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科幻小说 - 谁说致郁不算治愈[无限]在线阅读 - 谁说致郁不算治愈[无限] 第8节

谁说致郁不算治愈[无限] 第8节

    浮生站起身:“这不是重点——”

    “不过我对线索有了新的看法。”谢见星说,他的脖颈处线条极流畅,“跟我来。”

    他们又回到了楼下,那两只玩偶还坐在餐桌边,谢见星拉过男性玩偶,让它坐回沙发。

    这样的姿势让浮生顿时想起了昨天半夜里王大傅死后,玩偶就是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以同样的姿势面对着电视——

    浮生:“你的意思是……其实昨夜玩偶在暗示我们?”

    一般玩家来到惊悚游戏里,不说如履薄冰,也是战战兢兢,谁会想到在这里看电视呢?

    “我认为线索就是这个。”谢见星从沙发的夹缝里摸出了电视遥控器,对着面前的电视按下了开关按钮。

    黯淡的电视屏幕上开始出现画面。

    起初,还是昨晚的样子,新闻主持人一成不变地朗读着稿件。

    这是录播的新闻,并非实况转播。

    只是,在约十分钟的代表大会新闻结束后,画面一切,骤然变成了主持外景,画质也突兀地变得更加清晰。

    那名新闻主持人站在野外的泥土路上,握着话筒道:“下面为大家插播一则突发新闻,本市两名初中生在某小区门口遭遇噩运不幸身亡,下面让我们了解一下详细内容。”

    主持人顺着一条泥土路走去,路边开着白色的花,随着他经过带起的风而摇曳着,只见他走了一段时间,脚下的道路从泥土变成了柏油路,他来到某个小区门口,画面被打了马赛克,外景主持人站在一条柏油路上,路边种着槐树,他指着小区门口道:“就是在这里,据悉,这两名初中生是一对双胞胎姐弟,当天在小区门口遭遇持刀劫匪,抵抗之下不幸殒命。”

    画面一转,主持人站在某扇防盗门前,这扇门大开着,他的身后是一间凌乱而狭小的客厅:“事情发生后,其母亲悲痛万分,在几个月后旧疾复发,也离开了人世,接下来,我们出去看看。”

    主持人走出了房门。

    电视屏幕里的画面播放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出现层层雪花。

    就跟信号不好似的,画面开始闪烁,跳跃,声音也从通顺变成了卡顿。

    浮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拿过遥控器狂按关机按钮,但画面却纹丝不动:“关不掉?!”

    电视机的画面变得朝外突出,主持人的脸开始扭曲,拉长,他变得看起来像一只鬼,在往外努力攀爬着,就像要从电视机里爬到现实里。

    “这一定是线索,我们看到了线索,所以触发了危机……快跑!”浮生一把甩下遥控器,动作敏捷地跳到沙发后方。

    与此同时,胡蝶也取出自己的新手道具,那是一个中间镂空的圆圈,介绍中是这样描写的:

    【禁锢圈,你或许会联想到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那你的确是想多了,这两者毫无关联,它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禁锢道具,此为多次性道具,可使用三次,能够短暂性地阻碍鬼怪前进,时效五秒钟。】

    胡蝶和艾丽特跟着他往后跑去,本来他们想要往楼梯上跑,但浮生转念一想这不是往死路里跑么,若是这只鬼怪追出来,堵在楼梯口,那可就自己找死了,于是他小声说:“往门口跑!”

    胡蝶却没按照他说的动,少女期期艾艾地指着电视前。

    浮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谢见星已经不在沙发上了,他来到了电视屏幕面前。

    那边电视里的主持人已经快要爬出屏幕,它的头率先伸出屏幕,宛如著名恐怖片午夜凶铃里山村贞子爬出来的那样,随后是手,它的按在电视机前的地面上,随即想再往前——

    嗯???

    往不动了。

    它的手被牢牢地黏在了地上。

    从电视里爬出来的主持人低下头,第一次注意到了地面上有一滩还未风干的液体,这黏度,似乎是某种强力胶水,让它无法动弹。

    浮生:“………………”

    “你弄的?你什么时候弄的??”

    “不是我涂的,”谢见星指着一旁的男性玩偶,“是它,我只是把胶水塞给它,问它想不想看见更多的受害者,然后它主动动了。”

    这只玩偶嘴角朝上翘起,似乎是见着了同样的受害者,觉得自己并不孤独,因而心情有所安慰,腰上的蝴蝶结格外鲜艳。

    如果觉得自己丢脸,又碍于规则无法杀掉让它丢脸的人,那么更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更多的受害者。

    浮生的眼神更飘忽了:“那它……它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谢见星陷入沉思:“斯德哥尔摩?”

    玩偶:“…………”

    斯什么摩你个大头鬼。

    作者有话说:

    玩偶转头怒而在诡异论坛搜索:除岁。

    嗯?

    怎么一个帖子都没有?

