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 盘龙谷（一）

    孙安和乔道清在晋军中的威望高，宋江也不能不重视二人的意见，于是原则上同意二人的方案。接下来，大家又对埋伏的细节作了一些说明和规定。

    最后，就是两万骑兵的分配，孙安大度地道：“只有呼延大将军、秦明将军、索超将军指挥过骑兵作战，两万骑兵交给他们，躲进后腰山林。若战事顺利，让他们冲下来斩杀敌军，若事不可为，让他们保着大头领突围。”这样，整个伏击方案就定了下来，两个道门的军师，乔道清跟着孙安，公孙胜跟着宋江出发……

    且说完颜娄室接到大元帅的命令后，立即率兵南下，第四天和金兀术带领的三千铁浮屠和几千辅兵会合，辅兵除了运粮草，还要运铁浮屠的装备。因为，铁浮屠人和马的每套装备共重三百余斤。必须要有专门的马车来拉，到了战场上才换上。

    带上铁浮屠行动虽慢，但遇到战事，取胜的希望很大。所以，完颜娄室也乐意和金兀术一道前进。

    二人率兵在路上又走了八天，第九天中午才到达盘龙谷。探马回报，谷中疑似有大批人马到达的痕迹，但谷两边坡度平缓，我们的战马应该冲得上去。完颜娄室道：“既然战马冲得上去，他们敢设伏，就纯粹是来送死。”

    金兀术道：“不如休息一下，让铁浮屠穿上装备，走在前面。到了谷中间后，分成两排，站在盘龙谷两边，往上搜索，为大家挡弓箭。两边的轻骑兵也把盾牌举在侧面，保护中间的人马，敌人偷袭时，趁机随铁浮屠攻上去，消灭敌人。哦，不，最好是让他们投降，抓到的俘虏可以补充到辅兵，胆敢逃跑的就重处。”

    有铁浮屠开道，完颜娄室当然同意。当然，这次的铁浮屠不是五匹马连在一起，而是每一骑单独行动，这样才有一定的灵活性。

    晋军这方，三十万机动兵力，孙安分到十四万，派张仲礼带一万人将家属送往偏远州。

    这天中午，孙安接到探马报告，敌军已经到达谷口了。孙安让大家作好战斗准备。派卞祥在谷口守着，选择适当的时候，指挥士兵放下滚木擂石。

    其时，孙安不仅按计划在谷口准备了大量的滚木擂石，还在山谷中央的假树林后，准备了更多的石头和圆木。同时，还在假树林后挖了许多陷阱，做上记号，撤退时，好阻碍敌人。

    正午，探马报告，敌军已进入山谷。

    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队重甲骑兵，慢吞吞地走在前面。这就是金兀术倚为至胜法宝的三千铁浮屠。进谷七八里后，铁浮屠往两边一分，两步一个，排在了山谷的两边。十多排骑兵在盾牌保护下继续前进。

    半个时辰后，前队到达谷口，但敌骑多，占的位置又是步兵的三倍，所以，后队尚未全部进入山谷。突然，山谷出口两边传来隆隆的吼声，原来是成千上万的石头和圆木从山上滚了下来。离谷口最近的两千多骑一个加速冲了出去，后面的几千匹马被滚木和石头砸伤，把上面的骑兵掀下马来，不是被马踏死，就是被石头和圆木砸死。立马就给辽兵造成了七八千的伤亡。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面对突入其来的飞石和滚木，金辽联军还是有些束手无策。一会儿，两边的石头和木材就把谷口几乎封住。人虽然可以从堆积的石头和木材上爬出去，马是决计过不去了。

    随着木石的滚下，一支响箭升上天空。两边伏兵齐出，十多万支箭矢飞入敌群，确实给敌军造成了一些伤害。但随即，两边的金辽骑兵在盾牌的保护下，挡住了多数弓箭，加上两边的铁浮屠，所以满天飞舞的弓箭跟金兵和辽兵造成的伤害不大。

    然后两边的一千五百铁浮屠和几千盾牌兵开始往山上冲去。中间的骑兵也开始向左或右转，用弓箭往两边还击。

    金人和辽人的弓箭命中率可不是晋军能够相比的，片刻时间不到，晋军的伤亡人数就远远超过了敌军。

    西坡这边，山谷中段，大批的骑兵在铁浮屠的掩护下往山上冲来。作为西军后人的孙安，当然知道这种类似于重甲骑兵的厉害，立即让大家把圆木和石头放下山去，然后赶紧往山上撤退。

    这时，由于金辽的骑兵在将校的率领下，都在往山上冲。所以骑兵们没有像在路上行军时那样密集，可以随意调头和往两边躲。加上中间的地段，两边的山坡坡度没有谷口陡，所以多数骑兵把马颠回来往对面跑都来得及。但铁浮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笨重，不可能跑赢石头滚木。

    恰好铁浮屠的统领韩力图在西坡这批铁浮屠中，他见石头滚下来，灵机一动，让全体铁浮屠战兵下马。他自己也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小来，将马赶走。因为石头和圆木滚得不是很快，待石头滚到面前时，韩力图就谁手中的狼牙棒将石头击挡，这样所有的大石都被他打开，来不及挑开的都是小一些的石头，虽然不时有小一些的石头撞在脚上，但都在勉强能承受的范围。等到第一根圆木滚到他面前时，他把狼牙棒往前面地上一柱，就把圆木抵住了，这样反而把后面的木石被堵住，危机也就解除了。其他的铁浮屠也有样学样，在滚木擂石中大多有惊无险。

    由于铁浮图对滚木擂石处理得当，在飞石和滚木打击范围内的三百多铁浮屠，虽然人人带伤，但真正被巨石滚木压倒，丧失性命的只有二十来人，死亡率不足百分之十。反而因为铁浮屠挡住了许多木石，为轻骑兵逃出危险区域争取了时间。

    所以，孙安他们布置在中段的木石阵，对敌军的杀伤力有限。但它却为西坡上的晋军逃出敌骑的追杀创造了有利条件。

    孙安早就料到伏击不可能完全成攻。上山后，一再吩咐手下众将告诉士兵，三四轮弓箭过后，敌军开始进攻了，两边的士兵就准备往山上撤。只要撤进半山腰的山林里，大家就安全了。

    而中间的伏兵三轮箭一射出敌骑开始上山后，就将拦着石头和圆木的树枝砍断，把石木放下后，就可以往山上撤退了。

    谁知士兵们见许多战友被敌人射死，反而杀红了眼，许多都不愿撤回。直到有一个姓马的校尉，为了掩护那百多个士兵壮烈牺牲，最后那批士兵才含着热泪向山上撤退。幸好他们挖有陷阱，想从其它方向赶超他们的两泼敌骑都掉进陷阱里去了，敌人才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杀……