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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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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金渐落,薄月初升。

    百妖山上空的天色一分为二,一半被夕阳燃烧成橘色的火焰,一半被冷月浸成冷色的蓝紫。

    恢宏的天幕下,浩阔的空中楼阁悬在日月中央!

    二十六家的仙纹瑞兽彩旗大气排开,在晚风中猎猎鼓动。

    支撑空中悬楼的阵法熠熠生辉,一道云梯如同直刺夜空的利剑,通向半空的灯火通明。

    时辰未到,前来参加易宝雅会的修士都还聚集在各处酒楼茶肆闲聊。

    他们时不时望一眼空中的张灯结彩的明楼,眼里全是憧憬期待。

    易宝雅会,名为“易宝”,实则可易万物。

    不管是买还是租、换还是赌,只要有人愿意,再离奇的方式、再离奇的东西,都可以成交。

    有人千金易宝、有人买凶|杀人、有人用命抵命......

    “雅会”两个字只是给宣泄欲|望的行为披上优雅的外衣。

    每次修真界各类血腥残酷的试炼比拼结束,一位神秘人都会举办这样一场盛大的晚宴,让修士们在杀伐的余温里再感受一次最后的狂欢。

    日光消散在晚风中,巨大的寒月升至中天,给空中明楼披上一层流光溢彩的纱晕。

    浮楼之上点着无数彩烛,从远处看,整座明楼像一盏巨大的金灯,让其后明月失色。

    时辰一到,乐声四起,钟鼓齐鸣!

    修士们纷纷起身,涌向云梯入口处。

    江月白混在修士们的队伍里,一起走到了云梯前。

    前后的修士皆是参加过妖林试炼的,身佩妖林试炼的玉牌。

    “哎,你的玉牌呢?”挨到江月白时,云梯两侧的守卫修士拦住了他,“不会没参加妖林试炼就来蹭场子吧?”

    妖林试炼,江月白不仅参加过很多次,还主持过很多次。

    他知道玉牌上的灵纹数字,代表着这个修士在妖林中斩杀过多少只妖兽。

    斩杀的妖兽越多,证明这个修士获得的秘宝也越多。

    “这里不是人人都能来吗。”江月白说。

    他参加过妖林试炼,却没来过易宝雅会——这是他死后才开始有的盛宴。

    但方才在酒楼与其他修士闲聊,已将规矩了解了大概。

    “是人人都能来。”守卫修士道,“但你没在妖林试炼里得秘宝,来这儿能换什么?”

    江月白说:“换个见识,不可以么。”

    守卫修士哈哈笑道:“行啊!那你今晚可要大开眼界了!”

    说罢,他招呼对面的守卫修士放行,“让这小家伙去吧!”

    云梯尽头,繁花似锦。

    高空之中冷风渐急,花香甜腻的空气里夹杂着酒香和脂粉香。

    江月白眉头轻皱。

    以前他在的时候,仙门从不参加这种醉生梦死的奢华晚宴。

    纸醉金迷,从来都是仙风道骨的反义词。

    听那些修士们说,易宝雅会并非仙门举办的,而是一位神秘人——一位不知其名只知其号的神秘人,“雾山公子”的私宴。

    但这里飘扬着二十六家的仙旗,想必这场盛宴也是沧澜门默许的。

    那位什么“雾山公子”,恐怕与沧澜门关系匪浅。

    所以,到底是谁在背后主持这样一场盛会?

    江月白随着人群踏进富丽堂皇的大堂,一瞬间被扑面的乐声与香雾淹没。

    琉璃灯盏垂珠帘,金碧雕栏挽云烟。所有的墙壁与地板皆由掺着金丝的碧石铺成,被烛火与华灯—照,像是浮光跃金的大海。

    万头攒动,熙熙攘攘。

    江月白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

    形形色色,鱼龙混杂。有的修士自诩清高,来了此间奢靡宴,却不愿露出真容,戴着斗笠面纱。有的则想要在此间出个风头混个脸熟,露着真容大摇大摆,来回在人潮中穿梭。

    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合交杂,笑闹、尖叫、呼喊、呵斥......让拥挤的地方变得更加拥挤。

    远处有人喝醉了酒,与其他修士吹牛炫耀,没说几句急了眼,又开始破口大骂。有的修士则趁着机会,为博得女修芳心,一掷千金地泼洒灵石,引得众人欢笑哄抢。

    江月白一路向里走,躲过飞来的绣帕香囊、避开女修们飘荡的纱裙、侧身闪过撞来的醉汉......

