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在线阅读 - 第211章

第211章

    说起来叶小尘这个人头是没有算钱的,但是他是选定的厨子,本来另外两个选中的厨子也被堂倌儿请下去招待了饭菜。不过小二看叶小尘好像有熟人在里面,于是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加钱。

    两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羌原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吃一口。叶小尘见过这汉子吃饭,一个人能抵三个!他严重怀疑这人是嫌菜太少,所以才不动筷的。

    “南山医馆今天有义诊,我要去看看,杨禾哥,你要一起去吗?”

    叶小尘放下筷子,悄悄摸了摸自已吃得发圆的肚皮。

    杨禾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稳如泰山的羌原,想起这人还一口没吃,下意识道:“依(你)先去吧。我想起来,该起(去)买点绣线,我等会儿过来。”

    叶小尘不知道杨禾的小心思,只是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又买绣线啊,这线用得这么快?”

    杨禾点头,又推了推坐得稳稳当当不挪窝的羌原,示意他该走了。

    于是三人出了钱家酒楼后就分开走了,也不知道杨禾到底是去买线还是买什么别的东西,不过叶小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瞧见杨禾不自觉已经靠拢了那个高大冰冷的汉子,似乎还张嘴说了一句什么。

    羌原侧过头,也简短答了一句。

    就简简单单三个字,叶小尘顺着嘴型猜测羌原说的是“少说话”。

    少说话?少说话!太凶了!连说话也要管!叶小尘心里哼哧了两声,决定下次不给他们拉红线了!

    此刻羌原还不知道自已已经得罪了第一娘家人,他刚刚才制止了杨禾的喋喋不休。这人好像不知道自已嘴巴被烫伤了一样,方才酒楼里还和那个姓叶的小哥儿一直说话,也不怕真变成个大舌头。

    杨禾不过才问了羌原一句话,只是问他要不要吃些什么,就被人堵了回去。杨禾闭了嘴,决定这人就是饿死了他也不管,刚刚下了决心就被羌原一把抓住拉到了一个街边的小面摊上坐了下来。

    又吃面?杨禾古怪地看了羌原一眼。

    果然,这男人下一刻就张了嘴,面摊老板说道:“一碗鸡蛋素面。”

    面摊老板笑吟吟过来,说道:“诚惠!鸡蛋素面,六个铜板!”

    羌原一言不发,低着头在身上翻找铜钱。这人其实很有钱,身上塞着锭子和银票,硬要他找铜板还真有些难。

    杨禾撇了撇嘴,想着自已刚刚才吃过了一两银子的好饭好菜,这钱还是羌原帮他掏的!自已才吃了好的,而付钱的羌原却来吃六个铜板的素面,这显得自已有些过分了。

    不然……自已请他吃?吃面也不贵,还能又加蛋又加肉,点大碗的!

    杨禾笑着刚打算说话,就看见面摊老板挂着笑看看自已又看看羌原,问道:“就一碗?公子您夫郎不吃啊?”

    杨禾:“!!!”

    杨禾抽出来正要掏钱的手,板着脸纠正道:“我不是他呼(夫)郎!”

    第176章 看诊

    南山医馆前排了很长的队,大多是衣着简陋朴素的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个引颈翘首地盯着医馆内的坐堂小室。

    医馆内摆了两张桌案,李介丘和许彦如各坐一张,把脉看诊。

    叫阿春的小药童像个脚不沾地的小陀螺般提着水壶在两张案桌间穿来穿去,一会儿给许大夫添水,一会儿又给李介丘倒茶。李介丘忙着看病,说得口干舌燥却没有功夫喝水润一润喉咙,他桌上的一盏白开水早已经放凉。

    阿春很机灵地给他换了一杯热水,还人小鬼大地叮嘱道:“李大夫,喝点水吧!你嘴巴都起皮了!”

    李介丘点点头,随手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又立刻放回去,连看都不多看两眼。

    “大哥,你手再抬一抬?”

    看病的是一个青壮的男子,他穿着粗布短打,肩膀上的料子被磨得起毛,脚上还踩着打了补丁的布鞋。他听到李介丘的话有些局促地抬了抬胳膊,又被痛得吸了一口气,捂住肩膀龇牙咧嘴地叫唤了两声。

    李介丘站起来扶住他的手臂,试着按了按两处穴位,替他推拿揉按了许久。良久后他才收回已经万分酸麻的手,一边找针囊一边叮嘱道:“大哥是在码头扛货的?你这伤是常年扛重物累出来的,得休息好。你脱了衣裳,我帮你扎两针会舒服些。”

    说着他就取出银针准备给人针灸。因为是义诊,而来看病的人大多都是条件不太好的,李介丘觉得针灸虽然费力些但不用掏药钱,对这些贫苦百姓而言更能接受。如果非得开药,他也尽量找最便宜又最实用的药,更实惠。

    他领着病人进里室扎了针,又给了滴漏叫他自个儿看好时间,到了取针的时候再叫他。李介丘忙得很,还得接着看下一个病人,没空守着等取针。

    这平民汉子做粗活重活的尤其多,所以今天看了好多腰痛肩痛脖子痛的男人,这不,里室坐了一圈被扎成刺猬的病人。

    李介丘扎好针又出门接着看。

    下一个是一堆小孩儿,瞧着最大的才十三、四岁,小的也只有七、八岁。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睛黑亮溜圆,衣裳更是破旧单薄,被冷风吹得嘴皮青紫。

    面对一群小萝卜头,李介丘不由微微弯了弯腰,连说话都不自觉夹了起来,“哎呀,你们是谁不舒服啊?”

    最大孩子是一个十三岁出头的男孩儿,他脸膛黑红,眉毛尤其粗长,像用炭笔狠狠画过。身上穿的也是最单薄的,已经初冬季节,他还穿着洗得发白的秋衣,脚上的布鞋更是被磨掉了一块,露出一根生着皲疮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