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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5节

    待日巡使锁门走后,她挑了处角落坐下。

    虽不知为何闻云鹤会提前进山,又被日巡使发现,但好在现下三人都已安全,她的任务也就成功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便是确保他们仨能安全离开。

    想到这儿,她看向那三人。

    每个都睡得正香。

    虞沛:“……”

    御灵宗的作息这么好吗,被绑得这么紧也要按时睡午觉?

    这么一看,她真的很像幼儿园园长。

    见他们没有要醒的意思,园长干脆将看护小孩儿的任务放在一边,散开鬼息,从怀中取出一白瓷小瓶。

    她拔了塞子,瓶身稍斜,流水缓缓倾下。

    水流接触地面的瞬间,忽跟沸腾了似的,不断化出白雾。

    渐渐地,那白雾竟凝成了巴掌大小、蒜头样的长耳小妖。

    这小妖是她的随侍水雾,由她进入鲛族时接触的第一片水域化得。

    她小声道:“水雾,我要魂魄离体去找个东西,你帮我在这儿看着壳子。”

    水雾面露惊恐,扯开嗓子乱嚎:“呜哇哇——!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虞沛一怔。

    险些忘了,她现下已改换身份。

    但没等她解释,水雾妖就瞧见了被捆在角落的三人。

    绑匪!

    腿一软,它跪倒在地,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求求你别吃我,我没钱,肉还柴,炼成丹了都不够给蚂蚁塞牙!骨头也脆,做剔牙签儿都不好使!”

    虞沛:“……闭嘴。”

    “好的。”哭声戛然而止。

    水雾小心翼翼地瞥她一眼。

    为什么?

    它竟从这人身上看出了几分殿下的影子。

    但明明长得不一样。

    眼前这人柳眉星眼,娇俏可人。

    而它家殿下要更明艳些,如灼烧在汪洋中的一捧火焰。一双猫儿眼瞧人时,哪怕少见精神气,也端的明快灵动。

    水雾盯她半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虞沛:“你又明白什么了?”

    “绑匪大人,您同我家殿下一样。”它态度真诚,“训人时很利索,很干脆。”

    虞沛:“……”

    她要真是绑匪,第一个死的就是它。

    想起自家殿下,水雾妖忽然有了底气,腰板儿也直了不少。

    “她很可怕的,您要是吃了我,难保能活到明天。”

    虞沛撕下轻薄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

    “谁活不到明天?”

    “我。”水雾爽快应道。

    虞沛又施展灵诀,覆好面具。

    水雾妖吸了下鼻子,边哭,边迈着小短腿就往她怀里奔。

    “小殿下,您可算召唤我了,您还要在外历练多久呀?我都十六天半没见着您了!”

    虞沛一把捂住它的嘴,将它挡在一尺开外。

    “别学牛叫。”她面无表情道。

    水雾的泪水冒得更快。

    呜呜,好无情!

    “小殿下,烛玉少君在四处找您,光我都叫去两回了。”想起烛玉找它时的面容,水雾不安地揉搓起手。

    听它提起烛玉,虞沛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烛玉同她一起长大,勉强算她竹马。

    其实《病弱》这本小说中并没有他这一角色,但要是论及人设,他简直比主角还像主角。

    他出身龙族,如今龙族分三脉,烛氏为主,而他则是烛氏独子。恰如名姓,他生来便像海中珪玉,少有人能及。

    虞沛开始还觉荒谬,这种人设放小说里,竟连个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可也正因为诸如烛玉一类的存在,她才觉得周围一切都是鲜活的。她所看到的小说剧情,不过是这世界的峥嵘一角。剧情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但说归说,虞沛现在并不想见他。

    原因很简单,她如今改换身份出行,与认识的人越少见面越好。

    而且她爹娘再三嘱咐过她,让她远离云涟山。

    要是被烛玉发现她在这儿琢磨着怎么接近邪物心脏,下一个知道的估摸就是她爹。

    最重要的是……

    虞沛揪起水雾,问它:“我的玉简坏了还没修好,联系不上他——他都和你说些什么了?”

    水雾抽抽噎噎道:“少君问我可曾见过您,知不知道您要去哪儿,又问您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小殿下是不是和他闹别扭了?”

    “没有。”虞沛干脆应道。

    不过是刚分手了而已。

    第3章

    ◎这就是……宿盏的心脏?◎

    严格说来,她和烛玉算不上分手。

    顶多就是结束了一笔交易。

    三月前,有其他鲛族的少殿主上门求亲。

    但求的不是鲛人,是她。

    那鲛人在鲛宫外头,言宣爱慕的话洋洋洒洒念了一大篇。

    她明里暗里回拒多次,那鲛人却把这当成了对他的考验,斗志更盛。

    鲛族嗜杀,可族群间关系亲密有如大家庭。她正为如何拒绝而犯愁,烛玉就找上了门。

    依他说法,往后此事只多不少,他俩相伴长大,堪有兄妹情谊,若给他一颗鲛珠,就能帮她做挡亲的靶子。

    鲛珠珍贵,虞沛却不缺。她当即从箱箧里取了颗,往他怀里一塞。

    烛玉便拽着她的手,站在了那鲛人面前。

    未言一字,那鲛人就开始飙泪,又将祝福的话说了一大通。

    可还没完——

    前不久,烛玉的父王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此事。

    龙君不喜人。

    哪怕龙族与鲛族交好,他待虞沛也顶多算是客气。

    他让人送她入海宫,只谈了一件事。

    要他俩分开。

    火速分。

    立马分。

    按着古早小言的传统套路,当威严大家长强行棒打鸳鸯时,怎么着也得甩她几百金作分手钱。

    但龙君说:“本尊了解你的脾性,即便不谈那些蝇头小利,也知晓该如何做。”

    她谈啊!

    怎么不谈!

    蝇头小利就不是钱了吗?

    虞沛懒得与他吵,索性敷衍应下,转眼就和烛玉提了这事。

    他没应好,也未拒绝。沉默片刻后,只让她先考虑一晚,翌日再谈。

    虞沛照做,回去仔细想过,次日就背着包袱跑了。

    其实用不着龙君提,她也会和烛玉分开。任务为重,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鲛族。

    更何况,他俩又不喜欢彼此,总不可能强凑在一块儿。

    -

    虞沛回神,看向水雾:“他可有为难你?”

    “没有。”水雾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大殿下刚好回来,让人把我带回去了。”

    她哥?

    虞沛:“那条入魔的鲛已经捉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