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好好好，对不起，我错了，你说得对，嗯，以後不会了，你们定吧，我没有意见。”态度端正，神态乖巧，做足了姿态之後莉莉安似是不经意地一看时间，一拍脑门，“哎呀，现在时间不早了，再不去上班就来不及了，再会！” 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看得斯塔克和银森两人一阵无语。 其实在和斯塔克重逢之後，莉莉安的经济压力瞬间减少了大半，工作也更顺了很多，在闲暇之余做一做算命等工作，额外收入也多了不少，托尼·斯塔克简直可以列为她的幸运小天使。 坐在店里，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似乎被过滤掉了什麽，看起来只觉得清冷疏淡，和莉莉安如出一辙。暂时没什麽客人，莉莉安坐在窗边，长发束起，颊侧落下些许碎发，长睫低敛，湛蓝色的眸子透着清透的微光。手上拿着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着什麽，手边还摆着一副塔罗牌，时不时抬头钻研，神情认真，像是在做学问。 纸张上，也许是笔迹过於潦草，竟然大部分都是看不懂的，只能依稀看清楚几个散落在纸张各处的、用各种箭头联系起来的人名。全都是名＋姓，十分周全。 若是有心人仔细探究，肯定会发现这全都是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托尼·斯塔克、罗杰斯·史蒂夫、克林顿·巴顿等等，还有暂时不知姓名的“蜘蛛侠”，还有用红笔标注出来的偷钱的神“托尔”......除了这些用拉丁字母写出来的名字，旁边把姓名围绕的其他文字全然看不出出自哪里，还有各种错综复杂的箭头。如果有时间的话，莉莉安甚至会把上面每个人按照顺序排列下来，然後一个个整理记录上去。 这是她很早就养成的习惯。 这个小本子时刻提醒着她，她正在经历着什麽，不要在这漫长的旅程中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 不要迷失，不要沉醉，不要留恋。 更功利一点说，她也可以从某些人某些事的出现频率，来反推自己的行事效率，以此调整节奏。 简单一点说，这就是莉莉安精简之後的日记本。但是对於到底什麽是值得记载的东西，却好像没有一个适当的标杆，因为在她生活中占据很大分量的银森并没有出现在其中，反倒是昨天晚上偶然遇到的一位女士......笔尖在洁白的纸张上停顿了半晌，才终於犹犹豫豫地写下了——“住在史蒂夫对门的女性”。 莉莉安对莎朗的注解是空白，毕竟同住一幢楼，昨天晚上是她们第一次碰面，莉莉安不知道她的名字。至於为什麽......只能说，作为女巫，莉莉安理所当然地拥有着敏锐的直觉，并且毫不犹豫地相信这种直觉。随手翻开桌上倒扣的一张塔罗牌，莉莉安稍一抬眼，便收起了桌上的本子。 随手放进身前的口袋里，莉莉安站起身来，对着匆忙赶来的客人扬起一个礼貌又得体的微笑。刚好有认识的人，莉莉安双手置於身前，笑意浅浅，“欢迎光临。” 只是很快，莉莉安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黛茜·露易丝带着熟稔的笑容和莉莉安打招呼，和她的两位朋友若无其事地坐下，丝毫没有注意到莉莉安瞬间紧绷的神经和防备的身体，就像瞬间炸了毛的猫一样，差点龇起牙来表示威胁。 一股澎湃又鲜明的感觉扑面而来，耀眼的、危险的、刺痛的光汇聚在一起，在天边划出一道清晰分明的界限，气势磅礴地从最远的天边凝聚而来，眨眼间便是千万里——莉莉安映着一道直耸入云天的光柱，旁边还闪烁跳跃着刺眼夺目的电光。而光源终於褪去之後，就出现了这个人。 莉莉安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个随意用一根橡皮筋紮着棕金色短发的男人身上，缓缓眯起了眼睛。 他的身形和史蒂夫一样魁梧健硕，但是又截然不同，任有谁都不会将这两个人的弄混。史蒂夫身上背负着时间的枷锁，温和内敛却又沉郁；而这个人身上彰显着一股外露的攻击性，爽快张扬而又自在，只是现在好像还对周遭的一切十分懵懂。看起来倒是一副无害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有些好奇地左右看看，对着什麽都露出一副惊叹的表情，甚至差一点没坐稳直接摔下去。 即使身体本能地不想上前，但是莉莉安还是保持着高度的理智。似乎刚才离开那几步真的只是为了拿三份菜单而已，莉莉安笑着上前。 黛茜也拿过水杯挡住嘴角，偷笑的弧度完全一副八卦的模样。因为黛茜本人也绝对没有预料到莉莉安算的卦能准到这种程度，什麽叫“很远”，简直就是宇宙那麽远——那是奥特曼住的地方啊！黛茜对莉莉安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并没有告诉简她来这家店的真正目的，要是简知道她居然信托塔罗牌这种东西她可能会被当场辞退......但是黛茜实在忍不住了，简真的会和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傻大个谈恋爱吗？ 拿着菜单的人根本就不是在点餐，而是在念菜单。莉莉安拿着小本本，手上的速度飞快，已经记下了整整十几行，几乎就要翻页。 她太忙了，压根没空理会黛茜的小眼神。 这三个人的吃法，几乎可以抵餐厅至少三天的营业额。 尤其是三位中的某个男士。 就算是知道了非人身份的莉莉安，看见堆叠成一摞的盘子，也不由得从内心深处感觉到惊讶。一份意大利面他一个叉子卷一卷，几乎两大口就干掉了，还有啤酒一杯一杯地往下灌，整个人就像个无底洞，感觉是外星球的人派来吃垮地球以此毁灭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