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真正的人类合一

    “命运监察着整个世界，并且依靠天道模糊的掌控整个世界。”

    “命运是第一要素，凌驾在因果与宿命之上。”

    “命运有着机制，通过牺牲可以合理规避机制，以达到在短时间内蒙蔽命运的功效。”

    “但是只要命运仍存，一切都会重新回到‘正规’上，也即过程可能不定，但是结局一定会被固定。”

    “因此，唯有打破命运，才可以迎向新生。”

    昊与昋彼此背立，这几条信息回荡在彼此的心中。

    昋向前走去，他的声音也传递到了昊的心中。

    “我将行人类合一之举，此合一乃是所有过往的人类，过往人类的文明，过往人类的尝试，以及过往人类的牺牲之合一，我们已经败了，无数次的尝试与重复，让我们已经化为了层层历史帷幕中的残渣，这次的人类合一将是我们最后的余响，也是我们最后的余晖……”

    “我知道我们的结局会如何，其实这一切早就已经被注定，命运早就揭露了我们的失败，在无数次的重复中，这种失败一直在持续，这一次其实也是一样，所以我决定要做一些别的……”

    “虽然我奢望着能够成功，但其实从头到尾我都知道这无法成功，所以与其去奢望成功，倒不如将人类合一的力量用来化为对新时代开辟的手段。”

    “过去与未来的交替在这一刻，过去的我们失败了，化为层层历史帷幕消散其中，唯剩下这最后的力量，而未来的你们还有希望，所以我将这力量予你，让你用来清除那些对你未来计划有威胁的存在，但是在这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你，昊，命运之所以难以击破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要击破命运需要的力量太大，那不是一个终极可以做到的，保守估计都需要两个终极的力量才可以抗衡命运，所以这是最大的难题，第二个原因则更是无解……命运既是对我们人类最大的恶意来源，但同时命运又是挡在我们与大敌之间最后的屏障，正因为如此，所以多元才会倾向于命运，因为大敌是无可匹敌的，除非……”

    昋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他消失在了昊的背后，而昊隔了许久才发出声音道：“你们的牺牲我永世不忘……”

    “英雄们。”

    当迷雾出现的那一刻，曾经在刑天神话形态中的短暂对话被昊与昋同时回想了起来，两方的视线在同一时刻有了交汇，然后彼此又冲向了各自不同的目标。

    昊直接向着脚男们冲了过去，而昋所化九头人形则拉扯着所有还没被他打死的先天存在们，向着迷雾的深处冲了去，而迷雾最为浓郁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上”方了。

    “这是千年内命运最后的显现，若是祂还企图把控多元，同时企图进军无限，那么千年之内命运的影响将被遏制，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昊，你的计划只有这千年的时间，而这……也是我们人类唯一的机会。”

    莫名的信息出现在了昊的脑海之中，他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丁点额外的动作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要敢露出一丁点的异常，那么迷雾所要带走的目标就不光是昋一个了……

    这一刻，昊脑海中再三回想着关于命运的各种信息，其中有一条非常关键，那就是命运的目的。

    综合昊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信息，他有了以下推测，第一，人类才是这一个纪元的生命，第二，万族是命运所创造，或者说是命运携带而来，所以万族在混沌历与鸿蒙历时不存，而人类却是在混沌历与鸿蒙历时就有了，这才是明证，第三，万族本身没有任何气运，他们必须要屠杀人类，而且越是残忍的屠杀凌虐，越是会产生足够的气运。

    以上三点是核心，除了以上三点以外，其实还有诸多的信息与细节可以推导出一个核心，那就是命运的目的……就是人类气运！！！

    这并非是人类血色气运，人类血色气运早就已经扭曲畸形化，是永夜的雏形，这气运连残渣都算不上，这并不是命运想要的，祂想要的是纯粹的气运，是足以引发奇迹的力量，所以祂所做的就是不停压榨人类的气运，为此将人类刷新在了洪荒大陆上，死一次还不够，那就不停刷新着死亡，若是人类血色气运被累积到了极限，引发了永夜，那就让一切再重复来过。

