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十年之约
孙赶超说话很急，语速很快。 原来是孙赶超的妹妹孙小宁要偷偷跑来深城啊。 钱文倒是不意外，现在好多国营厂子倒闭，许多人都会选择来南方闯闯。 而赶超的妹妹孙小宁高考失利后，一直没个正式工作，想来深城更正常了。 何况还有个明晃晃在南方发财的他作为榜样。 “那赶超你是想让我给小宁安排个工作么？”钱文问道。 “不不不，小宁什么情况我知道，多少有些眼高手低，被我惯的，尤其是我跟着你发财后。 南方那么远，听人说也挺乱的，我想秉昆你帮衬一把。 人生地不熟的，给她安排个住处，让她别被骗了就行，工作不用管她。 在家惯坏她了，让她也吃吃苦头。 对了秉昆，小宁在你那的花费全权我出，又麻烦你了。” “这是什么话，小宁你就放心吧。” 又聊了一会光子片，废品回收站的事，电话就挂了。 孙小宁的事根本不是事，钱文问好到站日期，记得派人接孙小宁就好了。 几天后。 孙小宁来了，钱文派人把她安排到了自家酒店，下午抽空见了一面，一身洋气的服装，手腕上，耳朵上都有靓丽的首饰，不像是来打工的，更像是出来旅游的富家小姐。 孙赶超可疼他这个妹妹了，跟着钱文富了以后，对孙小宁更是有求必应。 钱文跟孙小宁吃了顿饭后，就按照孙赶超说的给安排，提供了个住处，然后给安排了一辆车，方便对方找工作。 怕傻乎乎的孙小宁被骗，钱文又安排了个人手跟了几天。 听着每天晚上的回报，孙小宁找工作之旅一点不顺，还有几分坎坷。 钱文也都跟天天打来电话，问情况的孙赶超说了。 孙赶超非常开心，希望受到挫折的妹妹孙小宁尽早放弃外出打工的念头，赶紧回家，回吉春市。 钱文耸耸肩，宠妹狂魔。 不过现在孙赶超也有那个宠妹妹的资本。 连连失利，大受挫折的孙小宁找到了他。 希望他这个大人物帮帮他。 钱文没有一点避讳的跟她说，“你要是来深城享受的，那好吃好喝再多玩几天，哥会给你安排妥妥的。 玩累了，咱们回家。 要是想踏踏实实找份工作，你真不如回吉春市，在深城高中生是没有一点优势的，何况你没有一技之长，又吃不了苦。 要是想让你秉昆哥，我帮你。 那好，准备好吃苦了么？” 显然，孙小宁被深城的繁华吸引了，不想回吉春市。 “我能吃苦。”孙小宁一脸坚定脸。 钱文不置可否，也就如她愿了，你说自己能吃苦的，我集团可不养废人。 电话里孙小宁说服了孙赶超，钱文就把孙小宁扔到销售部了。 能爬出来，就能养活自己。 因为孙小宁坚决不回去，恼火的孙赶超断了孙小宁的零花钱，现在孙小宁需要自己养自己了。 一晃，几个春夏秋冬过去。 91年，整个内地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贫富差距也出现了深渊化。 钱文只能说更富有了。 春节前夕，腊月二十七。 钱文和郑娟带着明明，英英，康康从深城回到吉春市，回来过年。 坐着车到了光子片口，钱文无奈的带着家人下车。 不是不想开进去，而是无路可开啊，开到一半会堵的，还不如停这，以前光子片还有个主道，弯弯绕绕的还能开到老周家附近。 现在，道路都被棚屋占的差不多了。 “明明英英刚下雪小心摔倒。 康康，扶着点你妈。” 数辆车停一旁，钱文一行人往老周家走。 身后跟着数人，是吕秘书等人，从后备箱搬出一盒盒郑娟为新年准备的礼品。 一路轻车熟路，走到半路，他们遇到熊家老大熊大了。 熊大一见到钱文，匆忙的步伐骤停，下意识摸自己下巴。 显然还记得他被脱臼的事。 “周秉……秉昆，回来啦。”熊大不自然的对他招了招手。 钱文对他微微一笑，摸了摸身边的明明，“叫熊叔叔。” 看着钱文等人远去的身影，前呼后拥的，吕秘书等人手中满满当当的精致礼物，熊大咽了咽口水，羡慕道，“真踏马有钱。 孙赶超真踏马走了狗屎运，早知道当初就多和周秉昆接触，玩耍，混个朋友了。” 光子片现在羡慕孙赶超，肖国庆的人比比皆是。 孙赶超，肖国庆家都盖二层小楼了，自行车也换成摩托车了，也不用和光子片的人抢着打水，公用公厕了。 家里那个暖气片，暖和啊，家里暖洋洋的。 这些都是因为跟了发小，发财了，从下岗职工，成有钱人了。 当初光子片知道孙赶超，肖国庆抛弃编制，去捡垃圾，没有一个不私底下说他们傻，议论他们的。 说，“赶超，国庆真傻，被周秉昆骗去捡垃圾去了。” “好好的工作不干，去捡垃圾，真是今年怪事多。” “垃圾能賺钱？想钱想疯了吧，那我拉屎也能赚钱，他们收么。” 其中和他们不对付的熊家说的最起兴，有好多流言蜚语就是从他们家媳妇，碎嘴子流露出来的。 可最后，全被打脸了。 先是不到三年，赶超，国庆家老宅翻建，从年年漏雨的棚屋，变成了让人羡慕的二层小楼。 随着时间推移，赶超，国庆在吉春市市中心买了新房，家里也慢慢添了不少新家电，其中最惹人的就是那帅气的摩托车。 