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 第30节
饶念被他深邃的视线望得心弦一颤,又问道:“能立刻付清吗?” 雨声淅淅沥沥地拍打车窗,男人幽深的黑眸凝着她,徐徐善诱,却又步步紧逼。 “饶小姐,我不是慈善家。” 是啊,商人从不做赔本的生意。 饶念眼睫颤了颤,听懂了他的意思。 窗外的雨幕细密地冲刷过玻璃,斑驳的水痕恰如她此时凌乱的心。 饶念忽然想起了昨晚全霏说的那些话。 她注定躲不过这场雨。 既然已经被淋湿,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算最后的结局和大多数一样,她也拿了钱,总不会亏。 饶念下定了决心,从手包里摸出那枚血钻戒指,只犹豫了片刻,便重新戴回指间,抬眼看向他。 “这样可以了吗?” 见他不语,饶念便以为他是觉得还不够。 她咬紧唇,心里挣扎了片刻。 她既然已经决定上了他的车,就已经没了退路,有些没必要的矫情和忸怩就应该彻底抛掉。 男人的身体岿然不动,西装革履,甚至连领带都不曾凌乱半分,姿态依然清贵得体,高高在上。 相较起来,她就显得更狼狈了。 饶念心里忽然升起一阵羞恼,凭什么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冷静自持,却还能轻而易举搅乱她的心绪。 一点也不公平。 她忽而侧身靠近他,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细白的指尖大胆地勾上他的领带,刻意把他的领带弄散。 霍聿深轻眯起眼,呼吸沉了几分。 “又来?” 他对自己的自控能力一向自信,也不易被人挑起情绪上的波动。 明明是很稚嫩又拙劣的手法,第一次是解他的衣扣,现在又来扯他的领带,十分放肆。 就算是自制力再强的人,也经不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 诱惑。 饶念抬起头去吻他,可她主动的不得章法,只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喉结处,甚至连下巴都没亲到。 柔软细腻的触感忽而贴上那处最为敏感的位置,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呼吸交融,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某种异样的感觉在四肢百骸中游弋穿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隐隐有其他气息浮动着。 顿时,饶念感觉到眼眶酸得厉害,在眼泪不可收拾的前一刻,她主动攀住他的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脸埋在他的紧实宽阔的胸膛上。 柔软的触感钻进怀里,霍聿深措不及防被人环抱住,身体顿时一僵。 不快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泪便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把他的衬衫浸湿,晕出一小团暗色。 霍聿深低下眸,这才看到她身上的红酒渍,猜到是受了委屈。 窗外雨声交织,车里是她压抑的哭声。 怀里的人哭得汹涌,男人抬起手,他没说话,只是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动作透着不易察觉的怜惜。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稳定的情绪感染了她,又或者是他的动作太温柔,饶念渐渐哭得没那么厉害了,趴在他的怀里,肩膀还有些发抖。 他们觉得他们有钱,所以就可以这样践踏她的尊严。 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颈项交错的姿势,胸膛中的心跳声几乎也缠绕在一起。 男人的双手虚扶在她的腰侧,却没有握紧,喉结滑动了下。 他的声线含着几分喑哑,放缓了声音问:“被欺负了?” 饶念声音哽咽:“有人也要花钱买我。” 听到她用也这个字,霍聿深挑了挑眉。 没等他开口,饶念吸了吸鼻子,闷着声音继续说:“钱太少了,我没答应。才一千万,还没有我们拍卖行仓库里的书画贵。我偷一副出来也能用钱砸她。” 听着她这些气话,霍聿深的唇角忍不住勾了下。 他难得有耐心,顺着她的话应和:“嗯,确实不多。” 垂下眼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垂上,鬼使神差地抬手捏了捏。 “下次告诉他们,别拿小钱羞辱你。” 男人的语气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饶念却莫名听出了几分轻哄的意味。 顿时,刚刚满腹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某些难以言喻的情愫。 垂下湿漉漉的眼睫,饶念就看见男人昂贵的衬衫已经被她糟蹋得一踏糊涂。 泪痕和褶皱,什么都有,现在若是有人见到他,恐怕霍董事长的清誉和英名也都毁在她身上了。 温香软玉在怀,即便是再好的自制力也经不住她这样磨。 男人轻拍了拍她的腰线,压抑着下腹那阵躁动,耐着性子问:“哭够了?哭够了先起来。” 饶念还是坐在他身上没动,手指攥紧了他的衬衫,尴尬得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她的声音细若蚊鸣:“腿麻了,动不了...” 她哭得太久,这个坐姿又不正确,血液不循环,没多久就腿麻了,想起都起不来。 “.....” 没想过她能娇气成这样,霍聿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这么束手无策。 “先动一下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听起来太有歧义,饶念觉得脸快烧着了。 看着她磨磨蹭蹭的,男人的指腹微微用力,握着她纤细的腿揉了揉。 他掌心的温度很烫,没有衣料间隔,直接接触到她小腿上的肌肤,饶念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忍受着那阵酥麻难捱。 血液重新循环畅通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也跟着发颤。 腿部好不容易找到了知觉,饶念还没等松开一口气,就又听见他低声说。 “把衣服脱了。” 饶念刚要起来的动作顿时一僵,表情也顿时凝固住。 这么快,就让她脱衣服吗? 而且现在还在车上。 霍聿深抬手把那条被她扯的半松开的领带彻底解下来,侧眸看向她,语调从容。 “还是你想一晚上湿着?” 作者有话说: 请问霍董的每句话为什么都这么有歧义...受不鸟。 *下雨那段话是网上看到的哈,找不到出处了,注明一下。 第16章 他不需要情人,只需要一个未婚妻。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 气氛凝滞了下。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车窗,按照霍聿深的吩咐把一套全新的女装送了过来, 装在了一个纸袋里。 饶念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让她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换掉。 那她刚才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咬紧唇,简直无颜面对他,飞快转移话题。 “就在这里换吗?” “嗯。” 隔板挡得很严实, 玻璃是单向的,车外的人也看不见里面,但他还在这里。 看她迟迟不动作,男人才后知后觉,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换。 霍聿深也没说什么, 而是选择下了车, 在路边抽了支烟,留给她换好衣服的时间。 折腾了一通,饶念总算把那身湿了的衣服换了下来, 没了刚才的狼狈。 他重新上了车, 身上沾了雨水的湿气和浅淡的烟草味, 把刚才被她扯乱的领带重新系好。 “送你回去?” 饶念的目光注视着他系领带的动作,下意识脱口而出:“回我家吗?” 霍聿深动作一滞, 眼里似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她, 大概是搞不懂她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然回我家?” “......” 又自作多情了。 饶念不甘心落于下风,于是硬着头皮不服输地反问:“不是答应了做霍先生的情人吗?” 听见这句赌气的话,男人抬了抬眉, 饶有趣味地盯了她片刻。 饶念被他这目光盯得直发虚, 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