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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泣血悲歌(上)

    第二十七章:泣血悲歌(上)

    七天后,魏鹏在六名体健筋强广额方颐的紫衣汉子守护下返回,只是不管是魏鹏还是这六名紫衣汉子,不仅伤痕累累且兵刃从未离手,显然这七日里,魏鹏并不好过。

    “源哥,药带回来了,不过···”

    魏鹏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左手战栗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上官源,声音沙哑的说道。

    “回来就好,照顾好哥。”

    听到药已带回,上官源看着魏鹏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然后便昏倒在床头。

    “源哥···”

    “曹公子,此人无碍,只是多日未眠耗尽心力,睡上一觉便好。”

    就在魏鹏艰难挪动脚步上前查看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说话者正是为首的紫衣汉子。

    似是对紫衣汉子极为信任,魏鹏径直来到上官陆床前,掰开下颚,直接将玉瓶内的圣药倒进去,然后将玉瓶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

    圣药无愧于其名。

    圣药入口即化,药力瞬间化开,眼看着伤口蠕动,脓疮开始一一破裂,黄白色的腥臭液体大量流出。

    “曹公子,此行报酬之物······”

    就在魏鹏惊呆的瞠目结舌之际,依旧守在房内的紫衣汉子提醒道。

    “抱歉,此行多谢紫翎卫诸位相护,这是活土,多谢!”魏鹏听到紫衣汉子的提醒这才自怀中取出一瓶活土,递给为首的紫衣汉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曹公子若有需要可去夏贤拍卖场。”紫衣汉子接过活土,阔步离去。

    紫翎卫走后,魏鹏依旧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紧握手中短刀,两眼如同恶狼般环伺着四周:“诸位,圣药已服,仅剩活土已在紫翎卫手中,定要与我曹氏结下死仇吗?”

    “哼,不过是曹氏弃子,口气不小。”窗外,一苍老的声音满是不屑的说道。

    闻听,魏鹏脸色大变,强撑着精神语气中充斥着一种戏谑:“诸位为何不动手试试呢?万一我兄弟三人身上还有灵草、灵药呢?”

    “动手···”略显粗犷的声音立刻回应道。

    “走,此地乃是姬氏所有,嫌命长啊,何况此子不过曹氏弃子,就算有些灵草怕也是全花费在那颗圣药上了。”

    魏鹏听到那声音苍老之人劝阻时,浑身已经惊出一身冷汗,紫翎卫已走,倘若房外那些人真的不管不顾冲杀进来,他一个人无力抵抗。

    魏鹏也不知房外一路抢夺灵草、圣药的那些人是否离去,只能是强装镇定目不转睛盯着窗户与木门,片刻不敢松懈。

    直到日暮时分,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野猫都溜走了,掌柜的吩咐小的问客官是否需要晚食。”

    魏鹏这才安心,疲惫不堪的脸上满是汗水,沉声道:“多谢,可否再劳烦贵店准备一些热水送到房间。”

    “客官客气了,无妨。”

    狼吞虎咽用过晚食,魏鹏开始清理上官陆的伤口,用毛巾蘸了热水,仔细擦去脓液,然后再用短刀将坏死的皮肉割下,撒上自靴子里取出的褐色药粉,再用白布把伤口包裹起来。

    等待,漫长的等待。

    翌日,日上三竿,上官源悠悠醒来。

    不管是上官源还是魏鹏,都没有询问这七天里二人都经历了些什么,上官源没有询问魏鹏宝物、灵草可有剩余,魏鹏也没有告诉上官陆求药的艰辛与危险,不约而同守护在上官陆窗前。

    第三日,午时。

    “我这是在哪儿?”一道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陆哥,你醒了。”

    “哥,你终于醒了,能说话了,好了、好了,呜呜、呜呜······”

    沙哑且微弱的声音,对此时的上官源与魏鹏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二人看着缓缓睁开双眼的上官陆喜极而泣,眼泪不自觉的便溢了出来。

    “源子、鹏子,辛苦你们了,我有点困,再睡会儿。”上官陆看着蓬头垢面的二人,轻声说道。

    ······

    有上官源与魏鹏的精心照料,再加上圣药的神奇功效,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上官陆肩膀上那条半寸长的伤口只留下一丝嫩红的痕迹,清瘦许多的上官源与魏鹏,脸上的笑意是一天多过一天,对于上官陆的询问,二人异口同声,只言用宝物与灵草换来圣药,至于其他的丝毫没有提及。

    此前上官陆伤重,魏鹏与上官源无心奏书之事,现在上官陆既已恢复差不多了,摸清都察院周边街道情况发现并未有赵氏之人出现后,便准备直接将奏书送往都察院。

    “陆哥,你看看这都察院?还不如伯父都指司衙门气派呢。”上官源指着对面那个破烂大门,对身边的上官陆说道。

    “这是都察院?”上官陆也有些难以置信,破烂不堪的大门,门口是两个上了年岁的军卒,斜倚歪靠、腰间长刀更是随意挂着,大戟被他们担在门柱上成了凳子。

    “陆哥,正和大街尽头,没错的,这真的是都察院,货真价实的都察院。”看着上官陆质疑的目光,魏鹏苦笑着说道,毕竟,谁能想到都察院是这副模样啊,毕竟,若非御史,谁闲得没事跑都察院参观游览啊。

    上官陆无奈之下,只能缓步上前,向两名军卒见礼道:“两位军士,请教此间可是都察院否?”

