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收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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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皎洁的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整个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宛如白昼。 夏柠与宋少钦坐在炭炉前，低声聊着接下来的行程，他们准备明日救济结束后就返回白云村，他们这一次出来应该是他们外出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如今世道如此混乱，他们也不敢在外晃荡太久，以免基地有个什么事情却找不到他们，这古代想要快速联系一个人实属不易。 他们心里也放心不下，所以打算把重灾区域走完就返程了，其他更远的地方就只能听天由命，靠他们自己了。 倘若是其他的灾难，没有积雪封路的话，他们还能开车去到更多更远的地方，可惜，雪路难行，光是这路况就直接断了他们一半的救助计划。 “那他们怎么办？” 夏柠看了一眼另一边正在说着话的祖孙四人，他们的救助计划可没法当着外人的面实施。 “就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你放心把他们留在这里？”宋少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笑着反问。 闻言，夏柠颔首道，“也是，要是出个什么事，咱们也鞭长莫及，还是带着吧，等咱们要办事的时候，就让她们在附近等着，这样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应对。” 如果祖孙四人真决定跟他们走的话，那肯定要对她们的安全负责，如今外面这么乱，她们祖孙没一点自保能力，要是随意把她们放在其他地方，出个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其次，他们明日完成任务后，应该不会再走这条路线，而是会开车从外沿边界绕着直接返回白云村了。 从外线走的话可以避开雪路，方便他们开车，虽然会绕一点，但没有雪路的阻碍，其实算下来行程时间也差不多了。 所以，带着丁家祖孙一起也方便他们办完事直接就走，要是安排她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办完事还得返回来带上她们，那样就太麻烦了。 俩人轻声说着话，并没有打扰丁家祖孙说话，他们这也是特意给她们留足说话的空间。 毕竟丁大娘还不知情，他们俩不好出面说什么，还是交给丁茶花比较合适。 这也是给他们最后做决定的机会。 另一边，丁茶花正把自家奶奶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奶奶，事情就是这样了。” 说完，丁茶花不由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奶奶，没经过你同意就自作主张了。” 虽然她知道自家奶奶是个明理之人，但卖身为奴一事是极其重大的事情，她不仅把妹妹搭进去了，还把她们丁家唯一的男嗣也变成了奴才，这对她老人家来说，肯定会接受不了。 可当时她真的别无选择，奶奶一直昏迷不醒，她们家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两位恩人，她们一家根本就活不下去。 即便奶奶责怪自己，她也不后悔。 她很清楚能有幸的遇上两位主子，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能保住一双弟妹的性命，她也算是无愧于父母临终的交代了。 “.”丁大娘的双手微微颤了颤，眼底藏着一丝泪意，缓了缓，这才平复了自己内里的情绪。 看着眼前内疚的大孙女，她抬手抚摸着她的头。 “茶花，你做得对，我怎会怪你？” 跟性命相比，自卖为奴又算得了什么？ 好歹在这个世道不用再为生活发愁了，有什么事也不用单打独斗，担心被欺负了。 说来也是她这个当奶奶没用，不仅没照顾好她们，反倒成了她们的拖累。 好在她家大孙女是个机灵的，不是那榆木不懂变通之人，在这个世道想要有尊严跟傲骨，那也得有保命的能力才行。 自从儿子儿媳意外去世后，她倒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人情冷暖，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如今，自卖为奴也好！ 好歹是一条活路，没准她们家为此有了另外的出路呢？ 况且他们丁家还有一门手艺，也不算是毫无用处之人，只要主家需要，她们必定倾囊相授。 听大孙女的讲述，至少救了她们的恩人是个品性好的，跟着这样的人，也不用担心受到磋磨。 “奶奶？你不怪我？”丁茶花欣然抬起头。 丁大娘叹道，“不怪，你做的很好，反而还多亏了你，咱们村的那些人肯定是靠不住的，与其四处流浪，还不如找个主家做事，至少不会饿着肚子。” 换成她自己，可能选择的路未必有大孙女选择的好呢。 “嗯，两位主子很好的，你放心吧，方才还拿牛肉给咱们吃呢。”丁茶花很是高兴，激动的想要跟自家奶奶表达两位主子的好。 再也不会有两位主子这般好的人了。 “主子确实很好。”想着刚才自己吃掉的那碗香软的细粮面条，丁大娘心里更安稳了。 另一边的夏柠见丁家祖孙似乎说得差不多了，就装了几个烤土豆跟灌满热牛奶的水囊走了过去。 “丁大娘，感觉好点了吗？这荒郊野岭的也没办法给你找大夫，你暂且忍一忍了，等明天去镇上再给你找找大夫。” “不用不用~我这脚没什么事缓缓就好了，有劳小姐费心了。”丁大娘激动的表示道，不想再麻烦主子。 想着主子的恩情，她不由挣扎着想起身磕头跪谢一番。 夏柠连忙拦着，“你别动！你脚还没消肿呢，有什么事坐着说就是，我们没那么多的规矩，你放宽心。” “谢谢小姐，我已经听茶花说了，感谢你与二爷的救命之恩，等老奴脚好了再亲自到两位主子的跟前磕头谢恩。” 虽然她们一家已经卖身为奴了，但一码归一码，这救命之恩可不能忘。 “不用如此讲究，自称就是。” 这古代的繁文缛节，夏柠真有些习惯不了，听得她浑身不自在，该有的规矩与形式需要有，但她不想太过于墨守成规，内在的忠心远比一些外在形式强多了。 “是，老奴知道了。”丁大娘利落的应道。 “.”夏柠嘴角微顿，得嘞，她是白说了。 老一辈的思想不好板正过来，这深深的代沟也没办法交流，就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