    凌虐屠杀人类的因果集中在万族身上，而万族为了所谓的主角地位，为了所谓的力量，升华，圣位，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命运的走狗，而无数次重复，逆转人类血色气运的因果则集中在了人类自身身上，类似昋这样的人为了避免最后的毁灭，不得不重启了一次又一次……

    在这样汲取气运的过程中，所有的所谓“穿越者”，“重生者”，“超能力者”，“天将降大任的英豪”，等等人类，全部都是命运所玩弄的把戏，只为了汲取更多的人类气运，也为了让人类保留下所谓的一丝一毫希望，不至于让人类血色气运快速爆发而做的手段。

    同时，命运有着机制，这机制同样是为了汲取更多的气运而设置，这是一道保险，确保所有人类都在气运收割过程中，若是偶尔有人类跳出了气运收割过程，或者是有一线可能破开机制，那么命运就会降临给予其毁灭。

    这就是目前昋所面临的事情，也是之前人类城毁灭时所遭遇的事情，在这一过程中，命运会根据机制做出一个判定，在这判定中，人类有着三种处理方式，第一个就是大多数的人类，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给予气运的最大压榨，也即是对他们进行屠杀，凌虐，极尽一切悲惨之事，使得他们被压榨出一切的剩余价值来。

    第二个，就是跳出棋盘之人，给予其绝对的毁灭，比如昋，比如人类城的大领主。

    不过在这里，命运出了一些“小”意外，那就是祂要毁灭的大领主不对劲，不，是非常不对劲，以至于命运的主体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所以也才有了眼下的昋人类合一行为，以及这一次之后，至少千年内命运都无法再行接触和影响现实世界。

    第三个，则是“穿越者”，“重生者”，“超能力者”，“天将降大任的英豪”，或者是人类的集大气运者，但是他们实力又达不到破局或者逆转的程度，甚至连对命运与机制都没有过多的认识，这一类人则会活下去，因为他们反倒是在帮助命运收集更多的人类气运。

    昊在人类城时是这样的角色，现在……

    他同样需要扮演这样的角色……

    一心想要壮大人类，对命运没有威胁，同时为了“大局”，还要来阻止人类合一，这样的人类英豪是命运的“最爱”。

    至于昋……

    他必须要吸引住命运的一切目光。

    既要行人类合一之举，又要在人类合一时抹杀掉在永夜中存活的绝大多数圣位，高阶圣位，先天存在，以及先天魔神，若是无法完全毁灭他们，至少也要将其中最有威胁，最为强大，最为特殊的个体给打到沉睡。

    同时要毁灭洪荒大陆，要毁灭现有的万族，还要对多元宇宙造成极大的损伤，如此一来，才会消耗掉本已遭受重创的命运剩下的力量，让其至少沉寂千年。

    就如同昋所知道与所说的一样，他，还有他们，是过去重重帷幕的残渣，是过往一切人类被压榨到极限后剩余的余火，他们其实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这所谓的人类合一，其实也并非是想要对多元宇宙来一次最终的爆发……

    这是薪火，是从过往无数次失败，无数次绝望，无数次破灭中，传递下来的一丁点薪火。

    这也是手掌，手握着最后的希望接力棒，从过往的残渣中伸展出来，向着未来的手掌传递而去的接力棒。

    在昋与昊意识相互连接的那一瞬间，在刑天神话形态的体内，在那一刻，两人借助刑天神话形态的力量，跨越了时间与空间，跨越了命运的约束。

    终于在那一刻，薪火从过去传递到了未来，希望的接力棒从昋的手中传递到了昊的手中……

    一切的敌对全都是演戏，人类合一也是演戏，两人的交战也是演戏，包括了现在。

    昊必须要继续演戏，看完昋最后的演出。

    昋必须要继续演出，直到吸引命运所有的注意力。

    然后过去的消逝，未来的有了希望。

    而这，就是真正的人类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