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薄情寡义
有些人注定是要离开的，就如同手中的一捧水即使拼命挽留也阻止不了它迟早会从指缝流完的命运。 当落葵从她父亲口中得知她将要被送入宫中做妃子时，她是誓死也不愿意的。 “爹爹我不想嫁到宫里去！”落葵坚决的说道。 “葵儿，嫁到宫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我找人托关系才将你的画像递到宫中，没成想真的被选中了，这是何其的幸运啊！再说能成为当朝天子的妃子也是我们家族无上的荣耀啊！有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为父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好。”葵父耐心劝说道。 落葵有些急了道:“你总说是为我好，这那是为我好啊，只不过是为了你的虚荣心罢了！把我送到宫里去一堆女人全都围着一个男人转，天天争分吃醋有什么好的！我落葵要嫁就嫁一辈子只娶我也只爱我一个人的夫君，我才不稀罕那些虚名呢！” “为人父的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呢！又怎么会只贪图自己的虚荣呢？你一心被那云家小儿花言巧语所蒙蔽，什么山盟海誓那只不过是口头的一句话而已，你敢保证他一辈子不会变心？爹爹是过来人自不光是嫌弃他的出身，还有他天天混迹于茶楼空谈痴梦跟大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的纨绔子弟有何分别？葵儿你年龄还是小了被感情冲了头脑，等清醒过来就为时已晚了。听爹爹话没错的，少走些弯路，要是错了那一辈可是就葬送了。” 落葵哭着说道："爹爹您以长者的身份要求我，说一堆过来人让我应该做的好处，说我所选的都错了，从小您就要求我学习什么琴棋书画，也从来都不问我喜不喜欢，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按您的要求去做，可是我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就不能自己选呢？就算.......选错了,我也不会后悔的。更何况我不一定会选错啊！" 葵父看着委屈哭泣的女儿无比心疼，他好怕自己下不了狠心便扭头背过身去很决绝的说道："过两天便送你进宫，你也别妄图想着逃跑，你要明白你的名字已经在选妃的名单上，你要是逃跑了便是欺君，是要诛九族的。" 落葵的父亲深知他女儿不会只顾自己幸福而不顾他的性命，他以此要挟才能真正的断了她与云家少爷联系。 屋内只剩下落葵一人抽噎哭泣，丫鬟翠儿侍奉在侧安慰道："小姐不要哭了，要不要我让阿明给云少爷传个信啊？" 落葵强制住哭泣声道："告诉云华又有什么用呢？" "万一......云少爷有办法呢？"落葵没再回应翠儿，翠儿便自作主张让阿明传了话。 再说，琥珀离开后，玉竹在屋里很是纠结，管别人闲事干嘛？送进宫去不正合她意吗？突然她觉得自己心怎么有些许黑暗跟侥幸呢？算了，还是帮云华把人偷出来吧！这样自己心里才会安心些，她太不屑她的爱情要靠侥幸得来，那样的话她宁可不要。 "踏踏回来了。"玉竹温柔又可亲的叫到刚刚进门的千千踏。 千千踏也是一脸的蒙圈，心想这么奇怪的喊她名字定没有好事，她问道："怎么了？是有事求我？" "嘻嘻，是有个小事要请你帮忙。"?玉竹笑呵呵的凑到千千踏跟前，抬手食指与拇指捏个小缝隙比划道。 千千踏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看你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儿，说吧要我做什么呢？" 玉竹道："你凑近些。" 听后千千踏大惊："什么？你要把落小姐偷出来？" 玉竹连忙捂住千千踏的嘴道："你小声点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小心让别人听去了。" 千千踏很是不解道："不是你？为什么要管这些事呢？随她去宫里那不正合了你的意？" 玉竹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总觉得我知道了不去做我将来一定会后悔，或许是为了不违心吧！" 千千踏感叹到："我该说你是善良大度呢？还是说你愚不可及呢？" 玉竹听后只是轻轻笑了笑。 深夜阁楼中落葵是久久夜不能寐，一阵风呼啦把窗哐当给吹开了，爬在床边的翠儿瞬间被惊醒连忙起身，她的腿有些麻了加上她起的有些猛差点摔个跟头。 "翠儿你回自己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关窗。"落葵起身道。 "可是老爷让我今夜好好守着小姐的。" "你下去吧，我又不会跑，再说我跑了，我父亲怎么办？" "是"翠儿心想也是，这回不同以往她家小姐要是跑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等落葵关上窗户正要回床休息，晃然发下屋里多出俩个人吓她一跳，吓得她连退数步，惊道："你们是什么人？" 玉竹赶忙施法掌了屋内的灯，道："落小姐莫慌！是我！" 落葵问道："玉竹姑娘为何来我这里？" 玉竹道："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落葵不解道，她玉竹会想帮我？