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兽世养狼[种田]在线阅读 - 兽世养狼[种田] 第144节

兽世养狼[种田] 第144节

    曜看着他,仔细辨认他的脸色。

    白杬圆眼咕噜一转,疑惑不已。

    怎么了吗?

    “咕咕——”

    “饿了?”

    白杬捂着肚子,侧身对着曜,将自己半蜷缩起来。

    曜起身,架着他的腋窝往身上一抱,托着白杬出去。

    这会儿天色不算早,除了零星两个兽人,其余的兽人已经回去睡了。

    梦看见白杬,忽然一怔。他站起来,笑得有些疲惫。“阿杬起来了。”

    白杬:“阿梦叔,你怎么还不睡?”

    梦视线在白杬的脸上扫了一遍,温柔道:“我这就去睡。”

    梦拉着自己的伴侣力回去。

    “阿杬好了,终于可以睡一个放心觉了。”

    夜风将梦说的这话吹来,白杬眼睛忽颤,埋头在曜的颈窝蹭了蹭。

    “我让大家担心了。”

    曜:“嗯。”

    白杬沮丧地耷拉个脑袋。

    曜端着锅里还温的食物出来,白杬就坐在他的一条腿上,慢慢吃。

    虽说饿,但是生病之后胃口也不怎么好。

    白杬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

    曜也没强求,只看着那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将碗里剩下的放回去。以防他半夜起来饿了。

    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曜将他带回了山洞。

    白杬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也比他高一个脑袋的曜。

    这个架势,有点像是秋后算账。

    回想起自己熬了的那几个大夜,还有曜温声让他睡一会儿的劝慰,再有这病了的事儿。

    白杬不免紧张地盯着曜,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先承认错误是对的。

    冷脸的曜他不习惯,也怕。

    不是恐惧的怕,是被最亲近的人责骂的自愧的怕。

    白杬垂着个脑袋,手指不停地揪着兽皮毯子上的毛,就是不敢看一眼曜。

    发烧是很严重的事儿,确实是吓到他们了。

    过来会儿,床边没什么动静。

    白杬试探着抬头。

    眼睛圆溜溜的,像从洞里探出脑袋的小猫,迷茫懵懂。

    曜呢?

    洞里就这么大,一眼看完。刚刚还在的曜没了影儿。

    “曜?”

    “嗯。”山洞外传来的。

    白杬正要下床,曜端着大盆上到洞里。

    白杬抓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曜矮身,将盆子放在床边。他拧干里面的兽皮帕子,轻轻地抓着白杬的手擦拭。

    就在白杬以为他不理他的时候,曜轻声:

    “你吓到我了。”

    他抬起头,看着白杬。

    深眸里情绪浓如墨。像暴风雨狂卷着乌云,将所有的平静搅得混乱无序。

    只看一眼,白杬心脏抽疼。他几乎下意识地捏着曜的手腕。

    指腹贴着他手腕的里侧,不安地蹭了蹭。

    “我……是我没有考虑到。”白杬跪坐起来,身子前倾地抱住曜的脖颈,像小鸟筑巢,将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贴脸蹭蹭,白杬不动了。

    曜拉开他的衣摆,细细地擦拭他背上已经干了的汗水。

    他唇角一直挨着白杬的额头,也不撤开。给他擦完身体,曜把水端出去倒了。

    白杬还呆呆地坐着。见到曜一进来,立马张开手臂。

    曜矮身。

    白杬抱住他的脖颈。

    曜弯腰迁就着他,脱了鞋上床。再将人好好抱着。

    “不生我的气好不好?”白杬巴巴地看着他。生了病的人,说话的声音都软乎了。

    曜顺着他的头发,只道:“又瘦了。”

    白杬勾着他的小拇指,小兽试探般轻轻摇了摇,重复:“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曜轻叹一声,渐渐将胳膊收紧。

    很紧很紧,勒得白杬的骨头疼。

    就在白杬以为没事儿了的时候,曜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白杬一抽,忍着没叫疼。

    抱着他的人隐隐发颤。

    “没有生阿杬的气。”曜用极轻的声音道,“生我自己的气。”

    白杬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嗯……”白杬使劲儿往曜的怀里挤。

    这种全心全意的爱护和关心,他以前求都求不来的。

    生了病,心思脆弱。白杬不想把自己这会儿的多愁善感暴露出来。直往曜的怀里钻。

    可是曜对他的情绪极其敏感,藏是藏不住的。

    他松了手,将人从怀里挖出来。

    “怎么还哭了。”

    曜手探向他的额头。

    “没事,我没事。”

    白杬仰头,额头上还贴着曜的手。隔着朦胧的眼泪,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曜手指蜷缩,轻轻收拢怀抱。

    “阿杬是家人。”

    血脉不相连,但却是最亲密的人,是未来还有陪伴一辈子的伴侣。

    阿杬还小,他避开了这个回答。

    白杬似乎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发发牢骚。

    他们轻言细语,聊到月色渐浓,聊到半夜。

    温情在两人之间流转,冥冥之中,好像更是密不可分了一点。

    *

    又休息了两天,白杬全身的劲儿回来了。

    该开窑了。

    清晨,朝露坠在叶片上,晶莹剔透像闪亮的小水晶。

    兽人走过,水珠落地,或是沾湿了兽人们的腿脚,或是回到了地底。

    枝头鸟儿叫,歪着脑袋看着又踏足后山的兽人。

    窑门打开。

    一股热气儿犹如从鼓风里喷薄而出,扑面而来。

    得亏不算太热,没烫到走在跟前的兽人。

    兽人们在窑门探头探脑,你挤我我推你,就想看看烧了这么几天的泥会变成个什么东西。

    白杬:“要看就搬出来看。”

    白杬虽是笑着,但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主地揪住身边曜,扣住他的衣摆。

    快一个月的努力,是好是坏只有看了才知道。

    今天狩猎队和采集队待在部落,兽人的数量多,陶窑里的青砖搬起来快。

    “嗷!”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