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死者
在符文亮起的刹那，所有探出海面的巨大触须都僵住了。 光芒的辉流在海怪触须表面的每一处纹理、每一处孔隙中奔腾！ 随后所有触须都开始剧烈的抽搐颤抖，海面先是鼓起巨大的凸面，然后向下凹陷出恐怖的激流漩涡。 随后狂风骤起！ 天空此时也彻底步入黑暗，层层乌云同样形成旋涡状在天际盘旋。 “快快快赫克托快转舵！！快转舵！！”杰克疯狂地拍打着巴博萨，也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趁机公报私仇。 “别催我你这个混账东西！！” 巴博萨怒吼着疯狂转动船舵，下方技艺纯熟的老水手们立刻顶开不熟练的新人，死命抓住船帆缆绳。 杰克也冲到水手人群中一起拼命扯住缆绳，在骤起的狂风与激流之中，黑珍珠号勉强维持着平衡，努力向漩涡外的海流驶去。 戴维琼斯的怒吼声响彻这片海域：“杰克斯帕罗！你逃不掉！！” 飞翔的荷兰人号以不科学的姿势沿着漩涡边缘向黑珍珠号急速追击，同时船首位置的炮口掀开，露出两门恐怖的三连炮。 浑身都被溅起的海水浸湿的玛利亚一把揪住正在掌舵的巴博萨的衣领，大叫道：“巴博萨，你想做什么！船长还在与那个海怪搏斗，你想抛弃他逃跑吗！？” 同样满脸都是水渍的巴博萨一把甩开玛利亚，大笑了起来：“别小瞧我，小姐！我会找到不但可以随时接应船长，还能与飞翔的荷兰人号周旋的办法！杰克，船帆拉开！” 杰克诧异地看了巴博萨一眼，随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带着水手们奋力扯动缆绳。黑色船帆在大风中展开，瞬间拉伸至极限！ 黑珍珠号船体随之向旁侧大幅度倾斜，划着大漩涡的边沿海域快速驶出漂亮的弧线，并精巧地避开了身后飞翔的荷兰人号轰出的火炮。 而在漩涡中央，那些疯狂抽搐的巨大触须猛地向着海底收缩，连带着站在上方的海瑟也被带入海底。 不，倒不如说是海瑟根本不放过这只北海巨妖，他紧紧抓着触须表面，身旁四只圣甲虫牢牢钉入触须表皮之中，一起冲入了大海之中。 “哈、哈、哈！你们的船长完蛋了！”戴维琼斯狂笑着喊道：“他被北海巨怪拉入海底后会被无数触手碾成肉屑，然后被悉数吞掉哈哈哈！” 而杰克和巴博萨根本不为所动，而是努力控制着黑珍珠号沿着大漩涡边缘滑行着，既不让自己落入漩涡之中被吞没，还寻找机会接应海瑟。 但飞翔的荷兰人号直接冲入漩涡，朝着黑珍珠号直直追来。 “接舷战！！” 伴随着巴博萨的大吼声，黑珍珠号的水手们借着缆绳纷纷荡到越来越近的飞翔荷兰人号甲板上。 “哈！主动来送死？” 戴维琼斯顺势拔出腰间样式怪异的佩剑，怪笑道： “下潜！” 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首向下压去，迅速钻入海面之下。 这艘幽灵船在海底前行的速度更快，而且包括船长戴维琼斯在内的所有船员都是半人半海怪的异形，根本不怕水下窒息。 狂涌的海水瞬间冲入飞翔的荷兰人号之中，同时冲刷着甲板上的一切存在。 “先生们，给这些可怜的溺水猴子一个痛快吧！” 戴维琼斯拎剑朝着甲板上趴着的那些黑珍珠号水手走去，半人半鱼的海怪船员们随之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遮蔽夜空的黑云暂时被强风吹散，露出了惨白的月光。 月光透过海面，映在了飞翔的荷兰人号甲板上。 那些黑珍珠号的水手们在海水中直起身子，被月光映出了不死的骷髅真身，发出‘嘎嘎’的无声怪笑。 戴维琼斯震惊地后退了两步，不是说黑珍珠号的诅咒已经解除了吗？又一次主动接受诅咒……这些家伙疯了！？ 但战况却等不及他心思急转。 不死的骷髅水手们怪笑着挥动刀剑，向那些惊愕的海怪水手们扑去。 一边是完全不惧物理伤害和体力消耗，也不会被海水溺毙；另一边将自身寄托于飞翔的荷兰人号，只要身处荷兰人号范围内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势都会自动痊愈，同时还拥有海怪的怪力和奇异特性。 这场惊世骇俗的接舷战在海面下方三十英尺的位置开始了。 而在海面上方，黑珍珠号依然徘徊于大漩涡边缘位置，杰克和巴博萨因为要负责操舵和控帆，并没有参加接舷战。 但两人的目光都在不停搜索着海面，以防飞翔和荷兰人号从海底突袭，以及竭力搜索着海瑟的踪迹。 即便两人对海瑟充满了信心，但对手是体长数百英尺的巨大海怪，大名鼎鼎的北海巨妖。以凡人之躯来对抗大海的杰作……杰克和巴博萨心中都有着莫名的恐惧和期待。 而在海底，海瑟被不断下潜的北海巨妖拉向更深的区域。 这个大章鱼，是想利用海水的压力来让我放弃？海瑟周围的海域越来越暗，压力也随之增大。正常来说海瑟也是肉体凡躯，长时间闭气和海水压力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此时，一缕月光扫过海瑟与北海巨妖。 只见在月光中，海瑟身上的防水大衣变得像是经历了上百年岁月而变得破破烂烂，满头微卷黑发变成了如海藻般散动漂浮的黑色长发，鼻部以上还是那副英俊无匹的模样，但上下唇变成了干涸的枯尸状并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双眼闪动着幽蓝的鬼火，同样变成干尸状的胸口位置隐约跳动着幽森的火焰。 他也在交战前使用了【咒币·阿兹特克金币】，变成了拥有不死之身的骷髅船长。 而且海瑟作为【咒币】的主人，变成不死者之后他似乎还拥有了一些奇异的能力。 锵！ 他从腰间掏出短剑，剑身上立刻燃起幽蓝鬼火，然后狠狠朝下方的海怪触须扎去！ 这诡异的幽森之火似乎并不会被海水浇灭，反而越是在幽暗寂静的地方越能发挥威力。北海巨妖瞬间发出激烈的颤抖，触须疯狂甩动但就是甩不开海瑟和他的短剑。 幽森鬼火从伤口位置不断扩散，同时光卵的‘强制降格’也在迅速发挥效用。海瑟可以明显感觉到北海巨妖的体型在缩小。 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慌不择路，北海巨妖开始上浮。 虽然随着周围海域越来越明亮而导致幽森鬼火效用降低，但北海巨妖的体型依旧在变小。 最终，当它冲破海面时，已经从数百英尺长的巨大体型变为了不到五十英尺的缩水版。 【北海巨妖】被强制降格为【大王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