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徒劳无功
道祖估计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没有给后辈弟子，立下条条框框，而被称之为仁义。 其实真要算起来，四目真可以说是道士，因为他是真的受禄了的。 只不过没有资格在观中修行而已，只能当个火居道人了。 其实这也是一种增加门派影响力的一种方式，操作有些类似于冲和以前在重阳宫中实行的，外门制度。 出了山门，一般师门就不会再管你了。 修行全看个人，正邪自定，祸福由天。 翻译翻译就是，你在外边修成什么样，都没人管你，不管是惹了祸事，也和师门无关，死了也就死了，师门不会为伱出头。 这才是林九他们，当初在墓室之中，忍着诱惑，也不去那些耳室中查看的原因。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口子，就再难堵住。 看着四目在那里一个夸赞冲和手艺，一边还吃着烤鱼，和尚只能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啃着自己的干粮。 要说四目也是个坏胚子，自己吃着烤鱼也就算了。 还专门举着烤鱼，在和尚身边，找他聊天…… 对此，冲和表示，真是幼稚！ 三人便在山腰处，找个地方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冲和便被一声声敲木鱼的声音吵醒，四目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下山后，已经不怎么做早课的他，此时被吵醒，自然不高兴，加上昨日喂了一晚上的蚊子，起床气更是大的不行。 “喂！大早上的……” 话说到一半，四目便乖乖闭嘴了，因为正在做早课的两人…… 准确来说，是一和尚，外加一个猫头人，正不满的看着他。 四目那个气啊，好嘛，怎么一早上的时间，就连喵道也叛变了。 原来，没有做早课的，只有自己，就连一只道观中，作为旁听生的猫，都能习惯性的做早课，他这个曾经的正牌道士，却是在睡懒觉。 如此一来，实在是，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喵道你也是的，大早上的，一个人偷偷做早课，都不知道叫我一下……” 果然，人都想合群的。 要是只有旁边的大和尚，说不定四目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可现在，就连冲和都站在和尚那边，一起做早课，而且一个念佛经，一个念道经，竟然互不影响，显得颇为和谐的样子。 当然和谐了，听得多了，这就是经文中蕴含的神奇力量。 念多了，自然智慧通达，神清气爽。 打不过，那就加入，于是四目也加入了早课队伍。 只是他的人虽然在，心，却是算不上平静，有一种和大和尚赌气的感觉。 冲和倒是对这个和尚有些刮目相看，看样子，这应该是一位修行小乘佛法的僧人，样子颇为清癯，要是留上头发，说他是道士，都有一大把人相信。 早课过后，随意应付了一下早餐，便开始准备造房子。 四目早就想好了，瞥了一眼大和尚，“大和尚，你叫什么名字？比比造房子如何？” 不知是不是错觉，冲和总觉得，四目和这大和尚，貌似八字不合的样子，这才刚认识不到一天，就连名字都没有互通。 倒是斗嘴了好几次了。 “贫僧一休，出家人，不能有攀比之心！” 说是这么说，不过这挽袖子，甩佛珠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没有攀比心的样子。 四目见此，嘟囔了一句“心口不一”之后，便开始今天的工作。 首先是冲和上场，真力调动，前爪挥动，却仅仅是在树干上，留下五道并不算深的抓痕而已。 这……冲和很快便知道，这是自己只修道，练法，而没有修行术法的缘故，所以没能发挥出自己真本事。 看来，有时间要找个功夫练一下才行。 四目见此，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其从自己八卦袋中，取出一张符纸，便在上边写写画画。 片刻后，符文成型，却是在一瞬间便隐没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西方白虎借金气，弟子在此喜相迎……疾！” 念咒的同时，左手托着符纸，右手掐剑诀，不停在空中写写画画，最后一下，猛地指向符纸，只见金光一闪，原本的符纸，变成一把雁翅刀。 而在冲和的眼中，则是四方金气暂时凝聚。 这一幕，看的他眼睛一亮，伸手……爪，虚抓，一柄气态长剑，便出现在自己手中。 往大树上一招呼，瞬间消散，回归自然。 四目见此，嗤笑一声，“喵道，你不行！看我的！” 说罢，挥动手中“雁翅刀”，猛地往树根处一挥…… 刀放寒芒，威风凛凛，刀光一闪，风都因为此，快了数分，刀芒敛去，只见四目保持收刀姿势，手中雁翅刀却是片片碎裂，飘落，最后化作点点纸屑，消散在空中。 “哈哈哈……哎呀……” 冲和毫不留情的给予四目一顿关爱智障的嘲笑，这家伙，嘚瑟个什么。 倒是一休大师比较含蓄，虽然也是强忍着笑意，终究还是比较专业，只是嘴里连连念叨“阿弥陀佛”，就是不笑。 “想笑就笑出来吧，别憋得太辛苦。” 四目双手叉腰，对于两人的嘲笑，不能说无动于衷，只能说有些气急败坏，犹如一台放飞自我的伐木机器，一脚便踹在那棵大树之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大树竟然轰然倒下。 切口平滑如镜子，要不是四目是斜着切的，估计他都踹不动。 “嘎……” 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效果，很显然，就连四目都没有想到。 “这是什么情况？” 还是冲和最先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能用“问道法眼”就好了，冲和不由如此想到。 可也就想想，都能用问道法眼了，还在这里看什么看。 “我也是第一……厉害吧？这就是我们茅山符箓，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冲和懒得理会这个家伙，手中气态长剑隐现，自顾自的，去切割木材去了。 