用客气,自己还是先回府,但是话到嘴边,想起四阿哥上个月祭陵之事,又想到被驳回了请封折子,生生的改口,笑道:“既是如此,就叨扰四哥了。不过得劳烦四哥先使个人倒点水,容弟弟洗洗这一脸的沙子……” 次日,曹颙到衙门,就听到堂主事来传话,四阿哥有请。 等曹颙到四阿哥办公的屋子时,几位侍郎已经到了,正在那里站着,听四阿哥说话。 曹颙上前,给四阿哥见了礼,退到张伯行下首。 四阿哥正抬头看曹颙,刚好见到佝偻着身子站着打晃的张伯行,皱眉吩咐道:“给张大人看座!” 边上侍立的堂主事,听了四阿哥的吩咐,端了小凳子,放在张伯行身后。 张伯行连声道“不敢”,最后还是在四阿哥的注视中,小心的落座。 “两位尚书还没到?使人去催催?”四阿哥等着不耐烦,吩咐下去。 话音未落,就听见“蹬蹬”的脚步声,两位尚书结伴而来。 张伯行见状,从凳子上起身。四阿哥待两位尚书见过礼,又使人给他们也按了座位,张伯行才跟着又坐下。 “本王得了皇上旨意,明日要去礼部磨勘今科会试原卷,估摸要几日功夫,衙门里差事,就暂时劳烦诸位大人。”四阿哥说道。 听了这话,几位坐着的堂官都起身,口称:“不敢!”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张伯行的神情略显呆滞,其他几个人也都神情各异,只有田从典眼观鼻、鼻观心的,不知想什么。 所谓磨堪原卷,就是将今科榜上的士子一个一个的查。 曹颙心里沉甸甸的,不怕别的,是怕堂弟无故受了牵连。不管这科是否真有人“舞弊”,但是到了这一步,两个皇子亲王、两个大学士出面,总要激出点水花来。 这个时候命人彻查,固然能暂时安抚举子,给举子一个交代,但也是一种推波助澜。 中试的举子先不说,落第的举人怕是见了朝廷这般安排,越发的认定有“舞弊”事端,要闹了。 四阿哥交代完户部的差事,次日连同三阿哥、还有其他几位圣旨钦点的官员,总共八人,去礼部阅卷。 曹颙一边安抚住堂弟,让他近日老实在家中,不要出去应酬;一边使人盯着前门外几个举子云集的会馆。 钱陈群那边,曹颙也专程使小满去说了。钱陈群是浙江人,在士子中有广有才名,认识的亲朋故旧比较多,曹颙怕他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