突突突的加油声，听着就悦耳，让人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拥有一辆。 实在太适合光子片的狭窄小巷了。 光子片是个人就羡慕二人和他是发小，沾了光。 恨不得取而代之。 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走，踩着雪，咯吱咯吱声中，他们到了老周家。 在和邻居互相招呼声中，康康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周志刚。 头发有三分之一花白了，不过身体看着还很硬朗。 “爷爷。”康康乖巧叫道。 “哈哈，我的康康回来了。 我和你奶奶正估算着你们该回来了，这心里一嘀咕，一开门真是你们。” 周志刚开心的拥抱孙子，然后看向明明，英英，亲密的揉了揉他们白嫩，红彤彤的小脸。 “爸。”郑娟笑着称呼道。 “快，赶紧进屋。”周志刚急忙让开大门口，让康康他们往进走。 “就说你们就这几天要回来了。”李素华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家里就周志刚和李素华，还有一个照顾他们的张阿姨。 回来之前和周秉义通过电话，他要腊月二十九才能回来。 好几个月没见，李素华拉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不断说贴己话。 “周蓉呢，大过年的也不来帮忙。”钱文四处望道。 咚咚咚~ 话语刚落，前后脚，家门响了。 “谁啊？”钱文奇怪问着，转身走去开门。 门一开，周蓉一家映入眼帘。 周蓉，蔡晓光，还有他们的女儿蔡小玥。 “舅舅。”小玥玥可爱称呼道。 “玥玥真可爱，比你妈小时候可爱多了。”钱文笑着说道。 周蓉习惯性白眼，“让让，谢谢。”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关系变了，又好像没变。 该怼还是怼，互相都不会放过损对方的机会。 可周蓉没有了远走他乡，一系列坑他的行为，没有生女不养的恶心操作，加上蔡晓光在一旁时不时提点，加上他一直是占着上风。 他和周蓉的关系一直维持的很好。 起码他个人觉得，他很大度的包容了周蓉。 要不是他当初该出手时就出手，哪有她周蓉今天的好日子。 每想到这一刻，钱文都会为自己的心善点赞。 小玥玥看到明明，英英，开心的小跑过去，口中欢呼着姐姐，哥哥。 周蓉余光瞟了他肚子一眼，留下一句话，擦身而过，“白赚那么多钱了，肚子都没养起来。” “嘿~”钱文一笑，对着周蓉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周蓉捂臀，一脸蒙圈。 蔡晓光见状捂脸，‘年年吃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小小开心了一下，心情愉悦的钱文看向蔡晓光，“今年怎么能回来过年了，不用组织春晚了？” “已经数年没回来过年了，而且去年刚刚组织了春晚，今年可能性不大，就早早麻溜回来喽。”蔡晓光摊摊手，开玩笑道。 钱文一笑，“今年我给你的剧本过了？” 蔡晓光现在是国内知名导演，上过多次春晚表演节目，以副导演的身份参加组织过数次春晚晚会，去年，以优秀的履历当选春晚总导演，全权负责整个春晚。 “真不知道你的聪明脑袋是怎么长的，那么优秀的剧本都能想到。 今年春晚，观众们有的乐了。”蔡晓光不禁夸赞道。 记得他刚刚毕业时，去了一个歌剧团，那时他只是初出茅庐。 可对方就扔给他数个话剧本，让他在歌剧团站稳了脚跟。 后面给自己出谋划策，让自己争取上了83年第一届春节晚会。 以一首‘难忘今宵’让全国人民记住了自己。 后面数届不是经典小品，就是经典歌曲。 在加上对方出钱投资，拿剧本让他拍了‘少林寺’，‘济公’等电视剧，电影，让他彻底在导演界出了名。 现在心中满满都是感激，要不是对方，他虽然相信自己，可想有现在这番成就，怎么也得推后十年。 钱文和蔡晓光往屋里走。 郑娟正让吕秘书他们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储藏间里。 周志刚在一旁想帮忙，可吕秘书他们哪敢让他动手啊，手脚飞快地都让周志刚无从下手。 “爸，你让他们弄就好了。 你在哪，他们反而不自在。”钱文笑着说道。 周志刚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回来。 现在的生活，既舒服又有些不习惯。 就像熟知的街坊四邻，现在对他也是多少有些巴结，全然因为他有个富豪儿子。 接着就是一些接踵而来的问题，有想借钱可不想还的，有让他帮忙介绍到小儿子公司工作的。