    “是”其中一个倚靠在墙根,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懒洋洋回道。

    “哟、哟····”

    “还真是胆大啊!”

    “你们仨小子还真敢到这儿来啊。”

    就在上官陆上前询问之时,赵海心腹赵庸自距都察院三十余丈的一座大院走了出来,身后便是十六名劲装汉子,步伐有力身形笔挺眼神锐利,都是武者,且最低是一流武者,但不管是赵庸还是这十几名大汉,并未穿赵氏服饰。

    “他们怎敢出现在此?”

    不管是上官陆、上官源还是魏鹏,都难以置信,特别是上官源与魏鹏,因为此前他们已经偷摸观察过都察院周边酒肆、茶馆、酒楼、客栈,皆未发现身着赵氏服饰的人,再加上都察院一直以来的赫赫威名,从不认为赵氏敢当街拦阻。

    “杀!”

    还真的是人狠话不多、言多必露怯,赵庸二话不说便提着一把狼头环刀率先冲杀上去,目标,正是都察院门前的上官陆。

    杀意凛然,赵庸等十七人的实力也显露出来,连同赵庸在内,五人绝顶武者,十二人一流巅峰武者,阵容强大决心坚定,也算是相当看得起上官陆三人。

    赵庸是不得不如此,他们已经是赵家最后的手段,唯有不顾一切将证据阻拦在都察院之外,没有真凭实据,赵氏才有可能凭借其背后的势力逃过这一劫。

    “他妈的,武者何其珍贵,怎么现在如此廉价啊!一路遇到的都是武者,现在连绝顶都出来了。”上官陆脸色发黑无奈之际暗自骂道。

    上官源、魏鹏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向上官陆冲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死也要死在一切。

    可问题是,上官陆三人并未携带兵刃。

    都察院是什么地方,堂堂神雀朝堂正二品衙署,想着就算是赵氏之人出现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在都察院炸刺,可人家恰恰就出现了,还非常牛逼的打算在都察院门口将他三人截杀。

    上官陆本已升起拼死一搏之心,无意间看到门口那个神态慵懒的老军卒,目漏寒光,油亮的袖口隐隐有寒芒闪动,灵机一动取出牛皮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都察院各位大人,药郡国学府学子受人之托,代呈送奏书,现有待人袭杀,还望都察院各位大人出手相救。”

    上官陆一边高喊,一边还用眼神示意上官源与魏鹏躲藏在那两个老军卒身后。

    眼看着赵庸等人越来越近,都察院内迟迟没有回应,两位老军卒更是无动于衷,上官陆有些抓瞎,开始准备强闯都察院。

    “汝为何人,何人所托,所托之人何在?”

    就在上官陆准备抬腿时,院内传出一道浑厚的询问声。

    “药郡监察御史季毅之子季昌明所托,季御史已于牢狱中身亡,奏书在此。”上官陆一听有门,快速回答,不过他的身份却是不敢喊出来,将牛皮袋高高举在头顶开始阔步向都察院走去。

    此时,赵庸等人距离都察院不过三丈之距,神色焦急速度更快。

    “黑监军士前辈,烦请引几人入内。”

    院内再无声音传来,可是这最后一句话雷到了外边的所有人,都察院乃是二品衙属,院内最低的品阶都是从四品,对这两个军卒却这般恭敬。

    这说是所有人,其实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上官陆、上官源兄弟俩。

    “死来!”

    眼看着上官陆就要进入都察院,赵庸甩开身后众人速度再度激增,挥起手中弯刀向上官陆砍去。

    刀锋袭来无可躲闪,上官陆面色大变,下意识瞬间弯腰将牛皮袋护在胸前,侧动身子欲以身相扛。

    “铛”

    不是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因为身上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是金石之声。

    满脸疑惑的上官陆转身一看,赵庸弯刀已经在军卒脚下,口中鲜血喷涌飞舞在空中,反观老军卒,仿似什么都没有做,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倚靠在门柱上,只有那狠辣的双眼缓缓扫视着赵氏劲装汉子。

    “都察院,非请莫入。”

    “奏书有准、入。”

    “擅闯者、杀无赦。”

    方才回答上官陆问题的军卒惜字如金,一字一句道。

    “入”

    老军卒看着上官陆示意上官陆随他进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