    他深吸口气,缓了缓情绪,刚要转身上楼,便见迎面走下一个醉酒的修士,四周还簇拥着一大群人。

    那修士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提着身前的金坠子,摇摇摆摆地从楼梯上踉跄走下:“看......看到没!藏金、藏金琉坠!爷爷我是第九日的前三甲!云掌门亲自给我套脖子上!”

    周围爆发出一片艳羡的恭维和叫好。

    那人越发来劲,脸被酒浸得通红,得意道:“一千灵石!我让人戴一天!谁要?”

    “我!”

    “我!我出得起!”

    “给我!我要!!!”

    那人瞬间被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潮淹没。

    江月白挤出人群时,与那修士擦身而过,视线掠过那个浅金色的坠子——

    藏金琉坠,所谓“藏金”,应当是坠子里面锁的东西是金,也就是极品灵息。

    极品灵息来自何处?难道是灵海?

    江月白早些时候在茶馆与人闲聊,听他们说,藏金琉坠是以前沧澜门只赏给二十六家的东西。

    云桦为何要赏这种东西给二十六家?

    江月白从前与御泽谈起人间往事时曾说过——只有舒棠能用自己的东西镇住二十六家,而不是单靠一把剑,才能做真正的仙门尊主。

    他的意思和暗示那般明显,云桦就算在他离世时没有悟透,过了这许多年,也早该悟透。

    难道这些藏金琉坠......就是云桦用来收买二十六家人心的东西?

    想到此处,江月白脚步一顿。

    他袖下手指交错一拨,暗诀滑出,等他再次转身登楼时,那件藏金琉坠已经攥在他的掌心。

    远处众人簇拥的“藏金琉坠”只剩假的幻象。

    此楼共有九层,每一层都比上一层更窄,人数也比上一层更少。

    地方小了,装饰却更加奢华。

    前几层都是拥挤的人海、脸生的散修,等江月白大概走上三四层后,人群中出现了几个他眼熟的二十六家修士。

    四楼的修士比下层的稍显温雅,没有吵闹与喧哗,而是各坐各的桌子,彼此不远不近地寒暄:

    “云掌门这次将金坠赏给了不少散修,他们那些乡巴佬可在下面乐疯了。”

    “可不,这楼都快被他们震塌了。”

    “云掌门这次是想吸纳新鲜血液,还是想暗示咱们些什么......”

    “那些散修可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才不讲什么规矩,这回让他们尝到了灵息的甜头,以后指不定怎么闹腾......”

    “话说,”忽然有人问,“灵海无相无形,无人知其方位。云掌门如何能得到灵海的灵息?”

    “听说是那位雾山公子给的灵花。”有修士解释道,“雾山公子早年有过一段奇遇,偶遇仙人,赠他秘宝无数,其中就有这样一朵花。灵花曾在灵海中浸泡过三月,此花之后日日分泌露水。藏金琉坠里的东西,就是这花露。”

    “这么说来,藏金琉坠里,还不是纯净的灵海灵息......”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各有所思——仅是一滴纯度并不高的花露,便能使灵脉沸腾数月。那若是一滴至纯至净的灵海之水呢......

    该会有何等奇效?!

    有声音打断众人的遐思:“那雾山公子能有此宝,想必已是半仙。他和云掌门什么关系,舍得用此花相赠?”

    有人答:“他二人乃是好友......”

    有人自嘲地笑道:“看来世外高人只认沧澜门的人做好友,前有北辰仙君登仙台上遇仙帝,后有云掌门识得雾山。我等怎么没有这样好的际遇?”

    “应当也不算是好友......”又有人接了话,“听闻那雾山公子虽有奇缘还拥秘宝,但身上却有一顽疾,久病无可医治,只有沧澜雪山上的冰泉能舒缓他的疾痛,也许只是两相得利罢了。”

    “噢!原是如此。”其余众人听闻此言,心里稍稍平衡了些,“那这么说来——”

    江月白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身形出现在了四楼的楼梯口。

    众修士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极度安静中,修士们皆抬头望向来人——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小修。

    一眼便能看出修为低下灵力微弱,且看上去面生,显然并非二十六家的修士和弟子。

    有修士直截了当道:“散修们的交易会在下三层,你走错了。”

    此处共有九层楼,楼层越高,交易会开始之后,所交易的东西于事情的级别就越高。

    “是,我是走错了。”江月白淡淡点头,而后离开了四楼。

    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江月白没有转身下楼,而是转身上了五楼。

    “他是什么人?”

    “这届的妖林试炼前三甲?还是魁首?”

    “是吗......”

    “都不是吧,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他啊......”

    江月白走过五六七层,每到一层,所在楼层的修士都会集体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