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再嫁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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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心有反骨,你不让我乱动我就不乱动吗? 虞枝心中本来就憋着大火气,被姜璟这一刺激,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她抬眸,瞪姜璟:“拿开你的手。” “别动。”姜璟只说,嗓音叫适才哑了一丝。 虞枝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下一瞬,她感受到有东西在顶她,霎时间虞枝神情窘迫,臊红了脸,就连脖子也红得不像话。 虞枝这辈子没有这么不自在过,这么不堪过,全败姜璟所赐。 “下、下流,无耻。”虞枝语无伦次地骂道。 姜璟面上罕见地划过一丝丝的尴尬,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如此饥不择食,单单如此,他竟有了反应。 藉由此,姜璟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从来不是清心寡欲之人。 姜璟抑制住欲.念,低吁一口气,很快梳理好情绪。 他唇角勾着稀疏平常的笑,狡辩道:“朕让你别动,是你不听劝。” “是以这是你自个作的,不怪朕。” 姜璟脸皮厚到令人叹为观止,虞枝震惊恼怒之余,认为自己被倒打一耙,气得说不出话,羞愤至极。 虞枝想反驳姜璟,姜璟却揉了揉虞枝的头,转移话题,低声安抚虞枝的情绪:“别怕,没事的。” 他一早便察觉虞枝在多想,情绪不对劲,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安慰。 虞枝压下被摸头的不适感,抿紧唇,不再说多余的话,她意识到自己在姜璟面前是讨不到好的。 过去那个完美恭顺的姜璟在虞枝心中消失,如今的姜璟对她没了敬意,令她陌生无比。 这般想着,虞枝没忍住,狠狠掐了一把姜璟的手臂内侧的软肉。 姜璟没吭一声,面色温和,任由虞枝发泄情绪。 “姜璟,你......有病。”虞枝用极为缓慢的语速道。 姜璟一手拉缰,一手掬住虞枝细腰,目视正方,保持前所未有的清醒,平静地回答:“嗯,我有病,且药石无医,那你可以发发慈悲救救我么?” 虞枝面无表情,再掐姜璟,纾解内心的痛苦和害怕。 姜璟温柔含笑,手掌感受虞枝腰肢柔软,沉迷在温软中,无法自拔。 姜璟喉结紧了紧。 在虞枝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唇偷偷触上她的发丝,用两片唇瓣缓慢而生涩地把玩。 日落时分,姜璟一行人到驿站,今夜在驿站留宿。 姜璟安排自己和虞枝住在一间房里。 虞枝不愿,可惜姜璟的话断然不会收回。 虞枝又一次认识到而今自己的地位,是姜璟手中的禁.脔,任他摆布,说什么话都不管用了。 与姜璟共处一室,虞枝浑身写满抗拒。 反观姜璟,他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茶。 虞枝离他远远的,警惕地看着他。 姜璟放下茶杯,姿态疏懒,温声道:“宝儿,过来用晚膳。” “我不吃,没胃口。”虞枝避开他的视线。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姜璟也不生气虞枝和他对着干,语调照旧温温柔柔,只是幽幽地注视着虞枝。 虞枝心一悸,她故作镇定,眉头打结,淡淡道:“我不想吃。” “我过来抱你用膳。”姜璟起身。 虞枝闭了闭眼,不等姜璟靠近,她自个认命般上前,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拿起竹箸。 “驿站这里没你最喜欢吃的菜,委屈你先将就一下。”姜璟道。 虞枝没答,默默吃饭,味同嚼蜡。 吃过晚膳,姜璟猝然捞起虞枝的手,虞枝下意识挣脱,“你干什么?” 姜璟握紧她的手腕,径自拿出一对颜色猩红的血玉镯。 “最后一次,不许再摘下来了。”姜璟说。 虞枝脸色不好看,也只能眼睁睁目视姜璟把镯子重新套在她的手腕上。 这对镯子——虞枝在那日和姜璟提出离开长安时就偷偷摘下来,藏在她寝屋的床榻暗格里。 没想到姜璟把它找回来了。 “另一只手。” 虞枝不伸,姜璟叹息一声,无奈自己动手,捉住虞枝另外一只手,给她戴好玉镯。 姜璟卷起虞枝的袖口,将她的一双手捧在掌心,细细端量。 她的皓腕细白莹润,配上血红的玉镯,特别好看。 姜璟用眼神重重地掠过虞枝的手腕,指骨微微绷起。 “看够了?”虞枝冷冷道。 姜璟:“没有。”他松开虞枝的手。 虞枝垂首,被枷锁束缚的手腕沉甸甸的。 未久,房门被敲响,是禁卫送来药和纱布。 姜璟睨着虞枝,虞枝一声不吭,背对他而坐,她就怕看到姜璟的伤势又犯贱心软。 姜璟遗憾地坐下,兀自褪衣上药。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中漫开混杂药味和血腥味的气味,虞枝愈发心浮气躁,她语气并不好:“你好了没?” 姜璟嘶了一声,说:“尚未。” 虞枝没了声,再度等待。 灯火摇曳,过了一会儿,虞枝鬼使神差地回眸,姜璟宽阔冷白的背脊登时暴露在她的眼帘中。 他正在给自己缠纱布,但即便如此,虞枝依旧看清了他的背。 他后背精实强健,线条流畅优美,富有力量感,脊柱沟若隐若现,肌理分明,没有伤口,唯余旧日在战场上留下的淡淡疤痕。 她看着很清楚。 视线无故被烫到,虞枝仓促间收回眼神,她觉得自己不正常,如此想着,心中的不自在和烦躁愈发严重了。 她绞着自己手指,无意间碰到腕骨处的镯子,内心徒生冲动,想把这该死的镯子摔碎得了! 虞枝拧着眉头,心里难受得要命。 “好了,我去叫人打水来。”姜璟穿好衣裳开门,让人送水来。 水送来后,姜璟靠近虞枝,企图明显。 虞枝道:“我自己来。” “好。” 洗漱毕,虞枝挽起袖子,把自己的手放进水盆里,狠狠地搓弄。 “宝儿,你做什么?”姜璟制止住虞枝。 虞枝憋屈,心有怨言和怒火:“你别动我。” 姜璟漆眸眯了一下,旋即柔声说:“我知你心中难受,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这样对自己。” “你别管我,松手。”虞枝咬牙。 姜璟摇头,换个方式说:“你要洗手,那我帮你,别那么粗鲁,会疼的。” 言毕,姜璟单手擒住虞枝双手,再拿出干净的巾帕,巾帕沾水,轻轻地擦拭虞枝的手。 目及虞枝手背上搓出来的红,姜璟心疼,道:“疼吗?” 虞枝不说话,偏过头。 待洗干净虞枝的手,姜璟用干燥的长巾把她手上沾染的水抹干净,“好了,宝儿。” 虞枝冷冷睨他,她嘴角绷直,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宝儿?” 不仅听得别扭,而且还分外不适。 听言,姜璟笑了,他反问道:“那叫你什么?母妃吗?” 虞枝身子颤。 “抑或母亲?” 虞枝瞳孔收缩。 姜璟低下脑袋,与她耳鬓厮磨,轻轻地念:“还是叫,宝宝?” “姜璟,你不要脸。”虞枝气血翻涌,后槽牙发酸。 她瞪他。 姜璟笑意扩大,片刻后他又变化平日温柔无害的神情,道:“你不若再打我两巴掌消气?” 此言一出,虞枝忽然发现姜璟一边的脸颊上竟然还残留隐约的巴掌印。 他竟然没有用药膏抹去,而是顶着巴掌印赶路。 虞枝觉得不可理喻,他当真是不重视自己皇帝的威严吗?疯了。 不对,她还担心他作甚? 她是想打他,可打了有用吗?没用。 一口郁气如巍峨泰山重压在虞枝胸口,堵得她呼吸不畅。 毫无征兆的,虞枝脸上一行清泪滚落。 她眼睫濡湿,眸中闪烁水光,像突然收了所有刺的刺猬。 虞枝嗓音极低:“令容,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