自己没办法砍树，那自己做深加工总行了吧？ 冲和有了自己的事情，斗鸡一般的四目，自然把矛头对准了一休。 “你瞧好了！” 面对四目的挑衅，一休直接往自己掌中吐上两口唾沫，一把抱住一棵大树，“哼……” 冲和只见一休原本略显瘦小的身体，竟然开始膨胀起来，体表还隐隐间，有一层古铜色光芒覆盖其上。 “咔……啪……” 这是冲和听到的，树根断裂之音。 厉害啊，还能这么玩，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四目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幸好自己早上，没有直接找他麻烦，否则，谁教训谁，还两说呢。 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一个瘦不拉几的和尚，也能爆发一身肌肉。 “呼……呼……呼……” 最终，一休还是没能把树木给连根拔起。 “这才对嘛！”这是四目和冲和的想法，怎么可能，这是深山之上，和那种汴州城外的杨柳可是大不相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拔出来。 见两人的眼神，一休显然有些下不来台。 试过几次，还是无法拔出，最终一休还是对四目道： “那个，其实贫僧做家具，斋菜也是很在行的，四目道长，你看……” 意思大家都懂，不过四目不乐意，你以为只需要出力气？ “也不是不行，不过符纸比较贵，砍一棵树，需要一两张，这个……” 道理很简单，四目的意思也很明显，先要我出力也行，得加钱！ 一休嘴角抽搐，“行！我帮你弄符纸。” 言外之意，想吃回扣，坐地起价，没门！ 正当他们讨价还价之时，冲和那边，已经开始给树干去枝叶，剥树皮了。 这个手艺，冲和觉得，他非常熟悉，自己回想一下，他自己便做过类似的工作，还是当初在云南城挣钱养家之时。 不过技术相关的手艺，都被…… 什么时候，他能学会其他手艺，便做到信手拈来，分毫无误，那便是技近乎于道矣。 到了那个时候，他便是死而无憾了，也就是没白投胎，当场死掉，都可以算是没白轮回了。 三人倒是也算配合默契，四目负责砍树。 他看似轻松，不过受限于自己的水平，难免有些吃力，每砍一棵，便需要休息片刻，回复一下法力，才能继续。 而冲和的水平，亦是如此，每次修理枝丫，都会有所损耗。 亦是需要时间来恢复，如此方可。 你要问他们为什么不到山下镇子中，买些工具？ 不要问，问就是没钱！ 四目确实是攒下了不少钱，可惜，下山前，大部分被他师傅给征用了。 说是作为这些年，在九宫观学习的勤杂费。 当然了，理由之前已经说过了，就不再赘述。 剩下的一些，在这几个月的流浪……游历中，也花的差不多了。 现在还哪有钱买工具？都要留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吃饭用。 如此建房，虽然有些耗费法力，见效却是不慢。 早点建好，四目也好早点出去挣些钱不是。 事实证明，谣言这种事情，不要轻易相信，例如四目听说，冲和这种样子的猫，叫招财猫一般，都是骗人的。 他拐骗冲和下山之后，要说招财，倒是真是的给他招了波大的。 带他们找到一个规模巨大的帝王陵墓，不说他们没来得及查看的那些耳室。 就算是天坑享殿，以及偏殿之中的那些青铜香炉，还有一些铜器，拿出去卖都能值不少钱，可那些东西，实在拿不得啊。 不仅没有招到财，还因为冲和正在修炼自己的身体，吃的还比较多。 让四目又破费了一把。 虽然冲和偶尔也会捕猎，补贴家用，可也仅仅是饿肚子，或者找不到东西吃之时，冲和才会动一下，否则…… 当然了，冲和说的，也有道理，例如什么“仙道贵生”之类的。 总之，只要猪不是死在自己手中，自己吃猪肉，就可以毫无负罪感。 当然了，迫于生计，饿的不行了，弄几条鱼来吃一下，也是无妨的。 这就和紧急避险差不多，就像罗翔老师说的，你都快饿死了，自然是遇熊猫吃熊猫，遇东北虎吃东北虎，吃一只，腊一只都行。 相对于四目和冲和，反倒是看起来最累的一休，是最轻松的。 他需要把冲和粗略处理好的木料，给扛到他们需要建房子的地方。 这个活看似最累，可相对于他自己，倒拔大树的鲁智深行为来说，却是要轻松不少。 三人干了一天，便把所需木料，准备的七七八八。 傍晚时分，三人合力，准备将最后一根树干，抬回山腰处那片平地。 “喂，喵道，你这回复原型算怎么回事？不是说三人抬吗？” 冲和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做个人好嘛？ 我他喵的，就只有你胸口高，你让我怎么跟你们抬？ “就是，你不是说那是头套吗？装就要装到底，不让你这个样子，是没法在人类社会立足的。” 冲和错了，以前他还以为，这是个不错的大和尚，现在看来，呵呵…… “我法力耗尽，无法维持那个形态的，再说了，我一只猫能有多重，赶紧走吧，明天给你们烤鱼……” 他确实是不重，也就几十斤而已。 趴在这树干上，对他们俩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 只是有那么一点像是他被他们来抬着走而已。 兴许是之前没有想那么多，回到平台上，一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啊，这些树干都是刚砍下来的……” 四目和冲和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对，是不是脑子抽抽了？可不就是刚刚砍下来的吗？ “和尚，你是不是肉长脑子里了？” 冲和这话，也许算不上多么委婉才是。 “我的意思是，建房子，需要风干的木料，而这些都是我们刚刚砍下来的……” 好吧，四目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他也没有建过房子，冲和倒是建过不少，不过更根据自己的记忆，貌似很简单的样子。 只需要用法力烤干…… 好吧，冲和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还是个菜鸡，而四目…… 他应该有些符箓之类的东西，可以达到这种效果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