竟然还有分文不想掏，想让他帮忙说服小儿子带上他们一起发财的。 真是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 想到这，周志刚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了?”钱文奇怪问道。 周志刚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深城就那么好赚钱？一个公司一个公司的开？” 周志刚说的有些轻描淡写，钱文不贫道，“想要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 你问问你的大导演女婿，他现在的成就，后面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 蔡晓光点了点头，就是有了小舅子的帮助，他也是一步步摸爬滚打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钱文一指自己鼻子，“我现在的成就，都是我一世一……咳……一夜一夜熬出来的。” “臭显摆。”一身正气的周志刚扭头走了。 “嘿，倔老头。”钱文嘀咕道。 蔡晓光笑了笑。 那边，吕秘书已经收拾完了，带人走了过来，“董事长，我们就先去万和大酒店了。” “嗯，回去吧。 我这基本没什么事了，你们和往年一样。”钱文点了点头。 吕秘书带人走了。 老规矩，停车处留人守候，酒店电话24小时等候命令。 年前赶超他们就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不刚到家没坐多久，外面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咚咚咚，秉昆，我赶超~” 孙赶超来了。 门口停着两辆摩托车，肖国庆和孙赶超在敲门。 钱文刚开门，就被二人往外拉，还要叫郑娟，郑娟笑着说她就不去了。 孙赶超只能拉着他走，同时往屋里喊，“叔，我们和秉昆出去了。” 突突突~ 钱文被二人带出光子片。 “去哪啊这是？” “赶超家。” 摩托车还挺快，没一会地方到了。 是一个处独栋的房子。 和剧中周秉昆买房被骗的洋房差不多。 不过这个房子是孙赶超正儿八经过了户的。 当初孙赶超花了大几千大洋呢。 家里于虹，吴倩在厨房准备着什么时候 “咦，孩子呢？”进门的钱文张望道。 家里除了大人，没有孩子的踪迹，赶超家的不在，国庆家的也没跟来。 “送回我爸妈那了。”孙赶超说道。 钱文三人坐到沙发上，于虹，吴倩二人从厨房出来打了个招呼，就又忙活去了。 钱文看着孙赶超家客厅挂着的空调，笑着说道，“家里家电是越来越多了，上次还没有这个呢。” 孙赶超挠了挠头，“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接他来就是习惯的一起吃个饭 闲聊中，时间过的很快。 天泛黑，菜上桌了。 非常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样样不缺。 这就能看出赶超家现在家庭情况了，阔绰了。 酒席间几人都非常愉快，推杯换盏，地下空酒瓶摆了一堆，红的，啤的，白的都有。 “秉昆，我敬你一杯。”吴倩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钱文一推，“别，敬这个字我不喜欢。” 抬手和吴倩一碰杯，钱文就高兴喝了。 吴倩和于虹对视一笑，纷纷给他们添酒。 钱文又转身和肖国庆吹牛皮，炫耀自己在深城如何如何。 赶超在一旁调侃他，于虹也喝了点酒，不过喝的不多，一直笑呵呵陪着他们。 偌大的餐厅就他们五个人，可都沉浸在酒桌间朋友调侃气氛中。 喝的，吃的差不多了，于虹推他们去喝茶，她和吴倩收拾餐厅。 “秉昆，木材厂倒闭了，你知道么？”孙赶超聊道。 钱文一静，揉了揉眉心，“还是没撑下去？” 木材厂效益连年下滑，最后到工人的工资都开不起，钱文最后听说木材厂在商量卖厂子，地皮这条路。 “嗯，木材厂的木材在市场上没有什么竞争力，被南方的新型木板挤压的没有市场，走投无路，选择卖了厂子。”肖国庆唏嘘道。 要不是跟着发小干了这个，发了财，现在他们就是下岗职工了，想想现在满大街的下岗职工，肖国庆不寒而栗，他真不知道自己到那时能干什么，可能就剩一膀子气力可以卖了吧。 “秉昆，谢谢你。”肖国庆有感而发道。 孙赶超心有灵犀，也道，“谢谢你秉昆，要不是你，我和国庆还待在木材厂，这时下岗，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全家要养，想想就后怕。” 