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4

    于盼盼没有说、蔡含羽也没有说，那天之后，我们谁也没提起那件事，但同时，我们之间就像是產生一道鸿沟，无法恢復于以往。

    每当我想去找芮映时，她总是刻意避开，于盼盼和蔡含羽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会来找我。

    这样的情况，连纪辰安也察觉了。

    「你们怎么了？」纪辰安一脸疑惑。

    「不要问，你会怕。」我苦涩的勾起嘴角，却发现嘴角如此沉重。

    「尹瑟，不想说可以不要勉强，但你不要笑的那么丑。」纪辰安瞇着眼睛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吃痛的摸着脸颊，瞪着纪辰安。

    「我会心疼。」他揉了揉我的脸颊。

    「你有事吗？捏我的人是你，现在还说心疼。」根本是一种先打人一拳再给糖吃的概念。

    「谁叫你笑的那么丑，现在正常多了。」他笑着继续揉我的脸。

    纪辰安，有你真好。

    ＊

    「芮映……」在厕所的时候我碰到芮映担心的看着她。

    「尹瑟，我没事，所以不要担心我。」芮映轻轻勾起嘴角，然而我已分辨不出她的笑容，究竟是否真心，还是只有在我们独处的时候，我才能发现隐藏在虚情底下的真心。

    「芮映，我要你知道，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坚定的说。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害到你。」她轻勾起嘴角。

    但是我却觉得，好痛。

    ★★★★★

    高二下学期时，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就算我们谁也没提起，不代表不会有人像含羽一样发现。之前找过芮映的学姊，因为被人家发现在援交，她指认芮映也是共犯。我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说看到她俩在一起时，那个学姊会这么激动，也才能理解她会说那句话的意思。

    芮映在校方退学前先休学了。

    当我知道消息时，已经是她休学一个礼拜后。

    「相信同学们都知道许同学发生的事，各位同学，我希望在这个时候大家能以课业为重，也请各位同学能够洁身自爱，毕竟大家也算是个大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班导面色凝重的说着。

    芮映和学姊的事情，造成校方的轰动，是创校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这对学校来说是个污点，理所当然的他们打算开除学姊和芮映。但是芮映却在校方退学前就休学，似乎早有预料。而班导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

    「纪辰安，怎么办？」我无助的拉着纪辰安的衣服。

    我以为她只是请假，可是没想到这次，她真的离开了。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她，她才离开的？

    胸口好沉重、好痛。

    「不要慌，你知道她家吗？」纪辰安握住我的手问道。

    「知道，之前有去过一次。」

    「那放学以后我们立刻过去，尹瑟，有我在。」纪辰安捧着我的脸认真的说。

    「好。」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同时也因为纪辰安的话感到安定。

    ＊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此看来就像是一个世纪这样漫长，我焦躁不安的擦着手里冒出的汗水站在门口。

    如果，芮映不在了，怎么办？

    纪辰安依然紧紧握住我的另一隻手，替我按下门铃。

    这次开门的是芮映。

    我松了一口气，拉住芮映的衣袖，「芮…芮映…对不起……我没有保护你……」我无法抑制泪水哽咽着。

    「尹瑟，不是你的错。」一如往常，冷静的声音，也让我的心平静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无法控制的，嘴里吐出的是这句话，明明知道不管她有没有休学或是被退学，她也不可能再继续待下去。

    「当如此不堪的真相被发现，我又怎么能够留下呢？自动休学大概是我最后的尊严吧。」抬起头，迷濛的视线中是芮映笑的凄然的脸。「尹瑟，再过不久我就会离开这里了，我想脱离我哥哥的掌控，我想还自己一个清白的人生，虽然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心头一震，征征的开口，「……我们还能再见吗？」

    「尹瑟，我很感谢你能出现在我的高中生活，这些日子，因为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过得很快乐，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时期，没办法跟你一起毕业，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芮映笑着哭了。

    我紧紧的抱住她，代替她回答我自己的问题，「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

    接着，芮映推开了我，转向纪辰安说：「纪辰安，我相信你会好好守护尹瑟的。」

    纪辰安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我会的。」

    离开之前，芮映最后的话语依然回盪在我心里，久久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