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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352节

    谢知非调整一下坐姿,忽又想到一个问题,“杜依云她爹不知道有没有牵扯到这桩事情里?”

    朱青用一个沉默的转身,表示对这家人的厌恶。

    谢知非冷眼看他离开,心说这小子啊,脾气都藏在骨头里。

    其实牵扯进去更好,说不定还能扯上杜建学背后的汉王,能省多少事哩!

    ……

    宅子里。

    李不言躺在竹榻上,百般无聊地看着书案后面的人。

    足足两个时辰,这人就这么看着纸上的几个人名,一动不动,眼珠都没偏一下。

    几个人名能看出花来吗?

    李不言百思不得其解,又一骨碌爬起来,悄无声息的走到晏三合身边。

    人名中,不知何时添了一个严如贤,还用朱笔特意勾画出来。

    严如贤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

    这人明明和静尘的心魔,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啊!

    “不言,严如贤的宅子被贴封条了吧?”晏三合突然开口。

    李不言想想,“应该是。”

    晏三合:“贴上了封条的宅子,应该不会有人?”

    李不言:“应该是。”

    晏三合:“严如贤的宅子,就是从前唐岐令的宅子?”

    李不言:“听三爷是这么说的。”

    晏三合:“今天陆时又弹劾严如贤?”

    李不言:“没错!”

    晏三合:“弹劾的原因和唐岐令抄家的原因一模一样,春闱舞弊?”

    李不言觉得自己的脑子得吃点核桃仁补补,已经被绕得有点晕了,“是。”

    晏三合:“是不是听上去很蹊跷?”

    李不言挠挠头,“不是蹊跷,是凑巧吧?”

    晏三合一双黑目缓缓抬起,眼底有静水深流,“到底是蹊跷还是凑巧,我们以后再说,现在……”

    “现在干嘛?”

    “我想去严如贤的宅子走一走,看一看。”

    好啊,姑奶奶正愁没事做呢!

    李不言眼睛一眯,“……咱们翻墙去?”

    ……

    大白天翻墙,对晏三合来说,其实是难事。

    但她会爬树,事情就变得不那么难了。

    两人先在宅子四周绕一圈,找到一棵大树,趁着没有人,晏三合爬上去。

    李不言则轻轻松松跃上墙头,然后伸出手,把晏三合往上一提,一落。

    人就到了院子里面。

    两人四下那么一打量,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宅子可真是阔气,就连这一处不起眼墙边,景色都相当漂亮,可以看出得是精心设计过的。

    李不言一边啧啧咂舌,一边问,“三合,我们从哪里开始?”

    “我想看两处地方。”

    晏三合事先早就预想好了,“一处是唐老爷提过的戏园子;另一处是陆时年轻的时候,曾经借宿过的后院。”

    “为什么只看这两处?”

    “因为……”

    晏三合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好奇。”

    “我们现在在宅子的西北面,那就先往后院去。”

    以防万一,李不言从腰间抽出软剑,捏在手心,“你跟在我后面,不要离我太远。”

    第356章 戏楼

    严府的后院,掩盖在一片竹林里。

    进到院子,长长的一排矮房前,炉子,竹椅,篮子散了一地。

    李不言扶起一把椅子,“三合,这里还住人哩。”

    住的应该是下人,因为晾衣的竹竿上,还挂着几件打粗穿的衣裳。

    晏三合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过去,最后一间屋子看完,她没有任何停顿,“走,去戏园子。”

    这就看完了?

    这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李不言不敢多问,“戏园子在哪个角落?”

    “应该在后花园。”

    李不言揶揄道:“再次验证了我家三合姑娘的出身是好的,家里一定也有个戏园子。”

    晏三合被她说得一怔,这段时间忙着解静尘的心魔,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身世。

    “应该是有的,否则我不会脱口而出。”

    “晏大小姐,那就劳烦你再想一想,哪条路是往后花园的?”

    大宅门的路,曲径通幽,通向哪里,李不言哪知道。

    晏三合手往中间那条路一指:“这条。”

    这是一条铺着青石砖的小路,两边种的依旧是竹子,风一吹,竹叶沙沙,颇有一番意境。

    一般读书人都喜欢竹,可见这一片竹林是唐家的旧物,严如贤搬进来后,保留了原貌。

    两人走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穿过一处拱门,后花园的景致尽收眼底。

    李不言目光一扫,唏嘘感叹,“可真大啊。”

    晏三合手指着远处的一间四角小楼:“那个应该是戏台。”

    “嚯嚯嚯!”

    李不言眼睛都看直了,“这哪里是戏台,根本就是个戏楼吗?阔气!”

    “你去戏台上走走。”

    “你呢?”

    “我坐在下面看。”

    “看什么?”

    “看你。”

    看我做什么?

    李不言虽然一脑门子糊涂,但还是麻利地蹬上戏台。

    “三合,这戏台是以前唐家留下的,脚下的木板很老了,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的响,而且很久没用过了,上面都是灰。”

    这不奇怪。

    严如贤是个太监,太监不能明目张胆的娶妻纳妾,自然也不会请戏班子到家里来演。

    久而久之,这戏台便空落下来。

    晏三合看着李不言,脑子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戏中贵妃和君王痴痴缠缠,戏外唐之未婉言拒绝先太子。

    多么讽刺!

    又多么真实!

    ……

    过了夏至,就慢慢日短夜长,加上今儿个又是阴天,谢知非下衙的时候,天色已经十分的暗沉。

    “爷,坐车吧,这天气瞧着要下雨。”

    “骑马快。”

    谢知非牵过马,刚要翻身上去,忽的又顿住:“他这会在哪里?”

    他,是指赵亦时。

    朱青半捂着嘴,“送陆大人回府后,就被太子的人叫走了。”

    “太子呢?”

    “在三司立案。”

    朱青:“据说礼部的一些老人,午后都被叫去问话了。”

    谢知非:“杜建学?”

    朱青:“也叫去了。”

    谢知非:“拿李兴的人出发了没有?”

    朱青:“没散朝,锦衣卫就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