    那我来创一个(。)

    第7章 玩偶之家(六)

    谢见星:“开玩笑的。”

    他给出另一个正常点的结论:“也许,我真的把它当自己的孩子,于是它也投桃报李,把我当爸爸了。”

    他转过头,对玩偶道:“叫爸爸。”

    玩偶嘴角似笑容般的裂缝黯淡了些许,看上去像再次失去了笑容。

    明明没有得到回答,谢见星却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乖。”

    玩偶:“。”

    去你妈的,滚。

    谢见星用指关节敲在它脑门上:“小孩子不能说脏话。”

    玩偶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

    谢见星低下头,拨开它的头发,抬高它的下巴,与那双渗人的眼珠对视:“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在骂我,大概是因为你的眼睛会说话,就像活人的眼睛。”

    最后那句话被压的很轻。

    他们一人一偶父子情深间,那边被黏在地面上的电视主持鬼还在挣扎,它看起来已经不想出来了,而是想退回到电视里,只是这胶水让它进退两难。

    谢见星稍稍靠近了它:“会说话么?”

    它摇摆着头颅,只是在撕扯着手掌,有小声的嘶吼声从嗓子里传来,像一只想觅食却不幸被夹鼠板黏住的老鼠。

    “看上去智商不高的样子。”谢见星下了结论。

    浮生有了他作为示范,胆子也大了起来,围在这只鬼的身边:“不会说话,它应该不是线索吧?”

    谢见星:“也或许,它的出现就是线索。”

    “你发现了什么。”浮生肯定地说,他也不去管还被黏在地上的电视主持鬼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青年。

    谢见星说:“出去。”

    “出去?”艾丽特听不太懂地重复了一遍。

    谢见星站了起来,吃掉最后一颗糖,把糖纸扔进垃圾桶,随后他来到木屋门口,推开门看向外面:“要想提前解决这件事,要去外面。”

    白日里的外界看起来并不如晚上般阴森,但那轻轻摇动的灌木丛背后依旧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

    “刚才电视里提到的线索,就在外面。”谢见星道。

    如果线索在屋子里,那么其他人不会有异议,但是外面,昨夜的黄沙人影还令他们心有余悸。

    艾丽特:“可、可是我们的任务是照顾玩偶,就在这屋子里,贸然出去是不是不太安全?你也说了这里是d级难度,我们也可以就待在屋子里,只要我们留过七天,就可以安全地活下去了,如果选择另一种提前解决的方式,我们连如何去做都不知道。”

    浮生搓了搓下巴:“根据我之前看直播和分析的经验,一般不直接写明的另一种通关方式,一般都是找出真相,解决真相之类的。”

    谢见星侧过头:“我可以一个人去,你们留在这里。”

    浮生思忖了半分钟,根据他对这款游戏的了解,完成度越高得到的奖励也就越高,而面对鬼怪时,道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连这点危险都不敢冒,他还进入这款游戏做什么?不如回家去学习。

    “我跟你去。”他道。

    胡蝶:“我也去。”

    艾丽特其实是倾向于留在小屋里安安全全地度过的,但她却不想一个人留在小屋里,于是她也道:“那我也去。”

    谢见星带上了两只玩偶,简单地背上进入游戏之前就带着的双肩包,离开了木屋。

    ***

    在路上,浮生一面留意着附近的一切,一面仍旧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刚才那只鬼有实体呢?万一没黏住,你不是危险了?”

    在外界,谢见星舒展了一下手臂:“这里是d级难度,不是a级,也不是b级,无实体魂魄是相对难对付的鬼怪,不会放到这种难度的世界里,更何况还不是主线鬼怪,只是一个小鬼。”

    “那,”浮生得到了回答,内心也知道对方应当还有一个新手道具可以作为保障,他安静片刻,只觉得好奇心像被小猫用爪子挠了好几下,终于还是又问道,“还有,那只玩偶的裤子是怎么……”

    谢见星“哦”了一声:“它的裤子是因为,刚才发生在电视前的画面,原封不动地在它身上发生了一遍。”

    “……”

    浮生哑口无言。

    “你怎么会有强力胶?”

    “家里墙纸掉了,本来想买了回去黏的,结果一起带进来了。”

    外面的世界很寂静,除了时不时吹散开来的风声,只有他们踩在枯枝腐叶上的细碎脚步声。

    这里像是某处荒郊野外,比起原本局限的场景,这会儿他们往外走,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孤魂野鬼。

    这会儿天色不算亮,天气阴了下来,更显得前方风雨欲来。

    他们终于接近了灌木丛,谢见星走在最前面,拨开了丛生的杂草,往深处走去。

    这些杂草和灌木都很高大,枝叶繁茂,理应是各类微生物最爱的繁衍环境,但一路走来,众人却没有听到任何蚊虫鸟鸣声,安静的令人心里发慌。

    在约莫十分钟后,走过最后一丛灌木,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事物是数条小路。

    这种惊悚游戏里,出现任何东西,甚至鬼怪都是正常的,可这小路着实让胡蝶有些惊讶,因为这小路看起来像城市里的柏油路,与身后灌木丛后的小屋格格不入,并且这柏油路极狭,粗略一看,竟有十几条,通往的尽头只有隐约的轮廓,看不清晰。

    浮生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模式,用手指不断放大,但依旧看不清远方。

    胡蝶问道:“走哪条?”

    浮生看向谢见星,谢见星低头抱起男性玩偶:“儿子,怎么走?”

    玩偶嘴角上扬的裂缝弧度垮了下来,随即又跟想到什么似的,再次轻微地朝上扬起,它罩住裤子的蝴蝶结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