钱文不爱听这个，他是给了个机会，初始投资了一笔钱，可废品回收站他除了一开始还管理，问候一下，后面全是赶超二人在努力经营的。 现在的生活是赶超二人自己赢来的。 要知道当初光子片的流言蜚语能砸死个人，那个大锅饭时代，编制就是天啊，还是去捡废品，挺让人瞧不起的，没有人能理解，可孙赶超和肖国庆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他们也得到了应得的回报。 “都是你们努力后应得的。 要是你们没有坚持，那么努力，我再帮忙也没用。”钱文笑着说道。 他们这个废品回收站，最近一年近十几万的利润吧，详细的他不记得了，反正他一直让公司的人跟赶超他们对接，专人负责这一块。 “是啊，现在下岗职工好多。 就说我和于虹，也都下岗了。 我工作的那个国营的饭店，现在成私人的了。 给一笔钱，买断了我的工龄，于虹更惨，她主动辞职，在大众浴池干了半辈子，最后什么补偿都没有。 我现在找个工作都找不到。”吴倩发牢骚道。 “不是，你说这个干嘛。 休息下就休息下了，我现在挣的钱还不够你花啊。”肖国庆让媳妇闭嘴。 吴倩瞪了他一眼，“你跟我叫什么，我就是好长时间没见秉昆了，和秉昆唠唠家常怎么了？ 就爸那病，要不秉昆，愁死你。” 吴倩喜欢发牢骚熟人是都知道的，现在生活好了，这个习惯还是有些难改掉。 可起码比以前好多了。 钱文看向国庆，“叔叔怎么样了？” 肖国庆先是一叹，为父亲哀叹命运多舛，染上了这个病，然后收敛了一下情绪，“家里生活好了，我爸心也放宽了，该吃吃，该喝喝，有什么要求，家里人都先紧着他。 挺好的，挺好的。” 钱文点了点头，该安慰的早安慰过了，大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肖父是癌症晚期，当初钱文也帮忙看了，只能为其减少一部分痛苦。 不过再怎么也比剧中强，冻死在大冷天中。 现在家里大的很，房子够，暖气片热乎，想吃什么又买的起，很显然肖父这个最后的时光不会吃苦，众人也就多少有些释怀了。 国庆悲伤，吴倩咂了咂嘴，她也事后发现自己说多了，一拍自己的嘴，低声道，“我就是瞎聊的，国庆……” 国庆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然后狠狠一抱钱文，“谢谢，谢谢，要不是秉昆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爸。 生我，养我，我却给不了他个像样的家。 现在好了，家里老宅翻建的又大又明亮，吴倩一直嚷嚷想搬出来，现在也买房子了。” 闻言的吴倩嘟囔嘟囔了几下，什么也没说。 钱文一把推开紧紧拥抱自己的肖国庆，“干什么，再感谢我可扭头就走了。 这也是你们努力的结果好不好。 就曹德宝，他当初不也眼红咱们挣钱了嘛，也想干这个，最后没干几天，怕熟人异样的眼光，听不了难听的话，怕脏又嫌累，最后放弃了么。 感谢我，我接受，感谢一个两次就行了，年年拿出来感谢，这就是咱们太久没见，发小关系生分了，以后我让你们照顾一下我家里，我还敢吭声么？” “敢，怎么不敢了。 就是没这事，你一句话还不是义不容辞。”孙赶超插话道。 钱文岔开话题，不想再聊这个。 “对了，现在吴倩，于虹这是歇下了，没打算再找个工作？” 于虹看了老公孙赶超一眼，温柔一笑，“不去工作了，以前是两人加一起都怕挣的不够花，不敢歇，现在好了，每月都能存款了。 我现在就想照顾好他们爷俩。” 孙赶超拉起老婆于红的手，温柔对视，“于虹一直有个愿望，有个小家，不大，能住下我们一家三口就行。 她很容易满足，现在我们有了个大家，我也不想让她在受累了，我能撑起这家了。” “看看人家于虹，我让你歇着，在家享福还不乐意，天天嚷嚷着要去找工作。 受苦的身子。”肖国庆看向媳妇吴倩道。 吴倩恼火，没好气的拍了肖国庆几下，“没良心的，我工作为了谁。 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多挣一点你不轻松一点。” 因为肖父的病，肖国庆家负担比孙赶超家重一些。 肖国庆挠了挠头，耿直道，“反正你挣的还没我指甲盖多呢，老老实实给我在家洗裤衩。” 吴倩一下气急。 就肖国庆这不知道拐弯的脾气，她想不嚷嚷两句都难。 钱文在一旁笑着品了口茶。 废品回收站多次扩涨，里面员工也不少了，孙赶超和肖国庆早不是只挣死工资的了，已经在按分成，分润利润了。 腊月二十九。 很忙的周秉义专门跑了回来过这个年。 这个年，他们有一件放了很久的要事要做。 夜。 老周家，二层，书房。 钱文目光扫视在坐所有人。 “十年了，时间真快，我想可以让爸妈和大嫂父母再见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