她可是我的情敌啊！ "我算是受人之托吧，来不及解释快跟我走吧，云华还在等这你。"玉竹催促道，先给云华留了书信再找到落府，在落府她也是好找才找到她的住处，她已经浪费了好多时间了，她怕云华等不及再离开了，她不就白忙活了。 "我不能跟你走的，我离开了这里怎么办？" "我都给你想好了，千千踏！" 千千踏一个转身瞬间就变成了落葵的模样丝毫不差，落葵瞬时惊呆了。 "她她......她怎么变成我的模样了？" 千千踏得意的道："怎么样？落葵小姐我厉害吧！" "厉......害！你叫千千踏？"看到千千踏变成她的模样，她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让千千踏顶替她的意思。 "嗯" "那就多谢千千踏姑娘了！"落葵躬身谢过千千踏。 "不必谢，你还是谢玉竹吧！" "谢谢玉竹姑娘！" "嗯"是该谢谢她玉竹心想。 千千踏有插话道："我感觉等你们差不多山高水远了！我也就离开了哦，所以不要废话赶紧离开吧！" "落小姐可扶好了，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玉竹单手搂着落葵从门外嗖的起飞。 落葵没想到玉竹竟是这般厉害的奇女子，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帮她，看着眼前的玉竹这时她落葵是真心的感谢她的。 落地后玉竹道："你去见他吧！我就不去了。"说完玉竹转身就要离开，这时落葵叫住她，道："玉竹姑娘！谢谢你！真心的。" 玉竹道："嗯，我收下了。" 落葵深知她现在偷跑出来，她还是要回去的，她不能自私到不管她的父亲的死活的，不过出来能与云华辞行也是好的，总比不明不白离开的强。 待到云华与落葵见了面，落葵上来就表明了来意，云华一时间缓不过劲儿来。她要放弃了，他不想放弃。 "落葵我们离开凉河，好不好！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云华拉起落葵的手，他好怕她会瞬间消失。 落葵很坚定也很决绝的道："不好！我俩跑了，我的家人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可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了！"云华始终紧紧握着落葵的手。 "云华，我要是跟你离开了，我就犯了欺君之罪啊！是要诛九族的，你还要带我离开吗？"落葵质问道。 "我......"云华的家族落葵的家族都不能收到牵连，这该如何是好，他想的不全面只顾到了他自己的私人情感，他云华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可是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两个人一同沉默了好久，只听到耳旁的风肆意吹着。 最终还是落葵先开口了，她挣开云华紧拉着她的手，道："云华我们就此别过吧！我愿君志有所成，再寻良人！" 云华强忍眼中打圈泪水，他真不愿说出那个'好'字，道："愿你出行顺利，一世康健！"祝她幸福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有志向，她便做他身旁的'穆小茴'，曾经誓言过往云烟。落葵知道他喜欢她，可不曾想过落葵也是他将来的一部分，梦想丢了，现在将来的另一半也丢了，只剩这个空壳留在人世。 云华像个孤魂游荡在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玉竹，但好像又没看到她似的从她身旁飘过。 玉竹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离开？这次我可算是又帮了你大忙了吧？" 云华像蚊子一样蚊蚊道："嗯。谢谢你！" 玉竹感到奇怪问道："你怎么这副样子，要离开了不开心？"他依旧道："嗯。"不做任何回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你倒是说说啊！怎么问你什么都不说？" "落葵要进宫里去了。" "什么！敢情到头来鸡孵鸭蛋，我白忙活一场，瞎起劲呗！为什么呀？" "我放弃了，我舍不下的家里，舍不下我拥有的一切。" "嗯？你舍不下家人，你时常偷回来看看不就好了，还说......你还放不下你当兵的事儿，她落葵都能放下一切跟你走，你为什么不能呢？你不是说非她不娶吗？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狗屁吗？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算我玉竹看走了眼。"玉竹说完后就愤愤离开了，她是一秒也不想同他呆在一起。 他是薄情寡义的人吗？那还真是高抬他了，他是个无能为力的懦夫啊！自己心爱之人无法守住，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不能去做。云华居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又笑又哭的样子真像疯了一般，幸亏是深夜路上没人，不然让人碰到还以为是撞了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